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寄人籬下的生活,身邊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雲墨軒,使得雲冉陽形成了小心謹慎,並且生性多疑的性格。
雖說自己的義父對他是百般器重,但總歸不是他親生的父親,血濃于水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而義父之所以將霄雲營交予他的手中,恐怕也是經過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無奈選擇。
究其原因,不僅是因為他比雲墨軒更加驍勇善戰、精通兵法;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從六七年前雲墨軒得了一場大病後,雲子翰不得不重新考慮雲家軍繼承人的問題了。
是的,一場大病,一場足已令雲家斷子絕孫的大病!但是,為了照顧雲墨軒的情緒,他本人並不知情。
而雲子翰的要求也十分簡單直接,接下雲家軍可以,條件是要娶他的女兒雲容捷為妻,生下的孩子要姓雲。
本來他也姓雲,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在雲冉陽心中,這樣的交易于他而言卻是莫大的恥辱。
因為,只有像他這樣無家可歸,又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的卑微者,才會以自己的婚姻為籌碼,以自己的孩子為賭注,將自己的一生都押在了這場權與利的交換中。
無關情感,只有交易!很直接,很實際,也很冰冷!
秋裳,只是西華國的一個舞姬,雖說在京都也是名噪一時,但低賤的身份是她永遠無法更改的事實。
可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義父的義憤填膺,不顧容捷郡主的傷心失望,毅然而然的高調與她交往著。
也許,只是為了宣泄心頭的不滿;也許,只是在做著無畏的抗爭;也許,只是想攻擊一下,那個將自己人生綁得死死的人。
但是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選擇的嗎?他有什麼可憎恨的,要恨,只能恨自己的命運!
不知為何,見到鳳言對那個男人嶄露出的強烈情感,使得雲冉陽胡思亂想了這麼許多。
無奈的甩了甩頭,將思緒收回,這間屋子已經沒什麼可查看的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們還是要盡早離開為妙。
雲冉陽移步上前,握上鳳言的手,望著他臉上滑落的淚珠兒,心頭一陣的煩躁。
「我們走。」生硬的命令在鳳言耳畔響起,將鳳言那飄回到數年前的思緒無情的拉回。
鳳言垂眸,隱去了心頭的哀傷,她也十分清楚,在此多呆上一刻,便會多一分被人發現的危險。
只是,就這麼走了,如果真是先生來了,她就此錯過了怎麼辦?
她尋他那麼多年了,一直沒有任何線索,如今終于見到他當年譜下的詞曲,她怎麼能輕易放過?
她一定要調查清楚,這幅字的擁有者到底是誰,而他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不,我不走,你走吧!」
再次抬眸,鳳言蒼白的一張臉上再無淒苦,卻已換上了一臉的堅決,聲音冷漠淡然,使雲冉陽瞬時覺得,自己是一個多管閑事的陌生人。
鳳言表現出的疏離冷漠,使得雲冉陽心頭的怒火騰騰的燃起,緊咬著牙關眯起了一雙絕美的眼眸。
哼!遇到了舊相識,就要將他趕走嘛?小子,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知為何,那個他只听過聲音的陌生人,是那般的令他厭惡,甚至那美妙的聲音也如同烏鴉一般的聒噪。
「不走是嗎?好!」
氣息急促而紊亂,堵在胸腔那團繚亂的擾更使得雲冉陽煩躁異常,忽略掉鳳言眼中的堅定,他伸出一雙健碩的大手,一把將她縴細的腰肢撈起,橫腰抱起便出了屋子。
盡管鳳言氣急敗壞著他的蠻橫霸道,卻也不敢開口咒罵,亦是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來,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
雲冉陽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攬住鳳言的膝窩兒,而另一只則纏住了鳳言的肩頭,見到那只修長的大手近在咫尺,想都沒想,鳳言泄憤似得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
來自手上的疼痛使得雲冉陽深蹙了一下眉頭,心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非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才行。
如今的鳳言不僅公然違抗著他的命令,還敢對他反擊了?這是雲冉陽絕對不能允許的!
又想起他方才被驍王攬在懷中的乖順模樣兒,與現在的張牙舞爪形成鮮明的對比,更使雲冉陽心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了,決定狠狠教訓一下懷中不斷撕咬他的小畜生!
強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用力扯了扯手背,而那小畜生居然還不松口,心頭有股強烈的感覺將要沖出,如同一只將要沖破鐵籠的嗜血猛獸。
「你想找死嗎?」。他冰冷的威脅,嘴角兒帶著一抹冷酷的笑。
盡管鳳言憎恨著他的強取豪奪,從不將她的意願當回事兒,可此時听到他冷酷的威脅時,還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小心翼翼的側了側頭,稍稍放松了一下牙上的力道,可並未完全松口,卻感覺到了口中涌出一股血腥氣味兒,也使得鳳言心頭‘咚咚咚’的打起了鼓!
