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人做到底,我頭發纏在扣子上了!疼死我了!三爺……行行好吧,幫我解開好不好?」
未央眼淚汪汪的望著風如澈,嘴唇扁了扁,好不委屈。
風如澈無奈的淺淺一笑,回過頭來幫她摘頭發,也不知道她怎麼纏的,繞著扣子纏成死死一個疙瘩。
扯了幾下沒扯開,風如澈失去了耐心,伸手把腰上的匕首拽了出來,直嚇得未央出了一身冷汗。
「三爺您要干什麼?」未央驚吼。
「別動!」風如澈伸出一只手來按住了未央的小腦袋,「唰」的一下就把那綹頭發割斷了。
「啊!我的頭發,三爺你對我做了什麼?」發現了他的意圖後已經來不及了,未央攥著自己的一縷青絲那叫一個心疼。
把割斷的碎頭發往里頭塞了塞,風如澈上眼一看還不錯,發髻還算整齊。
「行了!可以走了!」
未央斜瞪著風如澈半晌,委屈的說道︰「三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未央可寶貝她的頭發了,居然被他割下來那麼一綹,憤憤然的攥著自己的頭發,總感覺他是在報復自己。
討不討厭她風如澈也說不上來,自己不喜歡雲冉陽是肯定的,有可能捎帶手的連累了她。
說實在的,單說她這個人,風如澈其實並不討厭她,與她在一起,還會覺得事情變得挺有意思的!
她有時挺機靈的,在錯綜復雜的事情里,一下子能找到事情的關鍵。
有時候又呆呆傻傻的,比如現在,還把自己掛在門框上了!
「三爺你倒是說話啊!」未央一路小跑兒的跟著風如澈。
「是,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煩人?」風如澈被她問的有些不耐煩,腳下並未停歇,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未央一听心頭大喜,這說明風如澈並不想娶自己,而是被逼無奈的!
「嗯,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未央長出一口氣。
一句話惹得風如澈停了下來,側過頭來斜睨著她。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怎麼你就放心了?」風如澈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凌厲。
害怕他風度翩翩的風三爺,對她糾纏不清是怎麼滴?
未央一雙眸子瞪得溜兒圓,沒搞清楚這又是一個什麼情況?這風三爺怎麼就畫風一變,又不樂意了?
皇子都是這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
「我……我是說,三爺您很討厭我,而我也……對三爺沒什麼……好感,所以……所以……賜婚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未央結結巴巴的把心里話說了出來,一雙眼楮緊盯著風如澈。
他狠狠的瞪了她半晌,眸中寒光閃閃,說道︰「討不討厭你,和娶不娶你是兩回事,你想什麼美事兒呢!別忘了,你已經答應我了,要陪著我一起痛苦。」
這女人居然對他沒好感?還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他可是西華國公認的品貌非凡貴公子,琴棋書畫亦是無人能及,仰慕他的女子都能踢破門檻了,而她居然對他沒有好感!
雲冉陽就那麼了不起嗎?
哼!
忽然覺得自己怎麼也不能輸給雲冉陽!
未央心頭一陣的怒火中燒,這風三爺怎麼能這麼不講理呢?
他這話說得多變態啊!討厭她還要娶她,風三爺你是自虐狂嗎?
一見與他難以溝通,未央緊緊的咬了咬貝齒小牙,小聲嘟囔了一句︰「變態!」轉身就想跑。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風如澈听見了!
眯了眯眼楮,風如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兒,有效阻止了未央逃跑的身影兒。
「你說我什麼?」
上次風如澈利用未央與自己的婚事,逼迫雲冉陽退婚,結果將未央逼得生了一場大病。
風如澈心中有愧疚,又加上趙無忌的阻撓,皇太後也不支持他與未央的婚事。
雖說皇帝急于把上官未央賜婚給他,好破壞雲家與慕容家的聯姻,但是風如澈並沒有接受皇帝的提議,而是以太後反對為借口,將此事拖了下來。
隨後便發生了皇宮行刺案,徹底把這件事給耽擱下來了。
可是如今,她居然不領他的情,還罵他是變態,真是不識好歹!
手腕兒被他攥得有些疼,未央怒火一股一股往外冒,當街破口大罵道︰「討厭我你還非要娶我,不是變態是什麼?」
這句聲音真不小,引得路人圍觀,一見兩位儀表堂堂的大男人當街打情罵俏,還動手動腳的,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路人甲︰「寵小倌都寵到大街上了,真是有傷風化!」
路人乙︰「可不是,不過這兩個模樣兒都不錯,到底是誰寵誰?」
路人甲︰「我覺得是高個的,一看就是有錢人!」
路人乙︰「不不不,沒準兒是矮個兒的,那高個的和舒淵閣的頭牌淮陽公子有些神似,你知道的,干哪行的,都要師父調/教,那高個兒的與那淮陽公子一看就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未央一听心頭大悅,自己像是嫖客,風如澈像頭牌?
「別瞎說了,快走快走……」路人甲看到風如澈投來殺人的目光後,拉著路人乙趕快離開了!
