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大風氣的緊,皇宮里似乎也因為寒冷,也變的蕭靜。
樹欲靜,而風不止。
偷竊案件的事還沒有過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或許是因為歐陽和月對于外面傳言的處理態度不明確,每當有人丟失了東西,都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歐陽和月也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清者自清,從來也不想要解釋什麼,也從來不會去爭辯什麼。
她很清楚有口難辨是多麼的難受,或許就是那種是紅的非要說成黃的,是白的非要說成黑的,然而周圍的人都相信,那種解釋不清楚真相的感覺或許就是這樣。
既然知道解釋無用,她也懶得浪費口舌。
再過兩天就是決定是否能夠還她自由之身的日子了,她私下里問了蘇南歌很多遍,他也答應她,讓她選妃,無非是因為她符合選妃的所有條∼件,如果不參選,被用心不良的人知道,會借此找她的麻煩。
為了避免麻煩,只能夠讓她按照程序選妃。
同時他也答應了她,不會為難她,不過他當時只是說不會為難她,她理解成為會放她出宮。
所以這些日子所有的煩心事兒,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外面大風吹的厲害,她也就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斗篷,整日的悶在屋子里太過無聊,她打算出去走走。
皇宮很大,她能夠去的地方不多,所能夠走動的就那麼幾個地方,而她最常去的就是那個涼亭。
冬天涼亭基本已經閑置了,各宮的妃子阿哥們都躲在屋子里取暖,沒有幾個人願意在外面吹風。
歐陽和月便每天都會來涼亭里待上一會兒。
她看著太陽斜到了那棵高大的桂花樹頂的時候,心情就不自覺的變得愉快起來。
每過多久,涼亭那邊的花園外傳來了人語聲,有時候不是夾雜著爭論聲,就是笑聲。
三三兩兩的大臣,下朝之後從那里經過,這條路是他們有些人下朝之後的必經之路。
高大茂盛的冬青樹,也遮擋不了那邊稀疏的人影。
歐陽和月的目光盯著那里,直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那里經過,她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來了。
蘇離和幾個王爺從大殿出來,正在議論治理水災的事情,似乎因為政見不和兩人起了些爭執。
「賢弟,這都是地方官員夸大其詞,無非是要皇上多撥些款項,最後還不是中飽私囊。什麼水災,就是多下了幾天雨,就水災了?我還真是不信了。」
郁南王背負著雙手,有些不那麼高興,在朝堂之上大家都在討論治理水災的事兒,可是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聲音,瑞王蘇離和他卻是爭論最大的。
「大哥,你說的話或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皇上不派人到地方上徹查清楚,又怎麼會知道真相呢?」
蘇離停下了腳步,高高的冬青只遮住了他的半個身子,他的表情動作,都落在了遠處歐陽和月的眼中。
她看著他們兩人爭論了良久,最後兩人也算是不歡而散,雖然沒有明著撕破臉,但是卻已經表現出不和來了。
蘇離站在原地,看著郁南王離開的背影,臉色看起來沒那麼好看。
歐陽和月正躲在涼亭的柱子旁不知道是否該過去安慰一下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別躲了,出來吧。」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里了……」
歐陽和月的聲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楚,真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不過偷听兩個王爺說話,這件事情說小也不小,如果有人追究起來,她也是要吃些苦頭的。
他轉過身看著她,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皇上很快會冊立你為妃子,從此以後你要是見我,估計更要偷偷模模了。」
「什麼?」
歐陽和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這是在意她嗎?
「你別誤會,皇上說我參加選妃只是走個過場,他會給我自由的。」
她看著他,那一刻有那麼熱切的想要跟他表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
「你喜歡我?」
他伸手觸模了一下她的臉頰,但是卻只是象征性的在她的臉上劃過,那袖長的手指如同劃過綢緞一般,輕輕的在她的肌膚上劃過。
如此曖昧的動作,輕輕撩撥著歐陽和月的心,她的臉很快就漲紅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
他的動作停下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手捏住了歐陽和月的下巴,輕輕的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
她漲紅的臉,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有些慌張,有些略帶躲閃的看著他。
「你當真了?」
他笑著,眼眸中也全是笑意,他微笑中眼楮好像眯成了彎彎的月亮。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皇上,我跟你逗著玩兒的。皇上的女人我怎麼會搶。」他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依然微笑著,「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
歐陽和月第一次鼓起了勇氣,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我喜歡的人是你……」
她的臉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她雖然是新時代過來的人,但是對男人表白這種事兒,她還是第一次做。
從來都是別人跟她表白,她跟男人表白還是第一次。
在她的話出口後,時間仿佛靜止了,周遭也變的安靜起來,他竟然怔住了,臉上愕然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那一瞬間的驚訝,似乎是他從來沒有預料過的。
「我喜歡的人是你。」
歐陽和月鼓足勇氣再次說道,死就死了,反正已經說出口了,她不在乎再多說一遍,只要讓他知道她的心,這就足夠了。
他在那里愣了一段時間,眼中交織著復雜的神情,歐陽和月看著他,揣摩不透他的心思,那種怕被拒絕的感覺,就像是一萬只螞蟻在吞噬她的心。
那麼難受,那麼難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笑了,那一個笑容融化了冰雪,卻冷藏了她的心。
「小月姑娘真會說笑,你現在正在參加選妃,難不成是想要置我于不仁不義之地嗎?姑娘長得漂亮,相信每個見到姑娘的男子都會為之傾心。」
他頓了頓,「但是……我已經有側妃了,正王妃雖然還沒有定,可是也是需要皇上指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