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被吉祥說的趕忙拎著水桶閃到了一邊兒,果然他剛走,楚南山的笤帚就把他剛剛站的那塊兒地給掃了,算了,主子都沒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呢,雖然他是練家子,睡一晚雪地凍不死,可有熱炕睡他也不想在外面凍著啊!他可沒有自虐傾向。
吉祥見主僕二人都乖乖的干活兒去了,也就不再理會,臨睡前又去看了眼泡著的小豆芽,基本上都冒芽了,這豆芽長得很快,長的差不多明天晚上就可以吃了,然後她又開了後門,去菜園子看看,大棚里面里面的炭火溫吞的燻著,溫度不低,這菜籽是前幾天種下的,快一些的也都破土了,小菜苗剛出來還帶著一點女敕黃色,脆生生的。
吉祥吸取上一次的失敗經驗,溫度水量都控制的很好,更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上次失敗的原因,就是缺少陽光,現代的大棚是用塑料扣的,可以透光,而她的大棚是用草簾子蓋著的,晝夜的不通光,之前之所以沒發現是她每次進去的時候都會撩開簾子,進去的時候透光,她也就忽略了這一點。
再這個沒有玻璃沒有塑料的古代,要想在冬天陽光和溫度共存確實有些難度,她便想著等中午太陽大大的時候掀開簾子一會兒,讓小菜苗吸收下陽光,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把小菜苗挪地方了,給它們搬家。
吉祥回來的時候,楚南山已經掃完了地,坐在了她那屋的炕上,吉祥若有所思的進屋,瞥見正襟危坐的楚南山,不悅的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後面的棚子里藏了什麼寶貝?」楚南山見她進屋,就下了地,離她有一步的距離。
油燈的亮度有限,吉祥只覺得後面黑壓壓的被一個大塊頭給罩住了,兩個人的影子重合,倒是把吉祥給嚇了一跳,便迅速的跟他隔開了一段距離。「你怎麼跑下來了,跟鬼似的站在我後邊,嚇死我了!」
吉祥用手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她這個模樣倒是讓楚南山溫柔的笑了笑,看著她的眼里盛滿了暖意,高大的身影再度逼近吉祥,她退他進,直到吉祥的後背靠在了牆上,雖然隔著衣服,可後面的涼意吉祥還是能清晰的感知到,也不知道是眼前的男人越壓越低的頭,還是後面的冰涼,讓吉祥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神經也崩的緊緊的。
楚南山看著無路可退的吉祥,玩味的笑著道︰「我還以為你這只小狐狸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看來剛剛做了虧心事了。」
一想到剛剛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讓自己干活,還對自己冷嘲熱諷的,那股子野蠻勁兒跟剛才受驚了小兔子的模樣真是判若兩人,反差之大,讓楚南山忍不住捉弄起她來,想要看看她的更多面,因為每一面都叫他喜歡的緊。
「我做什麼虧心事了?」吉祥倔強的仰頭與他對視,他**luo的嘲笑驅散了她的緊張,挑起了她的斗志。
吉祥知道他在笑話自己,短暫的失神之後,她便心如明鏡,剛才不過是在思考那麼多的小菜苗要是搬家該放在哪兒,兩個屋的炕上也放不下這麼多。
楚南山的臉越壓越低,呼出的熱氣都撲在了吉祥的臉上,吉祥忍不住偏頭,可楚南山好像故意的,她側頭,他也側頭,仍舊叫兩個人面對面,「沒做虧心事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只見,楚南山把手伸向吉祥的臉,越靠越近,吉祥慌亂之下想要閃躲,卻听到楚南山那磁性的男音輕緩的吐出「別動!」兩個字,像情人間的呢喃,又像是命令,吉祥不知怎的,真就那麼乖乖的不動,事後她也暗罵自己怎麼會那麼听他的,真是奴性。
楚南山的手離吉祥的臉已經很近了,近到吉祥的臉可以感知到他大手上的干熱,不自覺得,吉祥的臉浮上紅霞,就在他的手馬上要踫到自己的臉的時候,吉祥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楮,長長的睫毛被燭光照的投映出一大片陰影,然而卻還是蓋不住那兩朵紅雲。
楚南山看著此刻乖順嬌媚的人兒,若不是听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也許他真的就會這麼親下去,只可惜那擾人的腳步聲就在耳邊,壞了興致,看來只能另尋別的時機了。
「呵呵!」爽朗明媚的低笑聲,驚得吉祥快速的睜開眼楮,只見楚南山那一臉欠扁的笑意在眼簾前被放大,薄唇緩緩的張開,「沒做虧心事怎麼鑽草堆里去了!」說著,他的手已經快速的在她頭上掠過,眨眼之際,一根草棍就躍然出現在吉祥的眼里。
