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楚南山一路無話,楚北冥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氣氛有些枯燥,便想著打破沉默,「三哥,小狐狸的身手不錯,膽子也夠大啊!」
「嗯!」楚南山眼都沒抬,應付了一聲。
楚北冥翻了個白眼,瞥了他一眼,又道︰「你還覺得她有問題嗎?」。
這次,楚南山連嗯一聲都懶得說了,回答楚北冥的是無聲的沉默……
楚北冥氣結,這個三哥打小就這樣,他在想什麼沒人能猜得透,說吉祥的身份有問題的是他,這會兒又吱聲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這是整的哪一出。
吉祥這邊走走停停,主要是這熊瞎子太大了,激戰過後的三人或是疲憊不堪,或是身上有傷,再加上山路崎嶇,怪石錯雜,每每走個三五百米便要把肩上的重物放下來休息休息。
此刻,吉祥坐在一塊干淨的大石頭上,想著心事,今天的場面的確讓人有些後怕,不過好在楚家兄弟來的及時,吉祥也不願多想這二人為何在這里出現,不關自己的事兒她也懶得操心,只要記得今天是他們二人救了她一命就夠了。
天都擦黑了吉祥一行三人才回到村子里,一般人家都吃過了晚飯了,這會兒聚在誰家的大門口閑話家常,遠遠的見到徐江他們抬了個大家伙兒回來,整個村子里的人都驚呆了,小孩子干脆就跟在徐江和孫大壯的身後,一路跟著他們進了徐江家。
以往也知道徐江和孫大壯上山打獵,可帶回來的也就是野雞野兔,連只傻 子都沒帶回來過,今天倒好,抬了這麼大塊頭的野獸,可真厲害,能把這麼大的野獸殺死,這倆人的本事可真不小。
吉祥本是上山勘察下藥材的情況,結果卻遇到了這麼一遭,她倒是對這黑熊瞎子沒什麼想法,唯一值錢的熊掌也被楚北冥的哥哥給毀了,到這個時候,吉祥只知道楚南山是楚北冥的三哥,至于他的名字她依然不知道。
吉祥身上的衣服被熊瞎子抓破了,這會兒急著回家換衣服,徐江和孫大壯也沒多說什麼,這會兒這熊瞎子也沒扒皮呢,等收拾好了再給她送些好肉過去就是了,若是能賣錢就更好了,直接分給她一些錢,今天要是沒有吉祥和他的朋友恐怕他們二人早已被這熊瞎子弄死了。
吉祥走了這一路,肩上的血都干涸結痂了,傷口不深,又吃了楚南山給的藥,想到這兒,吉祥突然覺得楚南山野沒有他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冷漠,他給自己的藥丸里可都是千金難買的稀有藥材,說起來他們也沒什麼交情,他倒也不小氣,這個人還真是個好人。
他的懷抱堅實而又溫暖,今天要不是他……吉祥越想越覺得臉上燥熱,推開門,吉樂一眼就瞧見了她染血的肩膀,「大姐,你這是咋了,疼不疼啊?我就說不讓你去吧你非不听,你瞅瞅咋把自己傷成這樣了!」
吉安听到門響也一路小跑著到了吉祥跟前,一見到吉祥的狼狽樣子,咧嘴便大哭起來︰「嗚嗚……大姐,你別去打獵了行不行啊?」
吉祥眼眶一熱,一手拉著吉樂一手拉著吉安,「行,以後我不去了,我這次也沒想著打啥東西回來,就是去山上轉一圈的,誰知道點子這麼背……」吉祥苦笑著說。
「媽呀,嚇死我了,你還能笑的出來!」吉樂不知何時也哭了,這會兒紅著眼眶破涕為笑,她這大姐心態真是好,都這樣了還能開出玩笑了。
吉安抽噎著道︰「大姐,疼嗎?」。
吉樂替吉祥撩開門簾,又扶著她坐在了熱炕頭上,吉祥伸開雙臂,吉安一下子就撲到了她懷里,放聲大哭,等他把內心的恐懼都哭出來,雲收雨歇,吉祥模了模他的小腦袋,柔聲道︰「不疼,一點兒都不疼,不哭啊!」
「你騙人,都流那麼多血了,肯定很疼,大姐,小三兒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吉安想到,小時候他被金寶打傷了,大姐就給他吹吹傷處,吹過之後果然不疼了,他便也學著大姐的模樣,半跪在炕沿上,小口小口的向吉祥的傷口呼氣。
吉樂想要制止小三兒,生怕他一不小心踫到了傷處,弄疼了大姐,吉祥對她笑著搖了搖頭,在吉安看來,這是他能為大姐做的事兒,做了他便也能安心了,不然他會始終放不下。
「大姐,咱家現在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這村子里數一數二的了,一般人家都比不上,要我說你何苦的冒著個危險呢,可別去了!」吉樂嘆了口氣道。