過了,做的似乎有點兒過了!不知現在道歉還來不來得及?
抬眸,正對上雲冉陽如同冰錐般的眼神,刺得鳳言不敢直視,吧嗒吧嗒的眨了眨眼,下意識的松了口上的力道,卻看到他手背上印出兩排深深的牙印兒,不久便泛出了紅艷的血。
為了毀滅證據,鳳言情急之下,一口又咬回雲冉陽的手背。只是這次,她並沒有用力咬他,只是輕輕餃住他手上的肌膚,然後用自己柔軟的小舌尖兒輕舌忝著,將他手背上溢出的鮮血偷偷吃掉。
是不是這樣兒,他就看不出自己將他咬出血了?請別再流血了,別再流了,這血怎麼這麼多?
感覺到來自手背上的異樣,雲冉陽的一顆心頓時劇烈一顫,一股濕/糯酥/麻,如同毒藥一般瞬間麻痹了他整個身體。來自小月復的覺醒,帶著一股強烈的渴望,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也使得他全身的肌肉繃緊。
該死的小東西,你到底在干什麼?喘著粗氣,咬緊牙關,雲冉陽快要壓制不住那來自體內的叫囂了。
鳳言焦急的舌忝舐著雲冉陽手背上泛出的血,緊張得小身子微微亂顫,心中祈求著他能原諒自己方才的一時沖動,她可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她會盡量彌補過錯的!
看,舌忝干淨了,血也不流了,雲將軍,可以原諒我了吧?
鳳言朝著雲冉陽燦爛一笑,只是這滿臉的諂媚不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使雲冉陽周身的寒氣更加濃烈了,也使得他的一只大手如同碳烤般的炙熱,手上力道加重,差點攥碎她嬌女敕的肩骨。
「將軍,您輕點兒,哎呦,疼啊,太疼了,小人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您輕點兒,輕點兒行嗎?」。鳳言痛苦的擰著雙眉,整張小臉兒都快擰成了包子,柔軟的身體由于疼痛不斷扭動,顫抖著聲音向著雲冉陽連連求饒。
盡管肩頭的疼痛讓鳳言痛苦不堪,但她還是不敢大聲尖叫,只得壓低了聲音小聲哀求著,聲音輕顫略帶著痛楚。
可她這樣兒的求饒聲听得雲陽心頭一波一波的激蕩,心底那只被困已久的猛獸也開始肆虐的亂撞。
鳳言那略帶顫抖的低聲呢喃,如同一只蝕骨的蟲,爬入雲冉陽的耳朵,鑽入他的心,肆意的挑逗,無情的啃噬。
「別動,再動就捏死你!」雲冉陽氣急敗壞的威脅,雙臂都在顫抖。
該死的,魔人的小畜生,這些都是你自找的!雲冉陽冷酷一笑,稍稍松了一下手上的力道。
他不得不這樣做,鳳言那扭動的小身子在他胸前不斷磨蹭著,早已令他忍無可忍了。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了,誰讓你招惹了我?
抱著鳳言綿軟的小身子,來到這座建築的頂層,找了一個偏遠的房間,踢門而入。
鳳言一看雲冉陽沒帶自己離開,而是又進了一間屋子,又見他滿臉戾氣的緊盯著自己,頓感脊梁骨發緊,白毛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掙扎了幾下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雲冉陽的雙臂牢牢鉗住,越是掙扎他越收緊,最後快要將她捏碎了。
「將軍,咱們不是要走嗎?小人乖乖隨您走,您看好不好?」鳳言眨巴了眨巴一雙盈盈大眼,期盼之光閃閃奪目。
一見勢頭不妙,自己如今不佔任何優勢,就連好漢都不吃眼前虧,何況是她一介弱女子呢?如今保命要緊,什麼尊嚴,什麼個性,通通一邊去!她服個軟又能怎麼滴?
將他耍弄了一番就想走?哪有那樣好的事兒?
雲冉陽眯了眯一雙絕美的眸子,一張英俊的臉也不似平日里的冷硬,卻是另一番的危險。將身後的門關閉,大步上前,將鳳言嬌小的身軀放在了屋中央的圓桌上。
「閉嘴!再聒噪將你衣服全扒光!」
在雲冉陽無情的威脅下,鳳言一排貝齒小牙兒緊咬著下唇,將欲沖破而出的哀求,生生的咽了下去!
是不是她安靜的閉上嘴,就可以不被扒光了?雲將軍,您能不能給一句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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