他……他是想給自己拿頭上的草棍?吉祥真是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了,搜腸刮肚後覺得曖昧這個詞最合適了,拿個草也能讓他做的這麼曖昧,看來人不可貌相,別看是一張冰塊臉,也是個撩妹的高手,跟那個楚北冥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滿肚子的花花腸子。
「柳大哥,差不多了,這水缸都滿了!」
吉樂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亂了這一室的旖旎,更多的是吉祥的尷尬。
草棍拿掉了,楚南山自動後退了一步,隔開了些距離,仍舊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吉祥閃身準備把屋子讓給楚南山,自己出去涼快涼快,這大冬天的屋里怎麼這麼悶熱,熱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楚南山高大的身軀夾在吉祥和煤油燈之間,原本就微弱的燈光被楚南山徹底擋住了,吉祥眼前昏暗了許多,剛才離燈光很近,這會兒還有些不適應,吉祥只能慢慢的向外挪。
楚南山跟在她後面,他也想要出去靜一靜,此刻他也覺得異常的燥熱,可吉祥的動作緩慢,他忍不住皺眉道︰「你別擋我的路啊!」
「急什麼,等我出去了你再出去!」吉祥真是被這人氣死了,剛才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惹的自己慌亂的不知所措,這會兒態度這麼惡劣,這變臉速度堪比川劇啊,她不走,他也不走,自己一走,他就也走,這不是成心的找茬嗎?
「我累了,等不及你慢慢的磨蹭了,我要趕緊去休息了。」楚南山側過身子,擠開吉祥,大步的跨到了吉祥的前頭。
眼前黑影掠過,吉祥不悅,說什麼累了,累了剛才不直接去休息,干嘛來她的屋子呢?
吉祥是想去吉安的房間給他們找被子,要去吉安的房間必然會經過廚房,廚房的地上有剛才綠柳打水時灑的水漬,油燈離門口很遠,吉祥只想著楚南山這人的諸多奇怪,腳下太滑,哎呀了一聲,接著身子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真是腳滑的小狐狸,這你都能摔倒,故意的嗎?」。楚南山的臉背對著燭火,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黑暗中,看不清楚,此刻,他的一只手緊緊的摟著吉祥,不讓她摔在地上,穩住了後便將她扶了起來。
「呼呼!」吉祥驚魂未定,顫著聲音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今晚真是點背啊,怎麼遇到他就沒什麼好事兒呢,她可沒忘了他把自己的小菜苗踩死了的事兒!不過,剛才他在說冷笑話嗎?狡猾的狐狸?
叫一次她不在意,怎麼他總愛叫自己小狐狸呢?
吉祥迅速地摔倒他扶在自己腰間的手,挺著胸脯道︰「你才狐狸呢,別總叫我狐狸,討不討厭,還有,什麼叫我故意的,好好的誰愛摔跤,你這人嘴巴太毒,真是後悔留你們住下了,你送牛肉給我,大不了我給你銀子就是了!」
還沒等楚南山說什麼,吉祥就自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對,我干嘛要給你銀子啊,你們今晚都吃了我的飯了,應該扯平了,你們要是在這住就得另算錢,綠柳大哥平時沒少幫我,他的就免了,你的嘛,我就收你十兩銀子一晚,住不住?住的話就給錢,不住的話就趕緊走人。」
楚南山的眼楮很好看,亮如星辰,墨且深邃,在這漆黑的深夜里也閃著光,可能是錯覺吧,吉祥總覺得,多看這眼楮一會兒就會被吸進去,沉迷的不能自拔。
楚南山只是笑吟吟的盯著吉祥看,什麼都沒說,卻比說話更有用。
吉祥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烏溜溜的大眼楮,顧盼流離,左右閃躲不再與他對視,剛才的心意混亂,這會兒說話都有些結巴,「算……算了,反正就一晚,你們愛住就住吧,我去看吉樂的水燒的怎麼樣了!」
不等說完,便已經轉身,逃也似得離開這里。
吉樂正蹲在灶台那燒火,要她說著地剛才就不該掃,這麼一會兒工夫又髒了,多此一舉,正心思著就見吉祥急匆匆的過來了,灶台這的角落里點著一盞油燈,所以她能清楚的看清吉祥的臉,「大姐,你這咋回事啊,臉咋這麼紅啊?」
「啊?」吉祥模了模自己滾燙的臉頰,胡亂的解釋道︰「剛剛出去了被風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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