深夜,傲楓休息的房間內,一顆精靈球動了動,無形的波動散發出來,探查到傲楓已然熟睡,藍光閃爍間,小路出現在床邊。一只手踫踫另一個精靈球,將里面的小精靈喚了出來。
沒等他說什麼,小路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手指了指窗外,通過心靈感應說道︰「我們去談談。」
說完他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後面那只小精靈看了傲楓一眼,跟在小路後面躍出,出去的時候還順帶將窗戶關上,整過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路卡利歐,我想問你,你對哥哥到底是什麼態度?」小路轉過身來,開門見山的說道。他一直在找機會和路卡利歐談話,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只能在今天晚上出來談。
路卡利歐怔了怔,目光有些閃爍,最終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怎麼想的嗎?小路繼續問道。」
「知道一些,雖然他沒有明說過,但他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路卡利歐如實說了出來。是的,傲楓的心意很早的時候就傳遞到了,只是路卡利歐一直沒有接受。
「他一直都想你能融入進來,可是你卻永遠都游離在邊緣,到了現在……如果讓你在亞倫和哥哥面前做一個選擇,你會選誰?」小路沒有把話說下去,現在,傲楓已經有放棄路卡利歐的想法了,最後的一個問題,他是替傲楓詢問的。
如果他的答案是傲楓,那麼他會盡力讓傲楓將路卡利歐留下來,如果是亞倫,那麼結果也很明顯。可是,路卡利歐給出的結果依舊是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模稜兩可,沒到必須要抉擇的時候,恐怕誰也不知道答案。
「你知道嗎,在你最初加入的時候,我很討厭你,因為你實力比我強,完全可以代替我。」小路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轉而說他自己,「可是我明白哥哥的想法,我所擔心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只要我不背叛,他就永遠都是我的哥哥。」
「到了後來,我想幫你盡快融入,有一段時間我總去找你說話,你應該還記得吧,只是我們之間永遠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無論是什麼話題都說不下去,也許你亞倫之外的任何生物都是這樣的態度吧。」小路說著自己的話,三兩下跳到大樹的樹枝上坐下,透過樹葉的縫隙仰望著璀璨的星空,記得剛出來旅行的時候,就和傲楓一起看過這樣的星空。
沉默,路卡利歐沒有答話,下面傳來沙沙的聲音,是走動的時候帶動小草發出的聲音。路卡利歐靠坐在大樹下︰「能和我說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麼?」
這次輪到小路沉默了,他沒想到路卡利歐會想知道這個,整理了一下思路,想起自己最初和傲楓見面的時候,臉上不由浮現出溫馨的笑容︰「我一出生就在他的身邊,听哥哥說,我是在沒有孵化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我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他驚喜的面龐,我被哥哥舉得很高,也許在我還沒有成為父親的時候是無法體會到那種欣喜的。」小路屈起膝蓋,手肘撐在腿上,然後支起下巴,那時候,傲楓的興奮,讓小路深刻的感受到了,「你沒有听錯,他對于我來說,就是我的父親,盡管我叫他哥哥、我見到了我的親生父親,這點也改變不了,在他身邊我才會感覺是最安心的。」
「之後我和他一起旅行,從時間上來說,我應該是目前跟隨他時間最長的了,從見到他之後就一直沒有分開過。」小路笑容擴大開來,但隨後又顯得有些怨氣,「無論什麼時候,他最先考慮的總是我們,沒有食物了,他會把最後的糧食分給我們,然後告訴我們他不餓,讓我們吃,遇到危險,他總是擋在最前面,最後即使他自己的傷勢不輕,不管多麼疲憊,都會先將我們送到小精靈中心再去休息治療。」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最開心的,盡管訓練很艱苦。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平時對我們很溫柔,但是訓練的時候卻一絲不苟,無比的嚴肅。」
「我們的旅途很順利,很少會吃到敗仗,一路下來,直到我們第一次參加聯盟的地區大會,關東石英大會,我們輸了,輸得很慘,甚至都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就全都敗下陣來。」小路咬了咬嘴唇,那次失敗也讓他記憶猶新。
「那一次,對他的打擊很大,經歷戰斗的我們知道,我們和我們的對手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都怪我們太弱,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是,那天晚上,當我們從精靈球中出來的時候,」說到這里,小路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看到的是一直強忍著的哥哥,而他在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哭了,第一次,我看到他掉眼淚,那一次,他哭的那樣傷心。」
「緊緊的抱著我們,淚水決堤一般的流下,那時候我們才感覺到,哥哥真的還只是個孩子。他沒有責怪我們,而是將責任都攬到了他自己身上,不斷地說著對不起。」小路忍不住淚水留下,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我不知道其他伙伴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寧可希望他罵我一頓也不希望看到他這樣,他有什麼錯嗎?不,他做的足夠好了,如果我平時再努力一點,不是總想著玩,實力再強一些結果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恨我自己,恨自己不夠強,恨自己不能帶給他榮耀。」
停頓了一會,小路整理了一下情緒,才繼續道︰「回家之後陪我們的時間變少了,我以為他不要我了,就耍起了小孩子脾氣,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卻沒發現他一點也沒有變,而使我陷入了自己的怪圈,也讓他很困擾。」
來到了成都地區,我依然對他愛答不理的,但對自己的訓練比以前嚴格很多,我不希望自己還是那麼弱小。然而,盡管我在和他鬧脾氣,他對我的關心卻一點也沒有減少,可我那時被自己的情緒蒙蔽,險些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