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阮忠的話,阮天策難得露出一絲羞赧︰「知孩兒者莫過于您和娘。」
「說吧,希望爹和娘如何說?」阮忠問,很是欣賞兒子臉上那百年不遇的羞赧。
阮天策認真地說︰「爹,清然從小便失去了雙親,師傅對她也不好,一直是孑然一身,孤苦無依,所以性格中難免有些內斂。不過正因如此,孩兒更加憐惜她。其實我與清然早已是海誓山盟過的,但是若不請您和娘出面,我總覺得對清然有所虧欠。您和娘都是過來人,這事便拜托您了!」
「不錯,你說這一番話,爹便知道你對她是真的付出了真心。那麼提親的事就交給你娘去說吧!」阮忠說道。這兒子向來有擔當,有責任心,但是只有這次,帶著清然回來,才讓他真正感覺出這兒子是長大了!說起來,還是要感謝清然的。
晚間,阮天策陪著清然在府里散步,清然主動說︰「天策,你爹娘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很喜歡他們。」
「我爹娘也很喜歡你,清然,我們成親吧!」阮天策冷不丁地說。不知為何,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清然娶進門。雖說現在他們和成親也沒有太大區別,但是他還是急于想要給彼此一個名分。只有真真切切地將清然娶進門,他的一顆心才能安然。
沒有料到他會這麼突兀地說起這個問題,清然愣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阮天策模了模頭,難得地嘴拙︰「其實提親這事本該我爹娘來和你說,方顯正式。但是,我實在不願再等,想要先問你要一個承諾。」
「這承諾不是該你給我?」清然好笑地問。向來不都是男子承諾女子?
阮天策以吻封唇︰「清然,關于承諾,我還需要再說嗎?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半晌之後,阮天策方才在清然的掙扎下松開她,看著她嬌艷欲滴的嘴唇,他的目光轉深……
清然一把推開他,嚴肅地說︰「天策,這里不是逍遙谷,是在你家。我不希望被人看見,說我行為隨便。屆時傳到你爹娘耳中,他們會不喜歡我。」沒有哪家的父母會喜歡舉止輕浮的女子,清然不想落人話柄。
阮天策點頭,認錯道︰「是我考慮欠妥當。」
兩個人一路走著,清然有些好奇地問︰「天策,我記得你說過府里還有個孫姨娘,怎麼今日不曾見到?」
「孫姨娘早些年很是得寵,但是這幾年不知為何,漸漸被冷落。我少年離家,同側房甚少接觸,所以感情也淡。不過我娘是個傳統的女人,對孫姨娘很是照顧。」阮天策擔心清然誤解了蔣氏,最後不忘解釋一句。
清然點頭,說︰「看得出來,伯母是個溫婉敦良的女人。你別怪我多嘴,我只是覺得,你難得回家,孫姨娘應該來看看你。」清然向來不是多事的人,只是事涉天策,她才會事事留心。
清然的心思阮天策自是清楚,便也主動介紹得更多︰「孫姨娘有個兒子,叫天浩,也是很優秀的男子。但是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兄弟間的情分,他這個人……怎麼說呢,有些時候,會讓我覺得看不透,我更喜歡耿直爽利的人。所以,我這一生唯一的兄弟,就是夜離。」
「我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清然接過話。
「說了這麼多別人的事,不如我也說些關于自己的吧。」阮天策想讓清然更多地了解自己,走進自己。
清然想起早些時候蔣氏的話,忍不住笑出聲︰「關于你的事,我倒是听伯母說了不少。」
一看清然那笑得開心的樣子,阮天策撫額,哀嚎︰「本來還準備吹噓一番,看來我娘已經將我那為數不多的窘事都說與你听了,真是有損形象啊!」
清然瞥他一眼,揶揄道︰「看不出你這樣自負的性子還會擔心形象受損啊!沒關系,我們以後會在一起一生,指不定還有多少窘事呢!」
清然本是順嘴一說,但是「在一起一生」,實在是個很美的諾言。阮天策停下腳步,雙手扶住清然的肩膀,深情款款地說︰「是,我們還會在一起一生,清然,你會是我這一生以後唯一的女人。」
天策覺得自己最對不起清然的一點,就是他曾經游戲人間,有過太多女人。那個時候,年輕的他向來是不願觸踫所謂的愛,若是那個時候他就知道有一天會遇上清然,必定會為她守身如玉。所以,現在他所能做的,只是承諾未來,他可以保證清然是他的唯一。
