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孟栩苒這話一出,眾人都看向了耶律東升,剛才就看這個人不順眼,還稱耶律東升果然沒有在看向黑大漢,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孟栩苒身上︰「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本人姓周」孟栩苒親啟唇瓣,面無表情的說道,說的自然就是假名字了,從這次進沙漠,他一直都用的是假名字,當然,周這個姓,卻未必是假的,但是大乾皇朝,周可以說是大姓,即便有人說大乾皇族也是這個姓,但那又怎樣?
耶律東升對于孟栩苒沒說名字,只是說了一個姓,卻是毫無惱怒,畢竟今日來的很多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來路,很多都是刀口舌忝血的家伙,在不清楚事情情況之前,估計這個帳子里,就沒有一個人會將全名留下。
「哦,周兄弟有所不知,本來本王也不準備稱王,可是在將箭流部落和黑水部落吞並了之後,被眾人推舉,本王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當上了這個王。」
黑水和箭流在沙漠里都是大部落,竟然全被雄鷹給吞並了,這個消息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不過卻是對這個耶律東升更加忌憚了。
「那就是說,東升兄當這個王,其實也才十日不到?」孟栩苒依舊冷笑的看著耶律東升,他們在進入沙漠之前,黑水和箭流還在,且兩個部落相距甚遠,將兩個部落滅掉,即便用壓倒勢的勝利,沒有一月也搞不定,所以孟栩苒很肯定,若是這這個耶律東升說的是真的,那也是才吞並兩個部落沒多久。
一個不到十日的王,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奚落的表情,相反耶律東升卻沒有怒,而是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周兄弟果然料事如神,本王其實在昨日午時才滅掉箭流,不過我在滅掉箭流之後就稱王了,所以周兄弟,其實本王今日才是第一日當王。」
「噗」整個大帳里全是錯楞的表情,有人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歌也沒忍住,表情也僵住了,主要是第一日當王,還是耶律東升這樣子的王,雲歌真的接受無能啊,雲歌知道今天這場聚會的重要,所以雲歌不能笑,但是右手挨著孟栩苒的地方,卻是抓緊了孟栩苒。
孟栩苒輕輕的拍了拍雲歌,示意雲歌注意點,沒法,來之前和孟栩苒約法三章,進了帳子之後要全听孟栩苒的,所以雲歌也只能忍著笑,努力的做出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面孔漸漸扭曲,沒法,雲歌只能將臉靠到孟栩苒身上,這才好點。
「耶律大王真心是有豪杰風範啊,那既然今日是耶律大王第一日稱王,那麼怎麼也得好酒好肉的敬耶律大王一杯。」
「是啊,耶律大王真是真豪杰,話說,耶律大王的登基是在哪里呢,我等沒有去瞻仰瞻仰,真是」
雲歌這次沒笑噴,黑大漢卻是笑噴了,別看這里的人都是粗人,但也分得清好賴話,這豪杰是好詞,但問題是這個耶律前腳可是稱王了,還瞻仰瞻仰,怎麼不說瞻仰遺像呢?
耶律東升卻是哈哈一笑,似乎真听不出大家的意思,看到大家都舉起酒杯,耶律東升也一把將面前的酒壇子給抱了起來,對著壇子一飲而盡,喝的這叫一個豪邁。
「好酒」耶律東升喝完酒,一把將酒壇子扔到地上,瞬間酒壇子就摔成了碎片。
雲歌有些好奇,為什麼很多人喝完酒都要摔壇子一類的東西,就感覺手突然被孟栩苒抓住了。
隨即只听一陣怒吼,只是瞬間帳子里就多了十幾號人,這些人全部手持刀劍,且全站在了重要的位子上,這樣一來,即便有人想跑,卻也沒那麼容易了,當然這還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本來帳子里的幾個侍女,現在竟然全部都收起了原來嬌媚的表情,手里拿著一把短刀,正好將身邊的那個剛才還抱在一起的人制住。
在場的眾人臉上全都變色,一個個都將手里的刀具抓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口的樣子,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能力,在這重重包圍的情況下突出重圍。
要說在場里唯一一個沒有被制住的,也就是孟栩苒了,孟栩苒本來就帶著雲歌,但凡有侍女靠近,孟栩苒卻是根本不給她們靠近的機會,在加上有雲歌在,身邊根本沒有其他人。
「耶律大王,你這是想干什麼,難道不知,我們既然敢來這里,即便是死了,也會有人給我們報仇的,到時候多方打壓之下,耶律大王即便是統一了這里又能如何?」說話的是邵氏兄弟,邵氏兄弟兩人都被身邊的女人用一把小刀抵住,但即便如此,這兩兄弟卻也是沒有絲毫的懼色。
耶律東升點了點頭︰「本王自然知道今日來的都是豪杰,手里弟兄眾多,不然也不會有十里外那些人了,只是有些可惜,這些人現在已經全沒了。」
沒了?邵氏兄弟瞪著耶律東升,這沒了的意思是,他們遭遇了什麼不測?