小樂說的沒錯,她從楚北冥哪里賺來的錢已經夠她們吃穿不愁了,甚至還可以小小的奢侈一下,她之前想的太簡單了,想著去深山老林無人問津的地方采一些珍貴的藥材,卻忽略了弟弟妹妹的擔心。
見大姐久久沒有開口,吉樂以為沒有勸動她,委屈的模著眼淚,撅著嘴道︰「我勸不動你是吧?那好,反正下次你要是再去,我就拉著小三兒跟你一起,有啥事兒咱們姐三都一起擔著,這在家里擔驚受怕的滋味我可受夠了!」她知道大姐最是舍不得她跟小三兒了,索性便要挾起大姐來,反正有危險的事兒大姐肯定不能讓她倆跟著,這麼一說,大姐也就不能再娶了。
吉祥把小三兒抱到自己腿上,又把站在地上抽抽搭搭倔強的昂著頭的吉樂拽到身邊,這不拽還好,到了跟前的吉樂越想越覺得委屈,淚珠就像斷了線似的,流個不停,吉祥忍不住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哎呦哎呦,小三兒快看你二姐掉金豆子了。」
「哼!」吉樂把頭瞥道另一邊,不看她,還是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好了好了,我不都說了不去了嗎?你這丫頭心眼真不少,都學會威脅我了。」吉祥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柔聲道︰「這馬上就得張羅著蓋房子的事兒了,我也沒那個閑功夫去了。」
修整了兩天,香草就來找吉祥說蓋房子的事兒了,她跟他爹這兩天去談了青磚和木材的價格,抽空讓徐江和孫大壯趕車拉回來,東西都準備齊了就開工。
這光他們幾個人是不夠的,還得多找些大工小工,大工負責手藝比如砌磚啊抹泥,這小工就是干些雜活力氣活兒。給大工打零用,這人多了吃飯就是個問題,其實要按吉祥的想法就是多給點錢,午飯讓他們自己解決,她也省事,可這工人吧哪兒的都有,不全是本村的,回家吃個飯一來一回的要浪費不少時間,所以沒辦法費事也得供飯,所以吉祥便叫他們拉材料的時候去鎮子里買些大米白面。
雖然是給了工錢的,可這飯既然準備了就得好好做,吃的不好人家也不能給你賣力干活,那就耽誤大事兒了,況且吉祥也不是個馬虎的人,要麼不做,要做就盡力做到最好。
這蓋房子得個二十多天呢,光吃大米飯也不行,所以買些白面回來蒸饅頭,做花卷,能換個樣,至于菜麼,農村人也不是特別挑,不用做精致的小菜,就大鍋炖管夠就行,這一點兒吉祥早就想好了,實惠又好吃的菜了。
吉祥要蓋房子的事兒也隨著一車車的青磚和木材拉進她的家被村子里的人知曉了,這姐三個撲騰了這麼大的陣仗引來了不小的議論,這才多長時間啊,這丫頭就有這麼多錢蓋房子,還不是一般的草房,那可是用青磚沙子蓋的房子,冬暖夏涼,不怕風不怕雨的,心善的人說吉祥終于翻身過上了好日子,有好心的人自然有那壞心眼的人,難免不嫉妒,這一嫉妒嘴上可就說不出來什麼好听的了。
所以這村子里就有那麼一撥人說吉祥跟那一品居的少爺的關系不正當,要給人家做小,所以才得了這麼多錢,再加上楚北冥曾經來過吉祥家,這謠言說的有板有眼的,就跟親眼瞧見了一般。
徐大娘听了關于吉祥的閑話,整日的唉聲嘆氣,幽怨的看著徐江,徐江讓她別听那些人嚼舌根,解釋說吉祥在鎮子上做了買賣得了錢,上次不是還收了那麼多蛄嗎,他還親耳听到吉祥做一桌子菜就有幾十輛的銀子拿,徐大娘搖了搖頭說,啥人做一桌子飯能拿那麼些錢啊,你咋這麼實心眼呢,那銀子那麼好掙大家不就都有錢了嗎?
這做飯是假,恐怕陪人吃飯才是真吶,我的傻兒子,陪人吃飯的是干啥的人啊,你好好想想吧!徐大娘嘆著氣去廚房做飯了,就算吉祥的銀子是干淨的,可她一個沒出閣的女女圭女圭被人傳成了這樣,名聲早就壞了,這可比不孝敬爹娘的罪過還大呢,誰家願意娶這麼個兒媳婦啊,順道還送了頂帽子,綠色的。
徐江坐在炕上拿過煙笸籮,頭一次的抽起了旱煙,心里不免細細琢磨她娘的那些話,只是做一桌子菜就拿那麼些錢真是听都沒听過,而且那天吉祥回來的有些晚,他站在院子里偷偷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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