自己的手腕兒也被他放開了!未央揉著手腕兒眼含笑意的看著他!
「哼!有什麼可笑的?」風如澈回瞪她一眼,繼續朝前走。
未央哪里會放過他,這麼好的機會不損他兩句怎麼行?
于是急忙追了上去,壞壞的眨了眨眼楮說道︰「三爺,沒想到您還有這潛質?您要是當了頭牌,我一定照顧您的生意去!」
風如澈冷冷一勾唇,揪起了未央的脖領子狠狠威脅。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一會兒三爺我就把你賣到窯子里,重金捧你做頭牌,如何?」
「我……我可沒有那潛質,還是三爺渾然天成!」未央依舊不知死的嘲弄。
「我們已經到了,你要不要試試啊?三爺我正好手頭緊,拿你換點銀子花花也不錯。」風如澈停下腳步,抬眼望了一下街對面的青樓,冷冷一笑。
「青樓」,這座樓的牌匾上居然是明晃晃的兩個大字「青樓」。
「這名字起得也太有水平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干什麼的!真是一點兒腦筋都不想廢,服了!」
對于這個名字,未央表示心服口服。
不想與她耍貧嘴,風如澈在他耳畔低聲說著此行的目的。
「好幾個失蹤女子都與這家青樓有關,進去之後你我見機行事……」
風如澈在她耳畔低聲說著計劃,未央邊听邊點頭,此行不是為了玩耍,她是有任務的!
剛走到青樓門口兒,她與風如澈就被幾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圍住了。
「哎呀!公子,奴家想死你了!」一名女子直接撲進了未央的懷中。
未央蹙眉,她可是頭一次逛青樓好不好,怎麼搞的跟常客似的。
「咳咳咳,美人兒,小爺我見過你嗎?」。未央伸手掐了一下那女子的臉蛋兒,將她從自己懷里拽了出來。
臉蛋兒被她捏得生疼,那女子干咳了一聲,按照圈兒里的規矩,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不管以前見沒見過,都要回上一句︰寶貝兒,爺不是來了嗎?
可是這位,硬生生的戳穿了事實。
女子揉了揉臉蛋兒,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了。
「沒有!」
「沒見過,還說想我?當小爺的銀子是好騙的?」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真是赤/luoluo的睜眼說瞎話。
一見這邊起了狀況,風如澈連忙走了過來。
「哼!都是一群庸脂俗粉!我說三爺,就帶小弟來這里開眼界的?」
「是啊!蘿川城的第一煙花之地,也不過如此,真是徒有虛名!」
兩人站在一樓大堂正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批判起來。
剛才的姑娘一看這架勢,怕是成心砸場子的,偷偷模模的上樓去找主事兒的英姑去了!
英姑一听有人搗亂,怕驚動了樓上的貴客,連忙趕了過來。
「哎呀!不知兩位貴人駕到,多有怠慢,英姑我給官人賠罪了,快把芳容閣騰出來。」
英姑回身吩咐起來,然後一招手,朝著彩衣飄飄的姑娘說道︰「還愣著干什麼,招呼著啊!」
「是,英姑。」
一聲令下,未央與風如澈被姑娘們花團錦簇的擁進了芳容閣。
未央抬眸望了一眼風如澈,風如澈勾了勾唇,朝著她點了點頭。
片刻之間一桌酒菜擺上了桌兒,青青楚楚兩位姑娘留下來作陪。
「啪!」未央憤然一拍桌案,頓時嚇得兩位姑娘一個哆嗦。
「這位小公子,又怎麼了?」英姑眼中閃出一抹厭煩,只是一瞬又化作笑靨如花。
未央不屑的瞧了一眼身邊的庸脂俗粉,說道︰「這樣兒的貨色也想出來騙錢?是她嫖小爺還是小爺嫖她?你們這兒的頭牌呢?」
臭小子,一進門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還想要頭牌,那頭牌豈是你能點的?
英姑僵硬的勾了勾唇,依舊含笑。
「冬染姑娘可不是隨便接客的,需要提前十日約定,今日,恐怕稱不了公子的意了!」
正在接客?听到這個消息後,未央瞄了一眼風如澈,他正在摟著姑娘喝酒,右手食指輕點了一下桌子。
未央心中了然。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兒,小爺我只能將就將就了!」語氣中是道不盡的失望。
「青青楚楚伺候人的活兒也是一流的,定會讓公子不虛此行的!」見他妥協了,英姑這才松了一口氣。
被姑娘灌了幾杯酒,未央左擁右抱的,眼神也逐漸恍惚起來。
風如澈揶揄道︰「上官老弟,怎麼才這麼幾杯你就不行了?不是說要好好玩玩嗎?」。
「三爺,你不懂,半醉半醒才是最好玩的,是吧寶貝兒們?小爺我要左擁右抱,一個兒也別想跑!」
望了一眼她色眯眯的樣子,居然說出這樣兒的話來,風如澈脊梁骨直發冷。
心中暗道︰好一只小**,自己一定要離她遠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