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王眼中,趙太傅是文人之首,很有聲望,能給他帶來很多的擁立者。趙太傅還曾是他的文學師傅,他學問的高深自不必提。但是,趙太傅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就是胸襟不夠寬廣,尤其是面對和他兩個女兒有關的事時,趙太傅很不理智。
錢圖其實很高興見到趙太傅不冷靜的對此事言語相刺,這樣皇上才會對他很不滿,才會更有興趣听他接下來的問話。但他面上不變,繼續冷靜問道,「當時你的身邊可有其他人能為你作證?」
謝芸芳的眼中終于氤氳著恨意,而這股恨意影藏在她簌簌而落的淚中,她哽咽著說道,「都怪芸芳那日一時興起拉著曉瑩和我一起出去,是我害死了曉瑩。若不是芸芳好好的呆在家里,芸芳就不會被人殺害…」
錢圖仔細觀察著大殿中人的神色,有些人驚訝,有些人滿不在乎。他的眼光在王尚書、林侍+.++郎和秦侍郎的臉上略過。
他們三人都投靠了成王,與趙太傅的關系也頗為不錯。此時幾人的眼中閃過了不耐和嘲諷。
錢圖微微搖頭,等會兒他們恐怕就再也不會有這樣輕松愉悅的神情了。他又轉頭看向了謝芸芳,問道,「你可否詳細敘述當時的情景?」
謝芸芳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意。「當時,芸芳剛剛隨趙二娘子進入雅間,她就命她的丫鬟關閉了雅間的屋門。芸芳很害怕,沒過多久。芸芳就提出了告辭。可是趙二娘子不讓,還讓她的丫鬟壓住了我,令我動彈不得。
曉瑩為了救我,像那個丫鬟撲了過去。爭執間,突然從窗外跳進來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他、他…」謝芸芳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哽咽,「他一刀就殺死了曉瑩。後來我就被打暈了,等雲芳醒來的時候,就身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里。
再後來,趙二娘子就帶著兩個小廝進去了,她用鞭子抽打我。不停的抽打。任憑我怎麼求饒都沒有用~」
朝堂之上,一片震驚。
「皇上!」趙太傅忽然跪在大殿之上,「小女趙瑜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他們這是血口噴人!」
雇人行凶、性格殘虐。這些事即使是真的。以趙太傅和成王的本事。依然可以護住趙瑜,大不了以後將她遠嫁,不再讓她回京就是了。
趙太傅驚的事謝芸芳口中的密室。私建密室、這是何等的大事!在皇帝眼中。這就不是趙瑜一個人的過錯了,皇上會把過錯聯想到趙太傅,甚至是成王身上。到時再有有心人的挑撥,趙太傅和成王極有可能被安上意圖叛國的罪名!
所以趙太傅不能認,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認!
成王也說,「父皇。此事體大,怎生能听些家娘子的片面之詞?」
「父皇。」軒轅昊也道,「兒臣也正是此意,還請父皇恩準請趙太傅之女趙瑜進宮對質。」
如趙太傅和成王所憂,老皇帝對此事已經起了疑心。他沉吟道,「朕準了,不過,此事乃家事。眾卿都下朝吧,你們…到朕的御書房等著。」
軒轅昊的意思是將此事鬧得越大越好。不過,過猶而不及,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于是他道,「兒臣遵命。不過,兒臣想請王尚書、林侍郎和秦侍郎一同前去御書房,他們同這件事也有些許關系。」
「準了。」老皇帝道然後起身去後殿換下了朝服。
朝堂中的人一哄而散,下朝路上都在討論此事的真假。「哎~你說,怎麼好吧王大人他們留下了,這事兒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不清楚,這事兒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
老皇帝命人去請了趙瑜進宮,成王和趙太傅、軒轅昊和錢圖領著謝芸芳去了御書房。謝侍郎和阿肆則在宮門處等著。
皇上沒有宣召他們,他們自然不能跟過去,可是他們放不下心回家,所以他們只能在宮門候著,想要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後殿里,楊公公伺候著老皇帝換衣。半晌,他還是猶豫道,「皇上,昊王妃的事~」
老皇帝臉色一沉,道,「楊高,朕也覺得這孩子可憐,可是她的可憐不足以讓她在皇家生存下去。」
楊公公心中一顫,垂首道,「是,皇上。奴才多嘴了。」
御書房,軒轅昊與成王各站一側。四目相對,兩人一閃而過。
曾經他們也有過短暫而又虛假的兄弟情。只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軒轅昊不禁感慨,果然人心最難揣測。
成王的思緒卻飛到了明園。古藥師被反噬之後,他就一直沒去看過她。還有上次讓十八對軒轅昊用毒的事他也一直沒得空前去一問,現在看來十八應當是失敗了。
看來,今日出宮以後,他要往明園跑一趟了。
一個時辰後,趙瑜才被人帶進宮來。
一個時辰後,趙瑜才被人帶進宮來。
宮中太監去趙府宣紙的時候,趙瑜正欲去見謝芸芳。臘八節那天出了那事,耽誤了她不少時間。
「趙娘子,咱家勸您快些。皇上和兩位王爺可都在御書房里等著呢!」
趙瑜沒有得到消息,心里有些著急和不安。可她听到成王也在宮里的時候,心中稍定了幾分。有姐夫在,她還擔心什麼!
直到踏進御書房的大門,她才心覺不妙。謝芸芳那個傻子怎麼也在御書房里?還有站在姐夫對面的人是哪位皇子,她怎麼沒有見過?他身上的氣度竟然一點也不輸給姐夫!
「瑜兒,」趙太傅走到她身邊,「等會兒見了皇上一定要乖乖的行禮答話。」
「知道了,父親。」趙瑜笑著走過了謝芸芳的身邊,笑道,「女兒一向很乖的。」
謝芸芳的身子有些發抖。再見到趙瑜,她似乎又回到了被困在密室里的那一段時間。雖然只有幾個時辰,卻是她這一生最漫長的時光。
無助、絕望。
錢圖輕聲安慰了她幾句,「別怕。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你父親還有阿肆,他們也在宮里等著你呢。」
謝芸芳頷首,鎮定道,「錢大人,芸芳知道。芸芳不會害怕,芸芳要為曉瑩報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