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月妃失寵的傳言在宮中越傳越盛,一些事情有的沒的也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一樣,現在只要歐陽和月出門,保準就會听到有人在她背後議論紛紛。
蘇南歌也是十分配合這風聲,在大家傳播月妃失寵的時候,他還當真就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原本沒把這些放在心上的歐陽和月,也不免真的開始有些忌憚了。
這劉芷謙天天帶著皇子到處晃蕩,無非就是昭示天下,她將來才是皇妃麼?母憑子貴,果然如此啊。
米粒兒最近不嘮叨了,但是給歐陽和月送吃的卻是送的越來越勤快了,不用說,全都是些大補的東西,看得出來她良苦用心。
只是,她吃那些有什麼用,蘇南歌也不來她這里。
一個人,吃多了只會長肉。
「米粒兒你以後給我弄點兒清淡的吧,這樣下去,我真是會懷疑你是誰派來給我使絆子的細作。」
米粒兒嘴巴微微一嘟,表示她的不滿,可是不滿歸不滿,飲食怎麼安排還都是她說了算,歐陽和月只好當自己沒說過。
宮里頭都說,蘇南歌已經改變心意,策封皇妃的事情又要延遲了,而且人選待定。
還有人說,瑞王將要被賜婚了,女方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布衣王王一源的女兒。
宮中所有的傳言,只有這一條才入歐陽和月的心。
「米粒兒你去打听一下,這布衣王到底是什麼來頭。陛下為什麼會為瑞王賜婚,選擇他呢?」
歐陽和月靠在窗邊,看著外面飛過的蝴蝶,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有些感情雖然說是放下了,但是風起的時候,還會撩動那一絲琴弦。
最終,我還是嫁給了別人,你還是娶了別人為妻。
「主子,這還用打听嗎?宮里頭早就傳遍了。這布衣王是江南最大的財主,听說家中的金子真的堆成山呢,出門得好幾輛馬車跟隨,排場大的都要趕上……」
後面的話她沒敢說出來,但是不說也猜的到,不就是說快趕上蘇南歌了麼。
「奇怪了,他就是有錢而已嗎?」。
這不是歐陽和月想要听到的,她想要听到的是關于權利的,兵權!這蘇南歌不會平白無故的將一個富豪的女兒指給瑞王,這里面一定有貓膩。
他們兄弟二人,跟其他人不一樣,有時候看起來貌合神離,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夠看透的。
米粒兒又在那里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無非就是小女孩那對幸福的憧憬。
看著她這可愛的模樣,歐陽和月都忍不住去想,以後這丫頭會過的幸福嗎?
沒有打听到她想要的,那幾天她就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宮中,宛如一只籠中鳥。
「過些日子布衣王的女兒就要進京了,我想在她進京前,出去走走。」歐陽和月理著長長的裙子,這百褶做的也太細致了,足足十六層紗,看起來也就只有三層那麼多。
不得不贊嘆,古人有些技藝手法還是蠻高超的。
「哎呀,主子您能不能別鬧了,再出去被別人抓了把柄,這皇妃的位子咱還要不要了。」
米粒兒著急的眼楮都紅了,好像誰要搶走她的東西似得。
「要,怎麼也得要,但是光這樣坐以待斃能成嗎?齊七那家伙也不來看我,指望我的肚皮爭氣生個皇子出來怕是不可能了。我這樣憋著不舒服,還不允許我走走啊。」
「不行,這事兒不能這麼做,怎麼也得告訴陛下一聲。」
米粒兒說著轉身就走,見過翻臉不認人的,還沒見過這麼快就背棄主子的。
歐陽和月扯著她的衣服好不容易將她扯了回來,那幾天便不敢當著她的面兒提了,只是自己私下里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找個機會把她甩了。
這天吃過早飯,米粒兒照常又在她耳邊叨叨別的妃子怎麼怎麼樣,歐陽和月趁機就將她打發去了陳香那里。
「我不想去啊,她那個女人嫉妒心那麼強,看起來又那麼可怕,我去給她送吃的,指不定她又得罵我什麼。」
米粒兒就是想不通,不就是人家多送了她們幾框子水果麼,吃不完扔了算了,干嘛非得分給別人。
特別是那個驕橫野蠻的陳香。
「你盡管去就對了,回來有賞啊。」
歐陽和月壞笑著,看著米粒兒不情願的提著籃子出門,她前腳剛走,後腳歐陽和月就已經沖回臥房,簡直喪心病狂一般的將自己身上的裙子扯掉,然後套上了一套小太監裝扮。
頭上的裝飾品帶的太多了,摘的她手軟。
「這麼些個貴重的物件兒,看著是好看,但是戴在頭上實在是太重了。」她一邊打理頭發,一邊將那些首飾扔進了首飾盒。
沒用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從一個女人變身為一個身材削瘦的小太監了。
手上有蘇南歌以前給她的令牌,這一趟出宮可算是順利。
沒有遭到任何的盤問,也沒有引起別人的疑心。她順順當當地出了宮,直奔那條有好吃的那條街去了。
她不太記路,這點兒兩世都一樣,完全就是憑感覺走,從來不走心的。
這是一條東西走向的長街,長街兩旁都是小店鋪,賣的都是吃的,從面,餃子,到各式糕點……
反正只有想不到的,沒有這里找不到的。
對于吃貨來說,找到這樣一條街,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的吃飯問題了。
既然已經出宮,歐陽和月就如同是月兌韁的野馬,肆意奔騰在這廣闊的京城大道上。
手里拿的,嘴里塞著的,口袋里裝的滿滿地都是好吃的。
一種久違了的自由感油然而生。
舉著一根糖葫蘆,正準備去弄糖人那里去弄幾個糖人回去,卻見眾人嘩啦一下子,自動分成兩排,羅列在道路兩邊。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兒,站在馬路中間發著愣,身後一個好心大嬸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拽到了人群里,小聲嘀咕道。
「不要命啦,听說是布衣王帶女兒進宮呢。」
什麼?!這麼快?怎麼她一點兒動靜都不知道,要早知道是今天,打死她她也不會冒險跑出來啊。
這還玩兒個毛線啊~
歐陽和月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就听到有人來開道,「瑞王駕到,請閑雜人等退避。」
「好你個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