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秦惜兒發呆多久,便有一位翠綠色衣著眉清目秀的冷顏少女步入屋內,她面無表情的捧著一個木質的托盤,托盤上是一套火紅色的衣服,一看就知道質地顏色和樣式都同那沈妙嫣身上的款式一樣,只是這套是沈妙嫣不穿了的,「姑娘,我是百草谷的丫鬟如初,現在為姑娘更衣。」說完不等秦惜兒回答就伸手將被沈非凡包的如蠶蛹的她拋入空中。
秦惜兒還沒有來的及拒絕和害怕,就已經眩暈的發現自己現在正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的站在床上,回過神來的她才找回了害怕和聲音「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叫喊聲從秦惜兒所在的茅草屋內傳出,只是谷中藥草園中正在修剪草藥的僕人雖然都听到了這一聲喊叫聲,可他們只是頓了頓手中的動作後,還是依舊的各自干著各自原本做的事情,誰也沒有因為這一聲叫喊移動半分。
而在屋內叫喊後的秦惜兒連忙不知所措的白著臉顫抖著雙唇伸手環抱在胸前,可原本就瘦小的身子一點都沒有發育哪里有什麼可擋的,如初看了看瘦小的身子,沒有在意她的害羞還有動作,只是靜靜的拿過擱在床上的衣服慢慢有條不紊的為她穿上後又默默的離開。
在整個過程中,秦惜兒都處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懵懂狀態下被穿戴整齊的,待到她一身紅衣的站在地上,看著那一身翠綠消失在門外,秦惜兒才反應過來,「她……她……她一只手就把我拋向了空中……到底是什麼情況……這里是哪里……」
現在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沒有再次死去,她也沒有再次重生,她知道秦棋會一些拳腳功夫,可是,如初的那叫功夫嗎?那明明就是奇跡,雖然她十歲的身子比較瘦小,但一只手……那是人嗎……而她說她只是個丫鬟,而且,她看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的樣子,此刻,秦惜兒混亂了。
如拂的到來打斷了秦惜兒的胡思亂想,「姑娘,你好幾日都沒有進食了,如拂為姑娘準備了粥喝清淡的菜肴,姑娘過來吃點吧。」說完便將托盤上的粥和三樣著粥小菜放在了木桌上。
饑腸轆轆的秦惜兒一看見吃的,頓時化身為狼,什麼如初,什麼力大無比都不重要了。她兩眼冒著火花的朝那食物撲去,來不及吞咽,因為那空虛的胃急需要食物的填補,她兩三口就將粥喝完,著粥小菜也被她端起盤子幾口就吃掉了,看著被她吃得底部程亮的盤子,肚子卻還在繼續的叫囂著,「咕嚕嚕~」
餓了那麼久,耗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就吃這麼一點點怎麼可以,怎麼對得起她的胃,秦惜兒瞬間狗腿的站起來拉住如拂的胳膊。
如拂被秦惜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以為她吃飽了要準備逃走,另一只手揚起正準備給她一擊,卻看到听到秦惜兒開口說道。
「那個……如拂姐姐是吧,我叫惜兒,我好久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還很餓,能不能勞煩如拂姐姐給惜兒找點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呢,惜兒會非常感謝如拂姐姐的……」
說完還一臉可憐的揉了揉繼續叫囂的胃部,而肚子也非常給力的配合的叫到,「咕嚕嚕~」。
百草谷內沒有人情,所有的人都是按照自己的事情重復著,包括親姐妹的如拂和如初也如同一般人一樣的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秦惜兒的這個動作驚起了如拂的記憶,那是,小小的她們相依為命,她也如同秦惜兒這般拉著如初的胳膊整天姐姐姐姐的叫著,雖然日子很苦,但那心中的溫暖是這麼多年未曾感受過的。
如拂心湖中被秦惜兒激起的波浪並沒有顯露在面上,面色依舊冰冷,轉身而去。
秦惜兒看著如拂離開的背影,就如同一只大烤雞,一盤盤的糖醋排骨,一個個的大饅頭離開她的視線,心痛胃更傷,餓啊,之前那麼多次都沒有死,如今如果被活活餓死了的話,老天是不是也會要嘲笑她,哀怨的捂著肚子看著門外,她要不要自己去尋找,心動不如行動,念頭一起,身體也隨即開始行動。
秦惜兒住的這個茅草屋是百草谷的草藥園中其中的一個小藥屋,以前主要用來制作藥人的地方,大大的草藥園除了正在修剪藥草的僕人外,哪里來的廚房,更不說吃的了。
走了一大圈的秦惜兒精神萎靡的往茅草屋走去,突然的香味襲來,秦惜兒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往前看去,翠綠色衣服的如拂站在茅草屋外,在她的眼中突然就如聖母瑪利亞一般的高大起來,仿佛在如拂的周身出現了一圈聖潔的光芒。
「如拂姐姐……」秦惜兒停住腳步,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如拂。胃部的饑餓感和前幾日因為毒藥侵入導致的疼痛而產生的疲憊讓她已經無法思考,她現在只是一個十歲的剛掉下懸崖幾日未進餐的饑腸轆轆的小孩,什麼前世今生,什麼面子自尊,對現在的她來說什麼都不是了。
看著如拂手里端著的托盤,上邊放著五個大白饅頭和幾個菜肴,雖然沒有秦惜兒所期待的肉肉,但她已經很知足了,大碗里的菜裝得滿滿的這才是重點。
秦惜兒臉上的感動和一臉滿足讓如拂的心里暖暖的,微微的扯了扯面部僵硬的肌肉,只是太長時間面部沒有表情,她,已經忘了如何笑了……
秦惜兒沒有看到如拂臉上的表情,更不可能知道她的心情,感動,的確是的,看著消失的身影她以為她會如同之前為她穿衣的如初一樣一去不回。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沒有走出的這個藥草園,如拂這麼快就拿了食物過來,難道她也如同如初一般,算了,不想了,先填飽肚子再考慮其他的吧。
如拂見秦惜兒頓了頓後滿臉笑顏的向她走來,便沒有說話的轉身走進屋中將托盤上的盤子放在桌上,又將之前的收了起來轉身出門,在茅草屋外輕點足尖飛掠而去,翠綠色的紗衣在空中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