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繁星點點,月正當空,皎潔明亮,窗扉微斜,一束淡淡的月光斜斜的照進屋內,灑在青磚地面上如霜雪一般。
秦惜兒枕著胳膊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皎潔明亮的月光,想著這一日里發生的一切,微微的嘆了口氣。
現在她雖是進了秦府,而且她也得到了秦棋的認可,可不想她和同兒卻留在了這棋簫閣中,只因秦棋說她做的飯菜很合他的胃口。
可她要的不是留在棋簫閣,她想去的地方是大廚房,想她剛進來就從大廚房得到了她五姐秦詩和她的那個便宜未婚夫珠胎暗結的事情,哪是這棋簫閣如此清冷能比得上的。
棋簫閣中就住著秦棋和他的貼身丫鬟,還有幾個小廝,卻不如留在大廚房,只有大廚房她才能了解更多。
可現在,秦棋已經明確的說要她在棋簫閣的小廚房做專廚了,而她只好作罷,雖然不是秦惜兒想要的,可她一想到,雖然是在棋簫閣任職,可好在也得時常去大廚房取食材,這樣想著,心里便不那麼急切了。
多少個日夜都已經熬過來了,現在既然已經回到了秦府,就不差那幾天了,她想要知道的總會有辦法的,她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的想其他法子了。
側頭看了看那旁邊另一張床上熟睡的同兒,睡得那樣的安然,心下也被帶得平靜了許多,一個打挺坐了起來,雖然離開了百草谷,可內功的練習不能斷,她還不夠強大。
早上,太陽的熱量還沒有散發出來,早晨的風帶著樹林的清新飄進棋簫閣主屋後的小屋子里。隨著內息的精進,秦惜兒現在能分辨空氣中的好的氣和壞的氣,雖然這秦府沒有百草谷那般純淨,可這早上的帶著太陽熱量和著晨露讓秦惜兒也渾身舒暢。
秦惜兒拿著木盆從院子里打了盆清水,蹲子正準備洗臉,卻看到了那清水里的倒影,她竟然忘記帶面紗了……看看外邊的天色現在還早,想想剛才一路過來的時也沒有遇到什麼人,心中的擔心便放下了。
看著水盆中的人影,長長的黑發被束在頭頂,一根簡單月白色的綢帶將頭發固定,小小的瓜子臉上左側帶著銀色的面具,花紋的樣式還是同秦惜兒交給秦浩峰的樣式一樣的,只是這個面具更輕薄,更精致。
藍色的眼瞳在銀色的面具下映襯得有些生冷,右側眼楮上的彎眉緊皺著,大大的眼楮翹挺的鼻子,小小的櫻唇,還有些嬰兒肥的圓潤下巴,一年多里,她很少照鏡子,只因這鏡子里的樣子讓她覺得陌生。
伸出手,似想要去觸踫那水中的人,卻被那縴細的手指帶起了圈圈的漣漪,臉上的面具太引人注目了,若是不小心掉了,怕是會被認出來的,她得想辦法用其他的材質做一個面具,符合她謊言的面具。
她會頂著這面具在秦府里查清楚是誰下的毒,她要知道是為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百草谷,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身上的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在百草谷外,她不能靠她師父師傅他們,她只能自己動手。
在棋簫閣的事情很少,既然是專屬廚子,那自然是做廚房的事情,而她除了一天三餐就沒別的事了,正好有大把的時間來研究身上的血液還有做新的面具。
既然那謊言是面部被火燒毀,那就做一個皺皮的面具,這些對于上一世是化學博士的她來說是簡單的,找來了橡木膠大火熔成液體後,加入香百度樹脂繼續中火,後小火加入靈脂、白玉頭、白露、石蜜成糊狀。
稍晾片刻後糊狀開始有了一定的硬度和彈性,將其用手捏模,薄薄一層上有做上了褶皺,將其裁剪成型後晾涼。此面具輕薄切如同皮膚一樣貼合面部,秦惜兒是用了這個世界的材料加上對 膠的一些了解而制作成型的。
她將臉上的面具卸下後將制作的滿是褶皺的面皮貼在面上,瞬間她的臉便被褶皺所覆蓋,看上去駭人不已,卻只是駭人不會嚇人,她現在只是一個面容被火燒毀了的人。
抬起手對著銅鏡輕輕的撫過臉頰,有觸感有彈性,而且透氣模上去也有溫度,這樣,就算她二哥會懷疑,看見這面容便不再懷疑了吧。
只是,這是張面具只是剛開始而已,或許她可以試著嘗試做可以改變樣子的面具,這樣想著她便有些期待,既然這張臉如此陌生,那其他臉,她也可以承受。
正在這時,同兒推門而進,看見鏡子前的面容盡毀的秦惜兒下了一跳,他才剛出去一小會兒,姐姐怎麼就把臉糟蹋成這樣了,有些難過卻有擔心不已的問道,「姐姐,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秦惜兒揚唇一笑,緩緩的轉過身子往同兒走去,蹲子拉著同兒的手高興的說道,「同兒,你看姐姐這面具做的如何。」
同兒一听竟然是面具,不由得伸出小手在秦惜兒的臉上捏上了一捏,「姐姐騙人,面具怎可跟同兒的臉一般捏起來軟乎乎的,面具不是該同那個面具一般嗎?」。說著還用手指了指放在銅鏡旁的銀色面具。
秦惜兒咧著嘴笑著,看來效果還不錯,至少這麼乍得一看是可以唬人的,便用手捏了捏同兒的臉,「同兒,怎麼樣,這是姐姐剛做的,新式面具,還不錯吧。」
同兒見秦惜兒一臉開心,心中雖疑惑不已,可想想這樣姐姐便不會再受那些人欺負了,抬起頭,對上秦惜兒的眼楮,高興的同時又一臉遺憾的裝作小大人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姐姐這面具做得很好,可終究遮不住這一雙不同的眼楮,這樣那些壞人還會欺負姐姐的。」
秦惜兒見同兒如此說,想到這眼楮要是能做出隱形眼鏡就好了,可那隱形眼鏡需要很高的精度,而且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眼楮開玩笑,看來還得想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