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然再重溫一次,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雲冉陽再次逼近,抬起一只手就要朝著鳳言渾圓的小胸脯而去。
鳳言啞然,這雲將軍還講不講理,這是他要重溫的,還要向她要賠償?
「別,別這樣」雙手攬著小胸脯兒,鳳言斜著身子側向一邊。
看著她戰戰兢兢的小模樣兒,雲冉陽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許,勾了勾唇邪邪一笑,說道︰「所以,這個算是賠償了,從今以後,你我各不相欠。昨晚的事兒,我也不會到處亂說,當然,更不會讓你的華倦知道的。」
這不是活生生的勒索嗎?鳳言急出了一頭汗!
「你這是勒索!」鳳言不服氣的大聲抗議。
提到勒索,雲冉陽更是一肚子氣,打死他也忘不了,那日在歸雁客棧被鳳言勒索的五百兩銀子。
「勒索?說的好——,要說勒索,咱們先把舊賬算一算吧,你先勒索了我五百兩銀子,後來又對我圖謀不軌,這兩筆賬加在一起,要你賠多少好呢?」
雲冉陽抬了抬眸,似乎在仔細清算著。鳳言一听他提起了那五百兩銀子,即刻咬緊了嘴巴,心中暗道︰鳳言呀鳳言,你怎麼就那麼蠢,好端端的提什麼勒索!
一筆賬還賠不起呢,又來了一筆!
「五百兩銀子被你勒索了,做為懲罰讓你賠一千兩好了。昨晚我比較吃虧,被你強吻強抱又強睡的,算一算再給一千兩吧。一共兩千兩。」
思索了片刻後,雲冉陽開了個價。
兩千兩,紋銀兩千兩!
可是,別說兩千兩了,就連二十兩鳳言也拿不出來。
勒索他的五百兩銀子,她連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就被師父沒收了。
想賺驍王的銀子,結果把兵符弄丟了,銀子也沒賺到。
事到如今,她惹了一身的麻煩,卻是一個子兒也沒撈著。
雖說驍王送給她一些好東西,但是那些變成銀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兒,拿到當鋪去當,只怕連原來價值的一成也當不了。
她到哪兒去弄那麼多錢呢?真是愁死個人!
「我沒錢。」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沒錢看你怎麼滴。
沒錢好呀,就怕你有錢呢!雲冉陽冷冷一笑,移身上前,伸手抬起鳳言的小下巴,讓她與他對視著。
「哼!沒錢?你以為我的便宜是好佔的?不打听打听我雲冉陽是什麼人?」
雲冉陽眼中的暴虐,似驚濤駭浪一般的卷著,看得鳳言脊背涼颼颼的,額頭上也冒出冷汗一層層。
殺伐決斷、冷血無情、暴虐成性,這樣兒的詞眼兒不斷竄上鳳言的小腦袋,她怎麼一時忘了雲冉陽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了呢?
自己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剛剛被他吻得昏天黑地的,一定是自己昏了頭了,才會與這樣兒的人談交易。
「你想怎麼樣?」鳳言的小心髒被雲冉陽唬的‘砰砰’亂跳,這次不被他扒下一層皮,怕是難以月兌身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還有,我那麼多兄弟因你而死,這兩千兩是不是少了點呢?」雲冉陽表示有些為難。
「兩千兩就兩千兩,我一定會賠給你的。」雲將軍,求你別再加價了,不然她這輩子怕是也賠不起。
「好,既然這樣兒,就這麼說定了。錢拿來。」雲冉陽大手一伸,等著鳳言給錢。
可是她沒錢。
「雲將軍,錢我會給的,但不是現在。」鳳言嘿嘿一笑,露出燦爛的笑靨。
就知道你拿不出來。
雲冉陽隱去眼中的笑意,佯裝著陰沉著臉,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問道︰「你可知道耍弄我的後果?」
鳳言被他氣勢洶洶的逼到牆角兒,腦袋抵在牆上再也不能後退了,連忙以手抵在他的胸口,信誓旦旦的說道︰「雲將軍,我沒耍弄您,請容我些時侯,我一定會賠給您的。」
「好。」雲冉陽就等著這一句呢,小羊羔終于上套了。
「真的?」這雲將軍好說話的有些令人意外,鳳言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小心翼翼的開口確認著。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這個做抵押。」雲冉陽揮了揮手中的半塊玉佩,鄭重其事的向鳳言宣布著自己的要求。
「可是」那可是她與方華倦相見的信物,如果沒有它,方華倦會不會不娶她了?
