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鑒寶大會開幕還有十天的時間,冷喬若也帶著並蒂靈芝趕回來了。
他這次回來不僅帶著並蒂靈芝那個舉世珍寶,還帶來了兩個人與一支隊伍。
沒錯,冷喬若回長陵國是奉了驍王的命令,搬援兵去了!
可是,他搬來的這只五萬人馬的隊伍可是肅家軍,而帶兵前來的兩人,一個是肅老將軍的孫子肅雅桓,另外一位便是使驍王躲到軍中的那位女子,肅老將軍的孫女兒,肅雅桓的妹妹,肅雅風。
失去了兵符,驍王便動不了飛狐峪的軍隊,但那兵符的下落卻也成了令人擔憂的問題了。
雖然雲冉陽沒有得到兵符,但是,如果兵符被別有用心的人得到了,那將會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波來,驍王不得不提防著。
故而,借著為滿桂取藥材的名義,驍王將冷喬若派走了,並且帶上了他的親筆信,再次向他的父皇,長陵國的皇帝請求增兵。
可誰知,他父皇居然派來了肅家軍,還將那母老虎也調來了。
這可怎麼好?
驍王煩躁不安的踱著步,轉得冷喬若有些個眼暈,于是開口阻止著。
「回,坐下說話行不行?你這晃來晃去的,讓我很是心頭煩亂。」
驍王嘆了一口氣,一個轉身兒,坐到了冷喬若的身邊兒,以拳頭重重捶了一下桌案說道︰「那母老虎武功那麼好,我們兩個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如今她來了,這日子可怎麼過?」
「回,你總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那孩子都一歲了,長得虎頭虎腦的,別說,仔細看來和你還真有點兒像。」
「肅家勢力在那兒擺著呢,肅雅風本身又是一名領兵的好手兒,這樣兒的家世背景哪兒去找?兒子都給你生出來了,你還不滿意?」冷喬若頭頭是道的替驍王分析著他的處境。
他這次回來,可是帶著皇命的,怕是過不了多久,那賜婚的聖旨就要傳來了,他要讓方縈回盡快認清事實,別再鬧出違抗聖旨的事兒來,到時令皇上難作。
要說驍王的母親梅妃娘娘,當年是姿色超凡,艷冠六宮,卻由于出身頗為低微、根基淺薄,最終也只得了妃位。
而梅妃的兄弟雖然得聖上多次提攜,但始終成不了氣候,未能成為長陵國的肱骨之臣,如今驍王已難以依仗梅家的力量助他一臂之力了。
但是,如果有肅家的支持,那他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皇上對他是何其的用心良苦啊!可是他卻不領情,兩年前以死相逼不願意娶肅雅風為妃,最後實在沒了辦法,皇上才以邊防緊急為由,將他派到邊疆來。
可是,他所欠下的債,卻是始終要還的。
如今,討債的人馬上就要來了,肅家軍已經與驍王的人馬匯合,那女人他始終都要面對。
「可是,我不喜歡她。」驍王伸出兩指,用力掐著風池穴,以緩解他此時的頭暈腦脹。
要說兩年前他心中沒有人時,驍王都不能委屈自己去妥協這樁婚事。如今,他心中裝下了一個小女子了,就更不能接受這樁強買強賣、還買一送一的婚姻了。
至于那個孩子?驍王總覺得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娶她與喜不喜歡她,是兩碼事兒,你怎麼就拎不清呢?作為一個男人,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肅雅風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帶著個孩子,那日子也不好過!」雖然冷喬若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自己做的惡也不少,但他也沒弄出個孩子來吧!既然搞出了孩子,那這個賬就得認。
都說那孩子是他的,就連冷喬若也這麼認為,可是驍王卻自始至終懷疑這件事兒,因為,他真是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唉,先忙正經事兒吧!那個陸公子,不知怎麼勾搭上了雨桐,兩人近來走得比較勤,你要留心了。」輕嘆一聲,驍王將這個沉重的話題,成功的轉移到冷喬若的身上了。
冷喬若一听急了眼,折扇「啪」的一合站起了身,朝著驍王憤然指責著。
「什麼?我拼死拼活的替你賣命,而你,連個人都替我看不好,你你你可真是夠意思!」
這話說得驍王十分的冤枉,前一陣子被雲冉陽的一個引蛇出洞,為他帶來了不小的損失,為了盡快修復他的情報系統,最近是忙得驍王焦頭爛額的,哪有時間替他看著雨桐?
