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夜深人靜,孤月懸掛高空,耳畔有微風拂過。
春末的風,即便是夜晚亦很溫暖。但軒轅昊心底卻是一片寒涼。
清清,等著我。
……
紅坊街巷陷入夜的靜謐中,唯有歐府宅院發出明亮的燈火。軒轅昊衣袂飄揚,靴上沾染了很多泥土。
一個玄色的身身影停在歐府門前。
而在歐府大門的頂上,一襲黑衣坐在上面,紅發在微風中輕輕閃動,紅眸中迸發出巨大的欣喜。
他等的人,終于到了!
軒轅昊自然注意到了坐在屋頂之上的黑衣人。
他道︰「放了樂清!」
「放?」那人戲虐道︰「可我已經殺了。」
「不可能。」軒轅昊冷冷道︰「真當我不知你們為何抓清清嗎?」。
說著軒轅昊手中劍意已起,劍意化作無形的冰刃飛向那人。
冰刃密集襲來,那人面上無半點驚慌,慢悠悠的抬起了眼楮。眸光微動之間,無數的冰刃頃刻靜止。
空氣中霎時充滿肅殺之氣,泛著銀白色光芒的冰刃漸漸變紅,不過片息,冰刃全數變紅。慢慢龜裂,凝固的紅色冰刃剎那間碎裂。紅色的光點很快融入無邊的黑夜里,不殘留一絲痕跡。
攝心術!
軒轅昊眼神微凜,此人不簡單。能將攝心術修煉至可以控制外物,已屬百年難得一遇。可他竟然達到了可以瞬時控制周遭的空氣!
如此境界,即便天賦極高之人。在有生之年也難以望其背項。
此人到底是誰?!
黑夜中,那人一件黑色的寬大斗篷將其籠罩的很嚴實,兜帽遮蓋住額頭。他的眼眸微垂,月色朦朧,軒轅昊看不清他的面目。
閃神間,那人已攻至軒轅昊身前。
「不過如此。」那人道,紅眸中露出輕蔑的笑意。
軒轅昊眼神微沉,身形微側,發出一聲冷笑︰「狂妄之徒。」
頓時間,兩人相搏。連夜色都亮了幾分。
軒轅昊抽出腰間玉笛。笛聲婉轉听似溫和,實則暗藏殺機,每一個音節都凝聚著周遭的空氣,氤氳著淡藍色的光芒。攝人心弦。
以彼之矛。公彼之盾。
軒轅昊倒要看看。這人會如何化解?
那黑衣人听著熟悉的旋律響起,嘴角勾出一絲弧度,像是渾不在意。他出招應對。身形微退幾步,雙眼在剎那間睜開,一道紅色的屏障忽而擋在了軒轅昊之前,抵擋著軒轅昊吹奏的音符。
淡藍色的光芒與紅光交匯,在空氣中形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而這兩股氣流的主人,卻是劍拔弩張。
軒轅昊雙目緊閉,感受著空氣中氣流的涌動。
那黑衣紅眸之人,眉宇間露出一絲焦急,一顆冷汗隨著他的鬢角滑落。
就是此時,軒轅昊感受到對方氣流變弱。加快了笛子的吹奏,笛聲忽而四起,強勁的氣流在襲向那人。
原本紅藍交匯的光芒,逐漸發生了變化。
紅光的光芒變弱,藍色的光芒卻呈吞噬之姿。從上而下,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襲向紅眸之人。
那人眸光閃動,身形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片息後,他的嘴角溢出血跡。
「我又敗了。」他道︰「不過沒關系,我也讓你嘗到了失去摯愛的滋味。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
那人雖敗,卻不改狂妄的姿態,依舊戲虐輕佻。
「你以為我會信嗎?」。軒轅昊停止吹奏手中玉笛,語氣堅定︰「父皇或許不清楚你們的真實意圖,我卻知道的很。沒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豈會殺人滅口?恐怕你在這里等我也是為了它。」
那人雙唇挑起,眉目含笑,漸漸發出聲響來,「哈哈哈!」
笑聲輕狂。
「沒錯。鳳鳴堂的堂主的確想要得到它,可我不是。世人皆痴心妄想著得到它,但我知道,它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強大。它根本不能救人,根本救不了人!」
空氣很安靜,他的暴躁之語,就顯的十分刺耳。
軒轅昊終于有了些許眉目,他道︰「世人痴迷傳說,而它又極為難得。它問世以來,也只有百年前的一人曾得到過它。不過,那人並不懂得如何運用此物。得到與否,其實沒什麼意義。」
「百年前那人,本欲用它救其心愛之人。無奈不得其法,陰差陽錯之下,沒能救得了心愛之人,他卻誤得了千年的壽命。你,想必就是那人了。」
「大齊南邊有一座楮山,楮山南有一家獵戶。天元元年,獵戶之妻生子,取名為楮南。」那人抬起頭,摘下黑色的兜帽,臉上笑容輕狂︰「軒轅,好久不見。」
軒轅昊這才看清他,果真如他所想。
此人名為楮南,生于前朝最後一位帝王當政期間。
剛出生時,天有異象,紅光遍布天際。嬰兒雖然沒有紅色的頭發,可單就一雙紅眸,已足夠讓世人奚落欺辱他。
他的父母又早亡。五歲之後,他便再沒人管。
在日積月累的欺凌當中,楮南逐漸發現了他的能力。
每當他被惹怒的時候,只要心中想著詛咒欺負他之人的話語,欺負他的人就真的會如他所想。
剛開始只是讓人摔個跟頭,然後是讓人散失錢財受些輕傷。到最後他甚至能靠左右他人的心智,取其性命。
十七歲的時候,他已將這種能力運用的駕輕就熟。
稍有不順心,便會取了他人的性命。
楮南逐漸變得輕狂嗜血。
可再壞的人,都會有心善的一面。何況楮南並不是生性殘暴,他偶爾也會有心善的一面。
楮南愛的女子,溪月。便是那個發現他心善的人。
從回憶中出來,軒轅昊嘆息道︰「當初是你殺人太多,招惹了太多仇家。別人殺不了你,自然回去尋你愛的女子。沒保護她,是你的責任。」
「對!我的責任!」楮南眸光血紅,瘋狂的說道︰「所以,那個叫樂清的女人死了,也是你的責任,是你沒保護好她!」
「你不會殺她,至少現在沒有殺她。」軒轅昊道︰「否則你不會出來阻我,而是會迫不及待的讓我進去,看我是如何的傷心欲絕。」(未完待續。)
PS︰感謝我乃大羅金仙打賞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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