對于雲冉陽提出的要求,鳳言表示有些為難。
伸手在自己身上又翻找了一遍,荷包里裝著幾顆小石子,幾顆豆子,腰間有幾個大錢,兩小塊兒碎銀子與一條繩子,身上除了這塊玉佩外,居然沒有一件像樣兒的東西。
雲冉陽看得有些皺眉,小石頭?豆子?繩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這是要干嘛?」雲冉陽好奇的問。
「哦,我只想看看,有什麼東西能抵押給你。」鳳言找了半天有些泄氣。
「我是問你,這些都是干什麼用的?」雲冉陽指了指鳳言手中的那些東西。
「哦。這些是暗器啊!用來防身的。」鳳言小手托起小石頭與豆子給雲冉陽瞧。
「這個是翻牆的,你知道,有時牆太高了。」鳳言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楮,訕訕一笑。
這樣兒的鳳言,看得雲冉陽的心有些疼疼的,好好的姑娘家,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人家姑娘荷包里揣著針線,或者脂粉香料什麼的。
她可倒好,荷包里頭裝著小石頭和豆子,還是用來當做暗器防身的。
真想將她抱在懷里好好疼惜著,但是她那個死心眼兒的樣子,又是讓人恨得牙根兒癢癢。
所以,這個玉佩他定然不能還給她,好讓她與那個什麼華倦的相認。
「你別找了,我就要這個玉佩做抵押,何時錢湊齊了,何時過來贖回。」言罷,雲冉陽不顧鳳言的反對,徑自將那半塊玉佩收在了懷中。
「唔,你不能這樣兒,那玉佩對我很重要。」鳳言急紅了一雙杏眼,兩排小牙咬得咯咯響,伸出一雙小手就往雲冉陽懷里掏。
東模模西模模,可是玉佩被他藏在哪里了?鳳言低垂著小腦袋不斷忙碌著,幾乎將雲冉陽的胸脯模了一個遍,也沒找到玉佩的影子。
雲冉陽被她冰涼的小手兒模得是全身酥軟、氣喘噓噓,心想︰自己果然是對她太客氣了,以至于她屢次的佔他的便宜。
驀地一下將她嬌小的身軀緊固在懷中,炙熱的鼻息在她耳畔粗喘,緊咬著牙關狠狠威脅︰「信不信我吃了你?」聲音魅惑嘶啞,透著濃濃的危險。
他身體的炙熱僵硬使鳳言頓時老實了不少,誠惶誠恐的抬起頭來望著雲冉陽微微眯起的雙眼。
他面色潮紅、氣息凌亂,一雙迷醉人心的眸子,此時更是如墨漆黑、深不見底。
怎麼辦,怎麼辦?看樣子他真是要將她吃掉了!
她的玉佩還沒要回來呢,再讓他將自己給吃了,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
「咕嚕嚕」正在鳳言焦急的思索著,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鳳言的肚子里傳了出來。
也是,昨天晚上就沒吃過東西,光喝了一肚子酒,早就餓得她前心貼後心了。
只見她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一雙盈盈大眼透著祈求,扁了扁嘴巴開口說道︰「我肚子好餓,想吃東西。」
「咕嚕嚕」鳳言肚中的叫囂聲再次傳來,使得雲冉陽緊緊的閉合了雙眸,努力調整著心頭的情緒。
自己要怎麼樣的對待她呢?想要佔有她,又怕傷害她。怎麼會這樣的矛盾?
她是個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是他想要的。
可她又像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他小心呵護、需要他去等待的孩子,強忍著心底對她的強烈渴望而去等待。
可是他,究竟在等待著什麼?
「我好餓!」耳畔再次傳來鳳言的小聲呢喃,夾雜著慘兮兮的祈求味道。
深吸一口氣,雲冉陽終于壓下了體內的叫囂,望著鳳言一雙期盼的眼楮,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還未完全放亮,雲冉陽合計著,只能自己動手給她弄點吃的了。
整理了一上的衣服,披上一件大氅,看到鳳言離開被窩兒後,被晨起的涼意襲得瑟瑟發抖,于是將自己的一件比甲罩在了她的身上。兩人這才出了屋子,轉了幾道彎兒來到雲冉陽的專用小廚房。
廚房的正中央是一口灶,灶上坐了一口鐵鍋,雲冉陽將煤油燈點燃放在灶台,向鳳言問道︰「你會燒火嗎?」。
鳳言連連點頭,她會燒火,並且,這廚房中的事兒她只會干一樣兒,那就是燒火。
「嗯,我會燒火。」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是她第一次燒火,具體說來,就是坐在灶台邊看著火。
那一次,也是因為半夜肚子餓,她纏著方華倦給她弄吃的。
那一天,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是她與方華倦之間的小秘密。
華倦,如果還能吃到你親手煮的面,那該多好呀!
透過眼前騰騰燃燒的火光,鳳言似乎看到了方華倦那雙如星朗目,正在情意綿綿的凝望著她。
「未央,等你長大了,我要娶你為妻。」
那一年,他將她深擁入懷,在她耳畔道著他發自內心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