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沒料到成王忽然回來,要說出口的話生生恰在了喉嚨。她緩步走到成王身側,「王爺回來了,妾身正和妹妹說話,情緒一時起伏大了些,不礙瑜兒的事。」
成王走近趙瑜的身邊,笑道,「哦,不是瑜兒惹得你姐姐不高興了?」
趙瑜看到成王,心思一松,挽住成王的手臂笑道,「當然沒有。就算瑜兒不懂事,姐姐也不舍得怪瑜兒啊?是不是,姐姐?」
成王妃走至兩人身邊,拉起趙瑜挽住成王的手,笑吟吟地對著兩人道,「妾身自然是疼妹妹的。王爺,妾身有一事相求。」
成王妃抓著趙瑜的手緊了幾分,她道︰「妾身想請王爺幫瑜兒尋一門親事。」
趙瑜的臉上閃過憤恨之色。她的姐姐,她的親姐姐!竟這般容不下她!
成王看了看成王妃,有看了看趙瑜。沉思了片刻,<「瑜兒的婚事自然是由岳父做主。不過瑜兒確實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婉兒,此事體大,本王會找時間與岳父商討。」
「妾身謝過王爺。」成王妃福禮。
「好了。」成王虛扶住她,「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
趙瑜離開成王府之後,並沒有回趙府。而是去了客四海。
此時正是申時末,客四海里正開始上客。大方在大堂里忙的不亦樂乎,見到趙瑜走進客四海。念頭閃過錢圖那日來訪時問過的他的話,心中一時戚戚然。
不過他還是快步走了過去。臉上掛著笑臉,「趙娘子…」
趙瑜打斷了他,「天字雅間。」
「是、是。」大方忙答應著,領著趙瑜去了二樓。
而樓下大堂里熙熙攘攘,人們正在談論著最新的八卦消息。
「哎,你知道嗎?」。一個穿著青色錦袍的男子說道,「謝侍郎家的小娘子,好像的了失心瘋了?可惜啊,本少爺前幾日還在客四海見過謝小娘子一面,那可是以為美人那!」
「你別胡吹了。那些官家的小娘子戴的紗幔都快蓋到腳脖子了。你上哪去看人家的樣子去~」
「哎,李兄,這就是你不懂了,小弟我可是閱女無數。小弟看人啊。從來都不用看臉。只要看那小娘子的身段。」
「好好好。你別說了。我信行了吧。咱們吃酒吃酒,管那勞什子干嘛,人小娘子又不是你家的。」
「李兄。你這話都不對了,小弟我平生的志向就是….」
一樓大堂里的聲音越來越小,趙瑜命人把雅間的房門關上。「風煙,你去謝家打听打听,看他們說的是否屬實。」
「是,娘子。」
風煙出去探听消息,不過兩刻鐘就回來了。
「怎麼樣?」
「娘子,那謝家小娘子好像真的…」風煙接下來的話不敢再說,上次在景山莊子的時候,還是她勸走了娘子的。
萬一娘子責怪下來,她的小命難保。
趙瑜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凶狠。「把老貊叫來。」
風煙得了命令,急匆匆的趕往了玄武街上的一條暗巷。
待風煙走後,趙瑜把滿桌子的飯菜都掃到了地上,在外伺候的下人只听得雅間里面 里啪啦的一陣響,卻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勸誡。
天色將黑,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
狂風暴雨的驟然來臨,讓沿街的商家早早的收了攤,關上了鋪子。
霧雨朦朧中,一道黑影從從城門處悄然而至。
豆大的雨滴嘩啦啦的滴在她的草帽上,草帽很快就被浸濕。雨水順著她的臉頰落下,滴在黑色的布鞋上面。
她的手中抱著劍,劍鞘用灰色的棉麻布包裹住。一身的黑衣讓她融在這黑夜里,她的眼眸漆黑,目光中帶著決然。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的趕回自己的家中,有的從城門而入,有的從城門而出。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一身黑衣的女子悄悄走到一個暗巷里。
見四下無人,她閃身到了屋頂上,迎著夜色飛身行至昊王府。
昊王府里寂靜無聲,她閃身到了竹心院里。屋內燈火通明,昏黃的燈光閃爍,看起來無比的溫馨。
女子專注的看著屋內。片刻後,她起身站立在屋頂之上,環視周圍的院落。
女子飛身到了廚房的屋頂,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塊青瓦。便看到小祥子指揮屋里的幾個廚娘。
竹心院專屬的小廚房里,小祥子叮囑著屋內的廚娘,「這魚你要做的鮮一點。咱家等會要端給王爺的….」
小祥子折騰了廚娘許久,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後,廚娘終于受不了小祥子的嘮叨,「祥公公!這魚好了,您快給王爺端過去吧。」
「好了!」小祥子拿起盛魚的碗,將魚放在托盤上。然後捏了捏耳朵,端起托盤走出了小廚房。
待小祥子走後,幾個廚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祥公公怎麼這樣嗦!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旁邊的幾個廚娘哄堂大笑,「祥公公本來就不是男人啊~」
女子無心听幾個女人聊八卦,飛身離開了廚房屋頂。
……
小祥子走在廊下,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面放著軒轅昊最愛吃的食物。他走至門前一只手托著,一只手敲門,「王爺,晚膳準備好了,您…」
「不吃,拿回去吧。」軒轅昊清冷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小祥子還想再勸,狂風卻忽然而至。托盤開始劇烈搖晃,小祥子連忙用另一只手去扶,身體隨著托盤搖晃了好一陣。
總算是把托盤穩住了,小祥子長吁一口氣,「還好、還好…」
「咦~托盤上怎麼這麼多水,難道是魚湯灑出來了?」小祥子探頭去看盛魚的陶碗,卻感到頭頂有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
小祥子抬頭一看,豆大的雨滴正嘩嘩的落在魚湯碗里。小祥子看著碗里混沌的湯水,慢慢的退回到廊下,默不作聲的離開了竹心院。
待他走至花圃旁的時候,順手將魚湯倒在了花圃下的泥地上,「可惜了,這麼好吃的魚。」
次日清晨,茉蓮來花圃收拾的時候,赫然發現花圃中間,躺著兩只死貓。
她驚了一跳,忙跑到了東廂里。「茉織姐姐、茉織姐姐,死貓、死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