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誠王?!」
大雪中武素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看著伸出手來抓住他的康成王,漫天大雪,到處都是白色的,此時此景,他依然穿著白色的長袍,披著瓖著金邊的白色斗篷。
斗篷上落滿了雪,他站在他的面前,微微笑著,真的就像是白馬王子一般。
「怎麼?被轟出來了。說了王不喜歡的話了是不是?」
他就像是看到了一樣,猜到了發生在武素身上的事情。
武素垂下眼眸,雙手握成了拳頭,他不敢對王有半點兒的埋怨,不敢有二心,可是此時他真的覺得胸口里被壓上了一塊石頭,他悶的慌,他覺得呼吸困難,他覺得心里委屈,不只是為自己委屈,也為天下的老百姓委屈。
風吹掉了他頭上的斗篷,他的長發披散在風中,雪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冰冷。
「—無—錯—小說走,帶你去喝一杯。至少王答應發放余糧了。這也是好事啊。」
蘇木元一臉的笑意,寒風吹著他的斗篷颯颯作響,他就像是習慣了一樣,伸出手來,將脖子下面的帶子系的更緊了些。
他又何嘗高興,他也不高興,他為此和蘇南歌不只是溝通過一次了,可是每次都是他顏面掃地出門。
不管他說什麼,不管他用什麼方法,蘇南歌始終是一個字也听不進去,始終是一句話也不妥協。
「王爺,您就別逗屬下了,屬下還是去吩咐放糧吧。這城中的老百姓都快要餓死了,凍不死,卻餓死了。」
武素就親眼在外面看到過餓死的老百姓,他出城的時候,那餓死的老百姓就在路邊倒著,他看了就心疼,難受的要死。
現在雖然救不了什麼,至少可以讓他們多活幾天。
「走吧!」
蘇木元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這些事兒也不急于一時,喝完酒回頭吩咐一下就好了。」
武素低下頭想了一下,的確也不急于一時,心情煩悶,是要好好地發泄一下,可是跟王爺喝酒他還是有所忌諱。
雖然人家盛情邀請,可是他總是覺得身份不符。
「屬下……」
「別磨嘰了,走吧,我還是能夠吃了你不成。我就是心里煩悶,找不到個合適的人,踫上你,一起喝酒吧。」
蘇木元回頭朝蘇南歌的房間看了一眼,他滿眼的失落,有時候跟其它大臣在一起,都覺得王是被惡魔附身了。
如果不是被惡魔附身,那就是被法師施了法術,攝魂了。
可是他們再怎麼猜忌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皇妃不在。
大風雪中,兩個人就靠在城牆邊喝的很嗨,有屋不待,就是因為難過願意在風中待著。
三罐酒下去,武素也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舌頭都開始大了。
他沒那麼拘束了,跟蘇木元說話也少了很多的忌諱。
「王爺,你說,你說王是不是瘋了,他講暮靄森林里的法師放出來,害死了多少的老百姓啊。這些人,節衣縮食,最後卻又奧死在寒冬里。」
武素的酒喝的太急,喝的太猛,他的心疼,所以一口一口的喝,那麼多的煩惱好像都被他激發出來了,隨著酒意越來越濃,他說話越來越大聲。
「王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那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王,已經瘋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他難道要讓大雪毀了這座城嗎?」。
「哈哈,哈哈哈哈……」
蘇木元大笑起來,將手中的酒壺扔了出去。
酒罐子摔在雪地上,只是深深地陷了進去,蘇木元有些失望,他原本希望听到響聲的,結果響聲是听到了,太******沉悶了。
那酒罐子就直接消失在雪地里了。
「你說的對,我們的王氏瘋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救王呢,還是救救天下的黎民百姓呢?」
蘇木元的眼淚流了下來,這幾天他已經想了一個計策出來,可是這個計策卻是下下策,是他最不願意做的。
但是他想來想去,卻再也想不到任何好的辦法了。
武素被這大風吹得滿臉通紅,此時听到這句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卻還是搖搖頭。不管王犯下什麼錯,那王在他的心中,那永遠都是王。
「王永遠是王,百姓永遠也是王的百姓。」武素將他手中罐子里的酒全都喝了,他將酒罐子也學著蘇木元的樣子,朝著遠處遠遠地扔了出去。
罐子同樣,噗通一聲落入了雪窩子。
這大雪都沒有人來掃了,掃雪地的小宮女小太監,每天掃地都快要累死了。
這大雪剛剛掃完,新的大雪就紛紛的落了下來,很快就鋪的厚厚一層。
不光是天下快要被雪埋了,這皇宮都快要成為雪宮了。
「你說的對,可是……」
蘇木元伸出手來,從這紛紛揚揚的大雪中穿過。
法師是靠著大雪來增強法力的,這是他以前的時候听故事听來的,但是現在暮靄森林里的法師出來了,帶來的是大雪,他現在相信了。
而且開始明白為什麼先人要將那些法師殺掉,不只是誤會,當初或許也是為了生存。
蘇南歌躺在床榻上,一整晚都沒有合眼,他睡不著,已經幾天睡不著了。
歐陽和月在外一天,他就一天睡不好。
有時候他也會想,他這麼做值不值得,死了那麼多人,現在不只是勞民傷財了,是什麼都搭進去了。
然後歐陽和月回不來該怎麼辦?
就這樣想著想著,他太累了,慢慢地睡過去了。
守在他門外的兩個小太監,不知道聞到了什麼香味兒,瞬間的清醒,但是轉眼卻又困得要死了。
兩個人在大雪天里,交換了個眼神兒,這大雪封城,天天這麼守著,大家都知道王德身邊有高人,誰來害他。
這都天天守著,什麼事兒都沒有。
他們兩人此時很困,其實還很冷,于是兩個人抱在一起,相互依靠著,就在門口睡了過去。
他們兩個剛剛倒下,就有個黑影兒溜到了門口,那人悄悄地將門打開,溜了進去。
沒多久,有人從里面溜了出來,好像還背著什麼東西。
那人身手矯捷,背著東西還不忘記將房門關好。
︰我這幾天,好像漸漸地放下了,開始重新思考人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