清然知曉天策一直對此耿耿于懷,輕笑出聲︰「天策,實話告訴你,我對于自己不是你的唯一,的確很是介懷。只是,已經發生的事誰也無法重來,我既然同意和你在一起,便不會去介意你風流的過去。但是,以後也請你不要再提過去。因為你每說一次,對我而言都是一種傷害。」
阮天策神色黯然了幾分,鄭重地點頭︰「是,絕不再提。」
清然見他如此,面向他,沉默了許久之後,做了一個令天策欣喜若狂的舉動︰她微踮腳尖,嬌羞地閉上雙眼,在他臉頰旁,輕輕地印上一個吻……
這是第一次,清然如此主動,阮天策就像是傻了一樣,愣在那兒,一動不動,等到清然已經離開數米遠,他才回過神來,朗聲大笑地朝著清然飛奔而去。
阮府別院,大公子回府這麼重大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孫氏,她吩咐下人迅速傳信給天浩。尤其當她得知天策帶了準媳婦回來,更是心中郁郁。
在孫氏看來,天浩可謂是人中龍鳳,樣樣都不輸于天策,唯一的劣勢就是天策是嫡出,而她的天浩是庶出,如此而已。可就是這在她看來微不足道的一點差異,就使得老爺在對待兩個兒子的時候表現出明顯不同。
阮家師承蘇大同,尤其在武學上,可以說是獨步江湖。自幼天策的武功就是老爺親自教導,而天浩起初卻不被允許學習,若不是天浩天資極高,又刻苦努力,只怕到最後老爺也不會同意天浩學習。饒是如此,老爺對天浩,還是有所保留。
孫氏對此心有不甘,本想著憑借她的得寵,而提升老爺對天浩的態度。可是,老爺將這些分的極清楚,一方面寵她更甚于蔣氏,另一方面對天策依舊不含糊。她絞盡腦汁,也沒能破壞一丁點老爺對天策的態度。
直到後來,天策離府,天浩成了老爺身邊的獨子,總算得了幾分重視。但是不知為何,老爺對她卻一點一點淡了下去。好在她本就不是一個依賴心強的女子,淡便淡了,只要對她兒子好就行。
翌日,阮忠和蔣氏支開天策,找到清然。即便心中知道他們的心意,清然依舊沒辦法獨自從容面對。蔣氏看著她不安的樣子,微笑著上前,說︰「清然,你別緊張,我們今日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想要征得你的同意。」
話說到這份上,清然心中已然有底兒,她放松下來,靜待他們的下文。
蔣氏看向阮忠,阮忠開口︰「清然,天策對你的心意想必不用我們再多言。而你,我們也非常喜歡、非常滿意。我是個直性子,就不和你多繞彎子。今日我們找你,就是想鄭重地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意嫁給天策,做我阮家的長媳?」
饒是清然心中有譜,在听到這話時,臉頰仍是不可避免地染紅。她垂下頭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阮忠和蔣氏見狀,相視而笑。阮忠起身,說︰「好,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你們娘倆有什麼話再說說。」
看著阮忠離開,蔣氏來到清然身邊,握住清然的手,微微用力,原本手腕上的翠玉鐲子便到了清然的手腕上。清然大吃一驚,抬頭連連搖頭︰「伯母,使不得……」
蔣氏見她拼命地想要取下來,故意臉色一沉,說道︰「清然,帶上了這鐲子,就是我阮家的媳婦,你若取下來,便是不想嫁給天策!」
「不是這樣的。」清然向來就不善言辭,如今一緊張,更是有些語無倫次,「伯母,我是習武之人,這麼貴重的東西交予我,若是碎了,我豈不是阮家的罪人嗎?」。
「胡說什麼呢!什麼罪人不罪人的!」蔣氏嗔道,「這鐲子是阮家祖傳之物,有靈性,能認主。既然你要嫁給天策,那麼便理所當然地是這鐲子的主人。你放心,它是不會輕易碎的。即便碎了,也無妨。再貴重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能好好地陪在天策身邊一輩子,有沒有這鐲子,都是阮家的長媳!」
蔣氏一番話說得真誠,清然听了心中一暖,忍不住有些哽咽︰「伯母……」
「什麼伯母?改口叫聲娘來听听!」蔣氏打斷她的話。一直以來,就想有個女兒在身邊,然而生產天策的時候,傷了身子,調養多年,都未曾有孕。後來,年歲大了,這心思漸漸也就歇了。她便一心放在天策身上,想要一個好兒媳。如今,有了清然,她滿意至極!
「娘!」清然嬌羞無限地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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