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爾格是個怕麻煩的人,被一個女孩在**後面如此不依不饒的追著,實在是讓他覺得尷尬,他生怕別人以為他佔了人家什麼便宜,才被追的如此辛苦,于是干脆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這下我可以走了吧。早知道你這麼麻煩,我還真是管完就跑的。」
「司南爾格,名字不錯。好,我記住你了。」陳香蘭卻一點兒都沒覺得怎麼讓人尷尬了,她果真知道名字轉身就走,也不再糾纏。
兩人就此大街上別過。
春季剛剛到來,就有大批鬧饑荒的災民涌入了京城。
這些災民大多都是從南方涌來的,沒幾天的時間,他們幾乎就將京城的街道佔滿了。
如果不知道什麼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話,估計看上一眼就完全明白了。
那些災民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
+du.
有很多人是挨過了早上,卻也度不過下午,生命脆弱的如同風中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熄滅了。
剛出生的孩子,因為沒有母乳的喂養,瞪著空洞的大眼楮,看著灰白的天空……
劉洪原本躺在躺椅上眯著眼楮,享受著小妾給他按摩捶腿,卻被管家輕聲喚醒。
他懶洋洋的問道,「什麼事兒如此慌張?我不是告訴你了,以後有什麼事兒都要慢慢來,天塌下來不是還有高個子頂著麼。」
「是,老爺訓斥的極是。」
管家彎著腰陪著不是,可是還是一臉的驚恐不安,但是此時的他卻是長了記性的,劉洪不問他,他也不敢開口。
劉洪閉著眼楮,無比滿意的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回老爺,災民都聚集到府門口了。」
「什麼?!」
劉洪一下子睜開眼楮,推開他的小妾,瞪著一雙大眼楮朝外看著。
災民進京城的事兒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大家都商量著壓著,先不讓皇上知道。因為皇上一旦知道災民涌入京城,這麼嚴重的事兒,一定會讓他們這些為首的官員先行想辦法解決。
到時候每家每戶都少不了要大出血,他原本想要瞞一下,等他轉一下財產再說,誰想到這竟然都跑到他的家門口了。
將軍府的門口圍了一堆的災民,一個瘦弱的男子,穿著破爛的衣衫,在這站暖還寒的日子里,瑟瑟發抖。
他手上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破碗站在門口,領頭叫嚷著,「將軍,賞口飯吃吧。賞口飯吃吧。」
那些個災民都跟著他大聲的叫嚷著,引來的人越來越多,估計將軍府里有人想要出門,門都出不了。
「老爺您看怎麼辦?現在局勢還能夠控制,可是奴才怕等下沒人理會他們,他們萬一把動靜鬧大了,驚動了皇上怎麼辦?」
管家頗為擔憂,這些災民都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們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經一無所有了,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
劉洪的大小老婆們听到外面的吵鬧聲,知道個大體的情況,也都怕災民會闖進來,一個個嚇的花容失色都跑到劉洪這里來尋求庇護來了。
一個個的哭哭啼啼的好似是被人圍毆了。
劉洪原本就氣,被這群女人一哭,更是覺得心煩意亂,他大吼一聲,「都給我滾回各自的院子待著,我還沒死呢,哭的更吊喪似得。」
他這一發火,那群個女人,趕緊抹著眼淚兒各自回房了。
「你先讓幾個人弄些饅頭,稀飯打發了他們。明天我就將這件事兒上報皇上,這群個刁民,三天不打就皮癢癢了。」
劉洪氣的攥著拳頭,手上的青筋暴起。
管家領命,趕緊讓下人去準備了饅頭稀飯,打開府門將那些個災民先打發了,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今天施粥了,明天會有更多的災民前來,不知道老爺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不過他知道,沒有利益的事情老爺是不會做的。
所以劉洪吩咐他做什麼,他從來不會懷疑,要說奴才,他可以算得上是最稱職的一個奴才了。
主子交代的事兒,只有盡力的辦好,絕對不會去懷疑。
災民進京的事兒,其實瞞著是瞞不住的,瑞王在災民進京的時候就听到了風聲,但是那個時候只是少量的災民,他原本想要上報給皇上,只是那個時候皇上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沒在意他的話。
此時災民突然圍攻將軍府,很多官員都怕極了,紛紛向皇上上報,都怕災民下一步會造反,這樣以來瑞王不用自己說,卻比自己說還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
這些個怕被圍攻的官員,一定會將事態夸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此以來皇上也才會更好的重視。
歐陽和月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院子里和米粒兒種花呢,這開春了,雖然還有點兒冷,但是有些花兒這個時候就可以栽種了,她可不想錯過機會。
米粒兒給花澆水後,閑著無聊就到廚房去給歐陽和月弄吃的去了,回來的路上听到其它宮里頭的宮女們在議論這件事兒。
听起來貌似很嚴重,她趕緊回來就將這件事兒告訴歐陽和月了。
「真的這麼嚴重?不是沒有災民嗎?這怎麼年都過了還有這麼些個災民?」
「不知道,反正听他們說,還有災民圍攻將軍府了,那些個大人們都害怕被災民圍攻,這才隱瞞不住告訴皇上的。」
米粒兒怎麼听說的,就怎麼轉述的,作為一個丫鬟來說,她從來不會添油加醋這點兒是很好的,可以還原事實真相,不會誤導主子。
「不行,我要去見皇上。」
歐陽和月將湯圓往旁邊一推,剛才的確餓了想吃湯圓了,可是現在一听餓殍遍地,她一點兒食欲都沒有了。
這個古代,怎麼動輒就有人餓死,還真是讓人頭疼。
「別啊主子,這個時候皇上正頭疼呢,那麼些個大臣都在訴苦,你這個時候去皇上不一定有時間見您啊。」
米粒兒好心相勸,她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在宮里頭待得久了,很多事情她比歐陽和月明白的多。
再說了歐陽和月可是個沖動型的女子,可跟其它的女人不一樣,就只知道撒嬌,她有自己的主見,這在宮里頭是極其危險的。
「不行,皇上不肯見我再說不肯見我的。這個時候我若是不去,我擔心皇上會听信了那些個大臣的鼓動,到時候會傷害到災民。」
自古以來,統治者擔心的都是自己的統治,真正擔心老百姓的並不多,他們更多的是擔心自己的政權不穩。
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