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胥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一聲,心中暗道︰他這忙了一整夜了,連口水都沒來得急喝呢,這又將他派出去了。冉陽,這樣對待你的下屬,真的好嗎?
心里雖然不樂意,但還不能表露出來,如今看到鳳言高興的模樣兒,喬胥臉上也浮起一抹笑來。
抬眸望了一眼鳳言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喬胥心頭尋思著,看來鳳言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也是,昨晚看到他神情恍惚的樣子,定然是不太清醒的。
冉陽,我不得不說,如果你要使手段欺負鳳言,我還真是不答應。
不知為何,喬胥心底升起了強烈的保護欲。
「記得有事兒來找我。」怕雲冉陽欺負鳳言,而他又礙于他的yin威道不出口,臨走前,喬胥留了這麼一句話給鳳言。言外之意是,他喬胥定會幫他出頭的。
鳳言連連點頭,這西華國的身份拿到手,她暫時還真沒別的事兒求他了,而他話中隱含的意思,鳳言真沒體會到。
眼看著喬胥走遠了,鳳言低垂著腦袋,眸光閃閃,一抹狠戾從眼角兒暈開。
再次轉身,卻已換上笑靨如花,滿心歡喜的來到雲冉陽面前說道︰「將軍不是想看我穿回女子裝扮嗎?那陪我上街置辦幾套衣裝可好?」
鳳言的提議的確讓雲冉陽有些心動,就連作夢他都想看看鳳言穿回女裝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可是現在離開這個院子,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在三江鎮執行任務的屬下還未回來,驍王還有一大半兒的暗線沒挖出來,一旦情況有變,怕是他的屬下找不到他,到時候連補救都來不及了。
正在雲冉陽躊躇著,只見鳳言再次開了口,櫻桃紅的小嘴兒嬌嗔的說道︰「您早上說要給我弄一身女兒衣裳的,如今說話不算數了嗎?」。
雲冉陽輕嘆一口氣,想起了早上的確說過這樣兒的話,但是如今他還真是走不開,于是說道︰「一會差人去買就是了,你也不用自己親自跑,買回來換上給我瞧也是一樣的。」
鳳言一听不樂意了,小臉兒一板說道︰「別人買的我不穿,這麼多年都沒穿過女兒衣裳了,這次我要自己挑。」
「別胡鬧了,哪里走得開!」對于鳳言的胡攪蠻纏,雲冉陽有些煩躁。
強來不行?看來她要換個方法了!
看著雲冉陽一臉的堅決,鳳言微微斂眉思索著。
發覺他時常揉著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鳳言收起了心頭的思量,笑盈盈的來到雲冉陽的背後,抬起一雙小拳頭兒,為坐在圓桌前的雲冉陽敲打起來。
一覺醒來就覺得脖子酸得不行,正尋思著找人用藥酒按一按呢,沒想到鳳言主動送上門兒來了,真是再好不過了。
「將軍,您就陪我去一趟吧!嗯?」耳畔傳來鳳言含羞帶怯的祈求,嬌嬌柔柔的輕哼帶著些許的鼻音,讓他想起了昨晚迷醉時的她。
想起了她是那樣的風情萬種,使雲冉陽更加期待她穿回女裝的樣子,不知道會是何等的驚艷呢?
也許,陪她出去一趟也無妨,騎上快馬耽擱不了一個時辰,大不了快去快回!
「我脖子落枕兒了,用活血的藥酒給我按按,按好了我就陪你去。」求他辦事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有付出才可以。雲冉陽僵硬的側了側頭,脖子果然很疼,幅度再大些就轉不過去了。
此話一出,恨得鳳言牙根兒直癢癢,忿忿的眯了眯眼,貝齒小牙兒咬得咯吱咯吱響。
雲冉陽你真是欺人太甚了,如今姑女乃女乃暫且將這件事兒忍下了,有你哭的時侯呢!
還有她的玉佩和肚兜兒,到時都要一並的拿回來。
雲冉陽等待了半晌不見回應,肩上的小拳頭也停了下來,淺淺的勾了一下唇,雲冉陽斜挑眼簾問道︰「怎麼?不願意?那就不去了!」
嘿!鳳言心頭那叫一個氣,這雲冉陽可真是得理不饒人!