「找個機會將陸秉笙暗中拿住,嚴刑逼問那先太子的下落,只要拿住了先太子,殺了陸秉笙就一了百了了,你也就不用擔心他和雨桐能有什麼結果了。」不管那陸公子是個什麼身份,即便是得罪長水門,他都要將他拿下。
只有這樣兒,才能揪出先太子來。
驍王狠狠的勾了勾唇,如果確定陸秉笙與先太子有瓜葛,那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的。
不管是為了長陵國,還是鳳言,揪出先太子後,再殺了那陸秉笙,徹底絕了後患。
行至門外多時的鳳言,將驍王與冷喬若的對話听個清清楚楚,她本想探听一下並蒂靈芝的下落,沒承想卻听到了驍王要對陸秉笙下手的決定,頓時嚇得她冷汗直冒。
如今驍王搬來了援兵,又對陸秉笙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鳳言心中暗嘆著,為了那個並蒂靈芝,方華倦居然利用先太子的遺物引驍王前來,卻不知他引來的到底是福,還是禍?
縱使拼個粉身碎骨,她也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鳳言輕嘆一聲,暗自下定了決心。
正在垂眸思索著,只听屋中腳步聲逼近,鳳言急忙轉身隱藏了起來,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她這才一推門兒來到了驍王的房中。
並蒂靈芝會被他藏在房間里嗎?
房間中屬于驍王帶來的東西並不多,衣櫥中除了幾身衣服,幾件武器外,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來到雕花木床前,鳳言伸手掀開驍王的棉被,正要上前查看,只听到門外腳步聲響起,怕被驍王發覺,鳳言急忙將棉被恢復如初,隱在門背後屏息直立。
「吱扭兒」一聲響,房門被人推開了,只見一名女子的身影兒竄到了房間中,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後,如同方才的鳳言一樣,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那是飛羽?看到女子的側面兒,將鳳言驚出一身冷汗來,卻不知道這飛羽為何來到驍王的房間,難道她也在尋找並蒂靈芝?
如同鳳言一樣,飛羽忙活了大半晌,同樣空手而歸,估計著有半柱香的光景,只見她神色倉皇的出了門。
等飛羽走遠了,鳳言這才走了出來,蹙緊了雙眉思索著,這飛羽到底受何人指使,又前來查找什麼?
甩了甩腦袋,轉身朝外走,卻‘砰’的一下撞到了一堵牆。
「嘶」可憐的小鼻子又遭了殃,酸得鳳言眼淚直冒。捂著鼻子緩了半天神兒,這才抬起頭來查看,只見那堵人牆不是別人,正是驍王方縈回。
鳳言一見到他,心底有些小慌亂,但做賊做到爐火純青時,應對任何人也能裝得無懈可擊、毫無破綻。
于是鳳言眨巴了眨巴那雙含著淚的大眼楮,嬌嗔的對著驍王說道︰「殿下,您真是嚇死奴婢了。」
驍王與冷喬若下了樓,冷喬若帶了一只人馬執行任務去了,驍王有事兒要請鳳言幫忙,所以,前去她的房間尋她。
結果,她的房間空空,一個鬼影子也沒有。
驍王焦急起來,四下查找了半晌,也沒找到鳳言的蹤影兒,于是又回來了。
結果,她原來在這里。
可是,她究竟來了多久了?他與冷喬若的對話,她到底听到了沒有?
「哼哼,你干什麼來了?」驍王佯裝冷漠,想炸一炸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鳳言被他的冰冷逼問,震撼得小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腦袋里不斷扯著謊,好在平日里謊話扯得多,只是一瞬間,便尋了個理由。
鳳言揉了揉被磕紅的小鼻子,眼眶紅紅的,委屈的扁了扁嘴巴說道︰「殿下那麼凶干什麼?不想見到奴婢,那奴婢走好了!」甩下這一句,轉身就要朝著房門去。
一見鳳言動了怒,驍王這才卸下了心頭的戒備,一把抓住了鳳言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誰說我不想見你了,你這是特意來找我的?」驍王心頭泛起小激動,鳳言可是很少主動前來找他的。
鳳言咬著下唇,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兩只白皙玉手,拽起身上的衣裙在驍王面前轉了一個圈兒,笑盈盈的問道︰「殿下,這身女兒裝扮,好看嗎?」。
驍王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鳳言,只見她穿了一套素雅的女兒衣裝,滿頭烏發也梳成了蛓,佩戴著彩色的寶石簪花,臉上還淡淡的施了一層粉,唇上也點了胭脂。
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只彩色的小粉蝶似得,即美麗,又飄逸。
看到這樣兒的鳳言,驍王心頭升起陣陣的暖,難道他的春天要來了嗎?鳳言精心打扮後來找他,就是為了給他瞧嗎?
「寶貝兒,你真美,簡直是美極了!」驍王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