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是大雪彌漫,似乎這場大雪也是下下停停逗人玩兒一樣。
歐陽和月只覺得這一覺睡得好沉,一個晚上只陪著蘇南歌聊天,都聊到他體力透支了。醒來發現身上蓋著香軟的棉被,身子旁邊還躺著一個美男,他睡著了,不是很長的睫毛,卻也還是那麼性感。
大大的鼻子,好看的嘴唇,歐陽和月發現自己一醒來就被他迷住了,他熟睡的就如同一個孩子。
歐陽和月側著身子太久了,她稍微的動了一下手臂,就把那個家伙吵醒了,他動了一下嘴巴,然後睜開了眼楮。
斜著頭看了歐陽和月一眼,笑著說道,「完美的一夜。」
「嗯,沒見到鬼,感覺很好吧。」
歐陽和月終于說到了點子上,蘇南歌總算是醒來了,他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了,這一覺睡醒,卻覺得渾身酸疼,感覺好像做了什麼重體力一樣。
「沒有鬼嗎?感覺被鬼壓床了。」
他翻過身來,將歐陽和月摟在懷里,「再睡一會兒,好累。」
事實證明,是有人給蘇南歌的食物下毒了,所以他才會產生幻覺,這與迷香產生的幻覺不同,迷香產生的幻覺只要吹吹風就會好了,可是吃到肚子里的迷藥,可是會在體內待上一段時間的。
太醫針對迷藥這件事兒,給蘇南歌做了詳細的檢查,只是發現銀針稍微的變色,可惜他們的醫術沒有現代醫術這麼發達。他們不能夠抽取血液來做檢查,否則就能夠查出他的體內含有什麼成分了。
蘇南歌只經過了幾天的調養就恢復了體力,在宮里頭徹查了。卻也沒有找到下藥的凶手,只是宮里頭莫名的淹死了一個小宮女和小太監。
這時候踏浪和武素對李斯賢的調查也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他雖然不肯招供是自己派人刺殺歐陽和月,但是卻吐露了一個驚人的線索,有人給他留了書信,讓他刺殺皇妃,否則他的一家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封書信已經沒有對證了。因為他看完就燒掉了。
這種謀殺皇妃的罪名,應該判斬刑的,可是蘇南歌還是將下面遞上來的折子。讓米粒兒拿去給歐陽和月看了。
如果只是讓他做決定,那麼肯定是死刑。
只是擔心,他們畢竟是歐陽和月的親戚,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他們的死活還是要尊重歐陽和月的選擇。
米粒兒嘟著嘴。生怕歐陽和月心軟,「主子,奴婢雖然人卑言微,但是在宮中的時間也不短了,這種情況下,一般是不能夠心軟的。都說無毒不丈夫,雖然……雖然您是女子,可是……」
「嗯。知道了。」
就算是米粒兒不說這些話,她也不會心慈手軟的。畢竟人家是利用完了她,又要來害她,殺她的時候怎麼沒有手軟呢?
如果是其它事情說不定,睡一覺醒來就原諒了,可是想到當時差點兒喪命,這怎麼都不可以。
「殺吧。」
命令傳下去沒有多久,牢中又馬上傳來消息,說是李斯賢要見她。
歐陽和月正準備去跟蘇南歌一起賞雪,這個時候來打擾她,她有些生氣。
「說了,砍頭啊,來找我做什麼?」
「可是皇妃娘娘,他說有重要的事情上報,關于宮中鬧鬼的事情。」
來人眼神閃爍著,有些不大敢看歐陽和月的眼楮。
因為蘇南歌被下了迷藥,看到鬼這件事兒是作為秘密地,不能夠外傳。顯然李斯賢跟他說了什麼,才說服他來傳話。
而這個人是個明白人,很擔心自己的話惹得皇妃不高興,或許丟了性命。
天牢里散發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空氣污濁,光線陰暗,一進去,就好像進入了一個地下的迷宮。
歐陽和月第一次進到這里的天牢,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
大牢里頭每隔幾米就燃著一盞燈,燈光照亮了每個單個的牢房,里面關押著的犯人,一個個像是等待屠宰的羔羊,縮卷在角落里。
越往里走,就越能夠聞到一些不太好的味道,空氣中甚至彌漫著血腥味兒,歐陽和月一個不適應,當場就吐了幾口。
胃里頭翻江倒海的,翻騰的厲害。
「主子您沒事兒吧!」
米粒兒趕緊上前扶住她,小心的拍打著她的背部,「主子,要不咱回去吧,干嘛听他胡說八道。」
「萬一他就是胡說,為了保住自己一命呢。」
歐陽和月擺擺手,雖然感覺這里的空氣讓她窒息,雖然胃里頭翻騰的厲害,可是人都已經來了,那就听听他到底要說什麼,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死罪難逃了,或許他這次招出些有用的東西,可以饒了他的家人。
畢竟她也還是沒那麼狠的,雖然痛恨他謀殺她,但是她還是不是冷血的。
見到李斯賢的時候,她著實被嚇了一跳,雖然對眼前的這個人,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說是親戚,其實跟陌生人沒有什麼兩樣。
他此時臉色慘白,身上的衣服都破了,白色的囚服上沾滿了血漬,頭發十分凌亂的貼在臉上,兩眼無神靠在牆上。
听到歐陽和月來了,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爬到了牢門口。
「皇妃娘娘萬福。」
「免了,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歐陽和月已經打定了注意,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別人想要害死她,這個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李斯賢朝旁邊看了一眼,示意米粒兒她們離開,可是歐陽和月根本就沒有怕的人,米粒兒是她身邊的丫頭,她信得過她。
「說吧,你也是將死之人了,不用再擔心其他了。」
歐陽和月的言外之意是,她是皇妃沒有她害怕的人,誰要是想要害她,那還不是跟他一樣的下場。
「給陛下下毒的人,就是給我送信的人,只是我不知道是誰。只知道他的字有個特點,每一筆最後都會重重的點上一筆。」
「這個人是個女人。」
「女人?」
恐怕這是李斯賢生前,說的最有用的一句話了。
女人,宮中的,歐陽和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芷謙。
畢竟也只有劉芷謙對她這個皇妃的位子,覬覦已久。
「是的,我之前沒有說過,是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翻盤,看來……」
李斯賢苦笑了一下,他或許沒想到自己得罪了,看似柔弱實則做起事兒來也有不手軟的時候的女人。
「那封書信,曾經許諾,如果刺殺成功,將來她登上大統,將會給我一個好的個官職,保我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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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一個人,又怕打擾他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