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低聲說道,「師傅,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只是……」
他的聲音略顯的無奈,「只是後面出了點兒差錯。」
「什麼差錯?」
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細膩,听起來不溫不火,仿佛沒有想要責備誰的意思。
「有人似乎破了我們的一些陣法,一些人白浪費了我們的時間。」
「死了多少?」
面具女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
「大約三十人!」
那人嘆息了一聲,三十人對他們來說,是一只小隊伍了。這些人都是進山來砍柴打獵,被他們帶回去的。
可是現在這些人因為有人破壞了他們的陣法,全都死了。
「還好了,大家繼續,不用一個月,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她翹著二郎腿,一雙好看的用彩~色絲線繡成的靴子,在她的小腳上搖晃著。
精致的小靴子是用牛皮做成的,上面絲線繡著的花看起來很是精美。
「大家都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人一下子都散開了,就地打坐了起來。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坐在地上的一些星星。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坐好之後,外面的大雪越來越大了。
歐陽和月伸手觸模了一下那棵承載了,厚重積雪的松樹,喃喃的說道,「你很累吧。你一定很累吧。怎麼會不累,你承載了那麼重的積雪。」
不知道為什麼。淚水什麼時候流下來的,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只覺得冷冰冰的。
寺廟很大,她一個人走走轉轉。只希望能夠找到方丈住的地方,或者能夠遇到他也好。雖然知道這種可能這種幾率渺茫,但是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走投無路了。
只可惜寺廟里也不是每個地方她都可以去,看到有人把守的地方,她自己就繞開了,然後記下來,是哪個位置。
她白天總是還要去一次的。萬一方丈就在那里呢?
兜兜轉轉,寺廟里所能夠走動的地方,她似乎都走到了。
來到寺廟的後山。她靠在一棵大樹上,看著那無邊黑暗的天空,心情無比的沮喪。
生,死。其實一個人的一生。就是那麼短暫,只可惜大半生都不是為自己而活的。
她有時候想過死,如果她死了,一切是不是就解月兌了,她會不會回到過去,一切都會重回正軌。
可是她若是死了,這些老百姓怎麼辦?
這被籠罩在大雪之下的御南國怎麼辦?她死是小事兒,不就是一個人的生死嗎?可是那些老百姓呢?
听著每天都有人失蹤的消息。她就會想到那些個家庭,因為失去親人痛苦不堪的樣子。她的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滑落。她不自覺得小聲哭泣起來。
「簌簌……」
旁邊的一棵樹上落下了一陣雪,樹枝突然吱呀一聲響了。
歐陽和月警覺地轉過身,朝那邊看去,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躲在那棵樹上,因為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誰?是誰在那里。」
或許是因為寺廟的緣故,或許是因為知道,這寺廟是建在這山的最高處,它的後面就是斷崖,如果人不是從前門進來,想要從別的地方進來,那是很難得。
因為寺廟的牆非常的高,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哎呀,被你發現了。」
隨著一個男子的聲音落下,一個黑色的影子也如同幽靈一般,從樹上落下來。
他穿著黑色的斗篷,一步步的朝著歐陽和月走了過來。寬大的斗篷遮著他的臉,也可以說他整張臉都隱藏在斗篷的陰影里,歐陽和月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你是誰?」
歐陽和月听著聲音,不像是方丈的聲音,在看著對方的打扮,她才開始隱約的害怕起來。
她出來,也沒有帶任何的隨從,原以為在寺廟里是安全的,卻不料會遇到這樣的事兒。她不自覺得後退了兩步。
「跟你一樣,晚上看風景的人啊!」
來人的口氣,很是雲淡風輕。
他在離歐陽和月還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不過,我可不像你,我是開心的。而你是哭泣的,你到底是為什麼哭啊,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啊。」
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是年輕,應該跟歐陽和月差不多的年紀。
歐陽和月見來人也沒有歹意,雖然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但是對于在寺廟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詭異的人,她還是十分警惕的。
她曾經記得在現代的時候,一個長者跟他說的話。
「會說好話的不一定就是好人,壞人不一定只會好好話,好人不一定只會讓你高興。壞人的臉上通常不會寫著,我是壞人。」
「你是什麼人,大半夜的為什麼會在寺廟中?你肯定不是這里的師傅,他們從來不穿你這樣的衣服。」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突然呵呵笑了起來,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十分滿意的樣子,「怎麼了?你也不是和尚啊?怎麼只許你在這里,我就不可以了嗎?這寺廟里的人似乎也不穿你那樣的衣服吧。」
一句話說的歐陽和月不知道說什麼,她只是注意著他的每個動作,生怕下一秒就會傷害她。
「你害怕我?」
他突然說道,然後不等歐陽和月說話,他就笑了。
「你不用怕我的,你長的這麼好看,我怎麼舍得傷害你。我們做朋友吧?你有什麼事兒,我幫你解決啊,我就喜歡解決麻煩事兒了。」
「我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你是敵是友,我怎麼信任你。」歐陽和月覺得這個人也是個很直爽的人,對他沒有那麼大的敵意,畢竟也不可以將所有人都當成壞人。
或許他跟自己一樣,只是到這個山上來的香火客而已。
寺廟那麼多的客房,來進香的人那麼多,有幾個人像她一樣,晚上出來走動的,也很正常。
「好吧!」對方竟然干脆利落的取下了頭上的帽子,「我可是從來不讓外面的人,看到我的樣子的。因為我長的太好看,怕被女人糾纏。」
在這幽默的話語聲中,歐陽和月看到他斗篷的帽子落下,一張帥氣英俊的臉胖,那麼年輕,那麼稚女敕。
一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忽閃著狡黠的目光,在他的眉心有一顆藍色的珠子,月光下閃著光芒。
他長的真好看,像是一塵不染,干淨單純的青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