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使節被害一案完結後,夏侯明皓便與蘇曉黎一同回到了安王府中。
回想當初進宮之時,誰又能想的到後來竟會發生這麼許多意想不到之事,也直到眾人再次踏入安王府的大門後,這一顆久懸著的心才終是放了下來。
雖然這一次夏侯明皓蒙冤入獄也是遭受了不少的罪,不過好在最後終是陳冤昭雪,這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今看來這話倒還真是不假。
夏侯明皓冤屈得以洗刷,蘇曉黎又身懷有孕,就連那小狼犬也是學會了臨空飛行,幾日前還空蕩蕩的一座安王府里,此時卻早已是一片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的景象了。
「好吃,好吃。」
一邊將一大塊兒肥膩膩的五花肉塞進嘴里,當歸也是東瞅瞅西瞧瞧地又將魔爪伸向了不遠處的一盤醬鹵雞——腿上,只是與此同時,那張早就被食物塞滿了的嘴里卻還是管不住地又開始犯起貧來了,「這王府里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可比那個清貧的破道觀強多了。」
「有本事,這話你倒是在師父面前講啊。」
看著他那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蘇曉黎也是沒好氣地就一筷子打開了當歸那只剛剛才伸過來的魔爪,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才揶揄了起來。
這家伙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剛來安王府沒兩日竟已是上上下下地都讓他給混熟了,就算是在安王爺面前也總是一副沒大沒小的模樣,沒來由地也是讓蘇曉黎有些不痛快。
只是另一邊,眼看著沒了雞腿吃的當歸倒也並不在意蘇曉黎此時的‘橫眉冷對’,撇了撇那張油膩膩的嘴巴,轉頭卻是又將魔爪伸向了一旁盤子里最後的一個大豬肘子上,反正都是肉,吃哪個不一樣的嘛。
「別搶!我的!」
可誰知當歸這才剛剛伸出手去,甚至連那豬肘子的皮都還沒踫著呢,油滋滋香噴噴的最後一個大肘子卻已是落入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口中。
似乎像是在故意氣他一般,那罪魁禍首竟還專門轉過了身子,當著當歸的面就開始大啃特啃了起來,看得當歸也是不禁口水流了三尺,差一點就要撲上去搶了。
「干娘,慢點。」
小心地替老太太擦去了嘴角邊的油漬,夏侯明皓也是命人再去端了一盤上來,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地倒也是讓這一向冷清的安王府里變得熱鬧萬分。
「汪汪汪!」
看著大家鬧得歡騰,一旁的小狼犬也是使勁地搖起了尾巴,不住地竟是沖著那當歸汪汪叫了起來。
只是它這一叫不要緊,卻見當歸竟是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下來,嘴巴一抹袖子一撩,拉起架勢就和小狼犬你一句我一句地抬起杠來了。
「你師弟他……听得懂?」
看著這一人一犬對罵地有模有樣,夏侯明皓自然也是詫異萬分。
雖說對于虛塵道長的這位新徒弟了解的並不太深,可夏侯明皓卻也從未听說過這世上有什麼人真的能夠直接與動物交流的。
「他啊,就一怪胎,不用理他。」
狠狠地又瞪了那當歸一眼後,蘇曉黎也是轉過了腦袋懶得再看他了。
只是別看這會子蘇曉黎似乎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想當初在發現當歸能夠與小狼犬直接交流時,她自己也確實是被嚇了一跳。
而事後在向小星求證時,他也坦言當歸似乎真得能夠听得懂自己在講什麼一般,每每應對也都是絲毫不差。
怪異之事天天有,可似乎這一件卻是特別的匪夷所思。
而在當蘇曉黎向當歸詢問起此事時,那家伙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翹起著二郎腿,鼻孔都快是要朝到天上去了,牛氣哄哄地也是解釋道那是因為自己能夠看透人心,所謂與動物交流也不過只是看透了它們的心思罷了。
能夠看透人心?
這怎麼可能!
就連那修行百年的虛塵道長都無法做到之事,這當歸倒還真敢大言不慚。
而在隨後蘇曉黎自然也是要他來讀一讀自己的心思,看看這家伙是不是真的在吹牛時,當歸卻是百般推月兌,只說是唯獨她蘇曉黎的心思自己無法看得透。
既然無法看透,還敢說自己能夠看透人心?
