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等著老天再給來場透透的雨就好了,要種菜的話土不濕潤不行,可她家菜地離井水和池塘都有些距離,這要是靠人工挑水來澆的話,且得一陣子功夫呢。
趁著天沒下雨,她得趕緊做大棚的支架和擋風的草簾子,為了增強荊條的柔韌度,她已經把荊條泡在後面的池塘里了,明天一早拿出來就弄成拱形,再用麻繩拼接一下,她想了第一次扣大棚,她不能弄的太大,她只知道原理,從未實際操作過,想必有很多的不足,得慢慢的改進才是,再說要是不成功攤子鋪那麼大不就浪費了嗎?
她決定了,先弄好了大棚,之後種點小白菜,這東西皮實好活,稍微的上點糞土就能長得很好,而且這東西吃法多,涮鍋,清炒都用得著,等她反季節蔬菜要是鐘成功了,她先給一品居送去,誰叫那里有她的伯樂呢!對于王管事,吉祥心—無—錯—小說里一直是很感激的。
正如王管事所說,就算手藝高超,一般的大酒樓是不會給她展示的機會的,小飯館客源少,做了也弄不出什麼名堂來。
這天早上,吉祥第十次的抬頭見到大大的太陽後,嘆了一聲氣,盼望中的雨還沒有下,給土地撒灰的她心情有點低落,不下雨就只能去擔水了,她跟吉樂這小胳膊小腿的,擔的水,簡直是杯水車薪。
「姐,這灰是不是撒的太少了,要真下了大雨不都沖沒了嗎?去年入冬前的那場雨下的可大了。」吉樂年紀小,沒啥種地的經驗,以前跟大屋一起住的時候,她們只管干活,人家讓咋干就咋干,完全不過腦子。
她沒經驗,吉祥也沒中過地啊,一切都還在實驗中,這會兒吉祥被她抽冷子一問也蒙住了,揚灰的手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撒還是該抓。這灰是弱堿性的,撒少了沒啥用,撒多了容易把新長出來的小幼苗燒死,這個量還著實有些難掌握。吉祥覺得這就跟做菜放鹽一樣,多了太咸,少了沒味道,好廚一把鹽,好農夫一把灰。
吉祥試試探探的撒了灰,自己心里都沒底,前幾天沒好意思讓鐵蛋幫忙挑大糞,這會兒只能自己動手了。在沒有化學肥料的古代,大糞可是個好東西,促進糧食高產的法寶,可就是味道也太大了。
吉祥用舊布條在嘴和鼻子的位置纏了好幾層, 的都快呼吸困難了,才罷休,這發奮是早就起出來的,還加了土壤稀釋,不然也跟那草木灰一樣,會把新苗燒死的。
兩邊的筐籃子里裝的差不多一樣多後,吉祥用扁擔下面垂著的兩個鉤子一邊一個的勾住筐籃子,費了吃女乃的勁兒才搖搖晃晃的挑起來,她個子小,扁擔下面又追著的筐籃子都快拖地了,她又比較瘦,肩膀上沒什麼肉都是骨頭,擱在木頭扁擔下的皮肉生疼,即便這樣,吉祥還是咬咬牙邁著小步往後面的菜地走。
剛才小花兒還在她腳底下亂蹦,小花見了這大糞可跟見了紅燒肉一樣的親啊,這會兒跑哪去了呢?吉祥不禁想。「小花?」吉祥叫了一聲,小花剛來沒幾天,別跑出去走丟了,那吉安會心疼死的。
「汪汪汪……」
吉祥听到小花兒的回應,很是欣慰,以前叫它小花兒,它都沒反應,一定是還不適應這個新名字,今天怎麼就開竅了呢!