可是,她一定要將他纏緊了,好為驍王騰出時間還擊,到時候就能為自己所受的恥/辱報仇了。
雲冉陽,你不但利用我,還萬般的戲弄我,搶走了我的信物,還有我的肚兜兒!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鳳言一點兒也不記得,到底是不是自己主動勾引了他,還不一定呢!那些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並沒有證據。
可是,晨起時那個吻,可是他主動吻的她,而她最後,居然沉迷于那個吻中不能自拔。
鳳言雖然痛恨著自己的輕浮,居然有些喜歡他的吻,這樣的感覺令鳳言羞愧,更令她對方華倦的背叛,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
總之,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他挑逗了她,愚弄了她,到最後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將她劫來只是為了引驍王入局,逗弄她只是因為她太傻。
這樣的事實令鳳言心頭隱隱的疼,像是從里面撕開了一道口子,還咕咕的冒著血。
深吸了一口氣,鳳言壓著心底的那股疼,怕被雲冉陽看出自己的心思,忙開口答道︰「將軍哪里不舒服?我給您按按不就得了!」
雲冉陽輕笑著點了點頭,將懷中的藥瓶兒取了出來,遞到鳳言的手中。
然後,一伸手將腰上的大帶解了下來,雙手一展,就將整個兒背脊luo/露出來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得鳳言是杏眼圓睜、心跳加速。
雲冉陽的背部曲線她是見過的,寬厚完美的輪廓不帶一絲累贅,古銅色的膚色上肌肉緊實凸起,卻又布滿了累累傷疤。
鳳言深吸了一口氣,奮力穩著心神,這視覺上的沖擊太過強烈,早已將她那顆小心髒,震撼得快要停止跳動了。
屋中還是有些冷的,雲冉陽等待了半晌,覺得背上有些涼,可身後的小人兒還在靜默著,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麼,雲冉陽有些不耐煩,冷冷的開了口︰「再不快些,店鋪關了就不用去了。」
「將軍急什麼,這不就來了。」鳳言深吸一口氣,將藥酒倒在掌心搓揉著,等到整個手掌都搓得灼熱了,這才將一雙小手兒撫上了雲冉陽的肩。
軟乎乎的小手兒像是沒骨頭似的,藥酒中活血的藥材熱熱的,不輕不重的一下一下按著他的穴位,酸脹中帶著點點疼,使雲冉陽舒服的微閉著雙眸,唇角兒也不由自主的勾出一抹笑。
舒服,真是舒服極了,這丫頭伺候人的本事兒還真不少!按摩的手法令雲冉陽非常滿意,軟綿綿的一雙小酥手兒,比喬胥那雙大粗手不知強上多少倍呢!
也比秋裳按得好,秋裳的力氣太小了,也找不準穴位,只是按得人心里癢癢的。
鳳言累得滿頭大汗了,側過頭來望了一眼雲冉陽,只見他神情無比的嫻雅舒適,樣子看起來十分的享受,而她自己卻在賣命的伺候著他,頓時心頭的邪火騰然而起。
鳳言咬緊了兩排貝齒小牙,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就連吃女乃的力氣都用上了,狠狠的按著雲冉陽的穴位。
讓你舒服,讓你享受,疼死你算了!
鳳言的手勁兒越來越大,疼得雲冉陽蹙緊了眉頭,心道︰這丫頭兒的勁兒還真不小,可這是要干什麼?趁機報復是不是?
于是伸出一只大手來,一下抓住了鳳言的小手腕兒,一個用力將她的小身子拉到了他的膝頭上,低下頭來對上了她一臉的驚恐,邪邪的問道︰「力氣不小嘛!怎麼,想對我下黑手?」
他背後的長發捋在胸前,將半luo的胸肌遮擋了一半兒,可鳳言的一雙眼楮還是不由自主的往那里飄,似乎越是看不清楚越能吸引人。
鳳言,你到底在干什麼!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提醒著她,使得鳳言即刻收回自己那雙不老實的眼楮。
努力將目光定在雲冉陽的臉上,卻已是心潮澎湃、面色潮紅。
「我沒有,我只是想盡早收工。」即便如此,鳳言還是能快速編個理由的。
盡早收工?你以為這是你家蓋房子砸地基呢?力氣大就干的快?
鳳言一雙色眯眯的眼楮,不斷的瞄著他的胸肌,她飄忽的眼神兒被雲冉陽盡收眼底,心中暗道︰你果然對我不懷好意,怪不得一次又一次的佔盡我的便宜。
而她自己又不承認,非要死心眼兒的守著一個承諾不放,真是個執拗的女人!
「你往哪兒看呢?」見到鳳言又在瞄著他的胸脯瞧,雲冉陽眼含笑意的輕問著。
鳳言無意中發現了被雲冉陽搶走的肚兜兒,一小截兒紅繩兒從他衣服中露了出來,正在尋思著何時出手將它偷回來時,雲冉陽警覺的問詢聲就傳來了。
可是不能讓他發現,她才能下手!
「沒有,我從來都沒看過。」鳳言面色潮紅的抬起頭,對自己不軌的行徑矢口否認。
什麼?看了他的胸脯還敢否認!
從來沒看過是什麼意思?從來沒見過男人的胸脯嗎?第一次見,所以就盯著不放嗎?還是要讓他月兌了再給她仔細瞧瞧?
雲冉陽笑得很是邪魅,柔柔的聲音輕問道︰「女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句話問得鳳言心頭顫抖,使她想起了多年以前,她坐在方華倦的膝頭,他將手上的書卷輕輕放在案幾上,然後在她耳畔輕問︰「未央,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