于是自那以後,蘇曉黎也就只當這當歸是個能與動物交流的怪胎罷了。
不過不管他是怪胎也好,天賦異稟也罷,有了當歸和小狼犬這兩個活寶的打打鬧鬧,一場晚宴大家倒也都是玩得十分盡興。
直到晚宴結束後,夏侯明皓親自將老太太送回了房間休息,而另一邊的蘇曉黎也是連威脅帶利誘的,終于將當歸和小狼犬通通趕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恐怕也只有那些真正品嘗過離別之苦的人,才能夠體會重聚後的喜悅,並不需要多說什麼,此時的兩人也是默契地一同來到了王府的後花園中。
又是一輪圓月高掛夜空,只是今晚這冰涼的月色之中卻是帶有了一抹淡淡的藍色光暈,清清冷冷地就如同這初春的夜晚一般,無端也是讓人感到了一絲寒意。
取過一件披風,夏侯明皓也是小心地替蘇曉黎披上後,才牽起她的小手一同漫步在了花園之中。
「明皓的母妃一定非常美麗吧。」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此時的蘇曉黎也是歪著腦袋,一臉調皮地看向了夏侯明皓。
還記得那時初見夏侯明皓的干娘時,蘇曉黎也是不禁地為其絕美的容顏所震撼,縱然歲月無情,紅顏染上了白霜,可那張美麗的面容卻仍是叫人一見難忘。
如此美麗的婦人,年輕之時又會是怎樣一副傾國傾城之容啊。
其實早在親眼見到夏侯明皓的這位干娘之前,蘇曉黎就曾經听那吳公公說過,這位老婦人的容貌與當年的明皇妃幾乎相差無幾,同時也正因如此,宮中才有不少人都傳言這老婦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明皇妃本人。
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之久,當年真正認得明皇妃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再加上老婦人如今又成了這副模樣,此時也是沒人能夠說得清楚她究竟是與不是了。
「很美,母妃她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女子了,只是……」
似是陷入了深深回憶中一般,每當提起明皇妃時,夏侯明皓總會情不自禁地望向那皇宮中天元殿的方向,仿佛一切就發生在昨日一般,母妃的一顰一笑也是早就深深印刻在了夏侯明皓的心中。
濃濃的思念之情浮上臉龐,叫人看了卻是不禁地心中一陣發酸。
「明皓。」
瞧見他這模樣,蘇曉黎也是張了張嘴試圖想要安慰他些什麼,只是才剛一開口卻又有些猶豫了,不禁輕咬嘴唇,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怎麼了?」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心事重重的一般,心疼地捧起了蘇曉黎的小手,夏侯明皓也是緊緊攥在手中來回地輕搓了起來。
「有一件事情……其實早就該告訴明皓了,其實……其實我……」
再次開了口,蘇曉黎卻發現自己竟是緊張地都已是開始有些結巴了,話還未說完,一張小臉就已是紅成了一片,支支吾吾地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再繼續往下說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見到她這樣,夏侯明皓也是一臉的緊張,趕緊地就詢問起了她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一面說著也是已經打算轉身叫人去請大夫了。
「曉黎沒事,只是……只是……」
雖然支支吾吾‘只是’了半天,可蘇曉黎卻依舊還是未能將自己懷孕一事說出口來,情急之下,她也是直接牽起了夏侯明皓的一只手掌覆在自己的小月復上,紅著一張小臉,用那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聲開口道,「感覺到了嗎?」。
似乎並未理解蘇曉黎的話中有話,只見那夏侯明皓一面神色疑惑地望向了自己的那只手掌,後又抬起頭看了看蘇曉黎後,這才試探性地問了起來︰「花花,是肚子不舒服嗎?」。
「你!笨死算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個傻小子怎麼還不明白,埋怨地瞪了那夏侯明皓一眼之後,蘇曉黎卻是氣呼呼地扭過了頭去,似乎也是不打算再和這塊木頭繼續說下去了。
只是此時另一邊,見到蘇曉黎臉色突變,夏侯明皓卻是更加著急了起來,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也是慌張不已地趕緊幫她輕輕搓揉起了肚子。
瞧著這傻小子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縱然一肚子的氣此時也是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只是依舊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蘇曉黎也是尋模著要如何的旁敲側擊,才能讓這塊木頭明白起自己的心意來。
「嘴里好淡,好想吃酸梅啊。」
斜著眼楮瞟向了夏侯明皓,蘇曉黎也是故意將‘酸梅’二字咬得很重,同時一邊說著,一邊已是不住地做起了干嘔的模樣,這般明顯的暗示就算真是塊兒木頭也該明白了吧。
「花花……」
見到蘇曉黎這副模樣,夏侯明皓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一抹異樣的神色,只是原本以為這個傻小子終于算是開了竅了的蘇曉黎還沒來得及真的高興起來,卻被那夏侯明皓的後半句話直接氣得險些就要吐血了,「花花是來葵水肚子疼嗎?」。
一邊說著,夏侯明皓竟是伸出了一手去,直接就幫那蘇曉黎揉起了肚子,看著他那一副認真小心的模樣也是讓蘇曉黎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個家伙到底是得有多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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