「汪汪汪……」
吉祥正美著,又听到了小花在遠處的叫聲,聲音不像剛才那麼歡快了,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吼叫。吉祥想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可肩上擔著重東西,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等她緩緩的把挑子撂下,才看到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小花的那幾聲叫壓根就不是回應她,而是看到了陌生人,給他們提醒呢。
只可惜小花兒心有余而力不足,個頭小,威懾力也小,就算叫的撕心裂肺的也讓人感受不到恐懼,反倒被來人抓住了後退,倒吊著戲弄它。
「原來你叫小花啊!」來人顯然听到了吉祥叫它的名字並記了下來,好听的聲音如清泉般緩緩流淌。他玩性大起,放下小花的後腿,小花是個機靈的趁機想逃,奈何那人胳膊太長,又將它拎了回來,這下子小花又被那人抬高了兩只前腿,胖乎乎的小身子僅靠兩只後退支撐,小花很不舒服,可憐巴巴的嗚嗚叫喚。
掙扎間,小花的後退踢起的塵土掉在那人名貴的白袍上,或者在他素白的袍子上踩個梅花出來,那人竟然毫不在意,他正準備把小花抱在懷里逗弄呢,下一秒,小花就被聞聲而來的吉安搶了過去,而且很是心疼的抱在懷里。
吉祥這會兒嘴巴上鼻子上纏著厚厚的布條,也聞不到自己身上沾染上的臭味,正警惕的打量著來人。
五官精致,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她覺得把腦子里所有形容人的四字詞語用在眼前的男子身上都不為過,最後還要補一個,驚如天人。
這個男人眼波流轉間似有千言萬語的痴纏怨懟,身材挺拔配上這一身白衣,如謫仙一般聳立在那,沒錯是聳立,他就像高不可攀的雪山一樣不染塵世的浮華喧鬧,恍惚間竟然讓人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他也太漂亮了吧,什麼韓國歐巴思密達,什麼小鮮肉小帥哥,在這個男人面前都會黯然失色,不過面對這樣好看的男人,吉祥並沒有多看一眼,而是轉身拉著已經看呆了的吉樂往回走。
好看有什麼用,餓了不頂饅頭用,渴了不敵一杯水,冷了不如一件亦,容貌的好壞是有錢人吃飽喝足後的津津樂道,他們趨之若鶩那是他們不知道挨餓受凍的滋味,美貌在吉祥看來不過浮雲一般,再說好看的男人大多不靠譜,又怎麼比得上莊稼漢子老實敦厚呢!
所以她沒那個閑心去看帥哥,不過對于小樂的失態她還是可以理解的,小樂去趕集的次數都有數,見到的都是這村子里的老少爺們,唯一能算的上清秀英俊的也就是傅子清了,可那傅子清跟著個男人一比,就像山雞與鳳凰,毫無可比性。
楚北冥靠著這張臉走遍天下,沒有女孩子不著迷的,今兒個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luo的忽視,心里有些納悶,女女圭女圭是臉上纏了太多的布,他看不清容貌,那雙露出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驚艷與詫異,她看自己,就像看一個普通人一般,甚至在自己身上流連是時間都不如那只汪汪叫的小花狗來的多。
莫不是這丫頭腦子不好,或者眼神不好使,大白天的怎麼還在臉上纏那麼多東西,真是個怪人。
吉樂被吉祥拽著往屋里走,可那雙眼楮卻舍不得離開楚北冥,扭著脖子使勁兒的張望。
「小三兒,快帶著小花回家,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離他遠點。」
吉安一向听大姐的話,這會兒爽快的應了聲後,他一個幾歲的男女圭女圭才不知道啥好不好看呢,只知道自己不認識他,于是抱著小花小跑著往院子里跑,跑了幾步又回頭,「 當」的關上了遠門,關上了好像還不夠,他還踮起腳把門插上了。
如果剛才的不關注已經讓楚四公子很不開心了,那這會兒一系列的忽視已經徹底的讓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楚四公子面子上掛不住了,從小白臉愣是給氣成了大黑臉,一張俊臉上烏雲密布,時刻醞釀著驚雷陣雨。
楚北冥僵立在那好一陣,心里正琢磨著哪里不對勁兒,最後終于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這鳥不拉屎的鄉下,沒幾個見過世面的,這丫頭不識貨,或者是被自己嚇傻了,恩,沒錯就是這樣的。
如此一想,楚北冥的心里就舒坦了,低落的心情也慢慢的好起來了,陰雲散去,又是一副言笑晏晏的貴公子樣。
吉祥處變不驚,那是她有不一樣的經歷,可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吉樂卻對楚北冥有些招架不住,她以前雖然不喜歡傅子清,可她不得不承認,他的長相在這十里八村的也數得上,可剛才那個男人,比傅子清要好看百倍,千倍,萬倍。後面的吉樂就不知道了,如果知道比萬還多的單位,她內心也一定會用上的。
吉樂被吉祥生拉硬拽的拖回了院子里,可透過矮牆,還是一眼就能看到那個人,而且他還一步步的向他們家靠近,「姐,那個人來咱家了,你快看!」吉樂的聲音里又掩飾不住的喜悅和不可置信,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好看的大哥哥竟然是來他們家的,找誰?大姐嗎?看樣子好像他們也不認識啊。那就是自己嘍?不過也不可能。
吉祥正想著大糞挑子呢,好不容易挑起來了,一會兒還要費二遍的力,就見一襲白衣正站在院牆邊,皺了下眉頭,冷淡的問︰「有什麼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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