和邵氏兄弟一樣,在場的其他人也全部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全都看著耶律東升,只是他們的表情,卻沒有了最開始的輕視。
「沒錯,你們猜的沒錯,其實本王今日應該早就到了,卻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隊千人的兵馬埋伏在營地周圍,要知道本王當初發的英雄帖可是確定了地方的,並且還派了專人引導,那些人不來營地,卻躲在角落里,遇到這樣不守規矩的人,本王自然要教會他們守守規矩.」
耶律東升這麼囂張的言論,讓在場人紛紛側目,邵氏兄弟是第一人忍不住的,畢竟死的全是他們的人。
「既然這里不歡迎我們,那你召我們來干嘛,耍著人玩的,我看你的目的也未必是去找什麼寶藏,咱們青山不改,兄弟告辭了」說著邵氏兄弟就要從凳子上站起來離開。
耶律東升只是眨眼之間,就殺了那麼多人,讓其他人也有些膽寒,所以隨著邵氏兄弟的帶頭,頓時也有不少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也就是那幾個被制服住的,只能看著眾人離開,他們卻急的冒火。
「且慢」
耶律東升一出聲阻止,在場的人臉色在變,甚至隱隱有魚死網破之勢。
「你待要如何?」
耶律東升笑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和善,只是這和善的表情很不配他的臉龐,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很是猙獰。
「眾位來我這里,我都沒有好好招待招待,怎麼能就這麼走了,當然,也許有件事情我沒有說清楚,這次眾位來相助我,只是明月宮的那些東西,也許未必能滿足眾位的胃口,所以本王還準備了十萬多兩黃金,來做對各位的補償。」
隨著耶律東升話音剛落,迅速就有幾人侍衛魚貫而出,且每兩個人都抬著著一個箱子,箱子是半開的,里面密密麻麻擺放著一堆金元寶。
其中一個侍衛將手里的箱子放到了孟栩苒面前。
箱子放到孟栩苒面前,其實就是放到了雲歌面前,雲歌看向箱子,箱子不算大,但是也絕對不小,里面粗略估計也是一千兩黃金。
這樣的箱子幾乎每個桌子都放了一個,哪怕是邵氏兄弟的桌前也放了一個,這麼多箱子,粗略算下來,怎麼也有好幾萬,但是耶律東升說十萬,那剩下的呢?
不待有人問,耶律東升就開口了︰「眾位面前的箱子自然是裝不下十萬兩的,但是我可以保證,等事成了之後,這十萬兩本王一分不少的拿出來,交由各位處置。」
事,什麼事,雲歌猛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孟栩苒的臉色也不見得好看,這個耶律東升從頭到尾就駛在設局,要是最開始他只是覺得讓這耶律東升拿到那筆寶藏不甘心而已,現在卻覺得這趟還真不能不來。
孟栩苒從一進門就一直注意著這個耶律東升,特別是他說話的口氣,還有處事的作風,怎麼看也不會是一個只在乎一筆前朝寶藏的人,即便那筆寶藏數額巨大,但也不至于這麼大張旗鼓。
畢竟換了是他,也只是悄悄的去落日宮,將那筆寶藏起出來罷了,所以,這個耶律東升必有所圖,並且還圖謀甚大,甚至孟栩苒隱隱猜到,這個耶律東升圖謀的應該是大乾。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不用孟栩苒問,馬上就有人問了出來,是哪個黑大漢。
「自然是想請大家幫個小忙而已,不過現在卻不能更眾位細說,只能說這件事對眾位百利而無一害,眾位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很多。」
耶律東升說的太含糊,至于說百利而無一害,卻是沒有人相信的,只是大家卻都不好說出口而已。
孟栩苒抿了抿嘴角,隨即冷笑道︰「都說狡兔死,走狗烹,耶律大王這麼說的話想必是不想和我們商量了,說不準等我們今日不答應,說不定連這個帳子都出不了,既然耶律大王都動用這麼大的陣仗了,說百利而無一害,這個,恕我還真不能苟同。」
「是啊,周兄弟說的對,我也覺得什麼百利而無一害就是扯淡,天下間那里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兩位說的還真有點道理,耶律大王,我也覺得你今日不將話說明白,我們可不會去當冤大頭。」
「你你們」見到本來還有些異動的,現在全警惕的看著他,耶律東升也有些氣急,心里隱隱的更加忌憚這個姓周的了。
見到眾人都是一副模樣,耶律東升的臉也有些不好看起來,不過隨即卻是下定決心了一樣︰「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其實也不是不能說,不過需要大家屏退左右,我只能和眾位這十數人說,至于其他無關人等,卻是不便透露的。」
無關人等,雲歌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無關人等里面肯定包含自己。
雲歌知道自己這些人不離開,那個耶律東升肯定什麼也不會說,只是讓孟栩苒一個人留在這里?
孟栩苒握了握雲歌的手,示意雲歌放心,雲歌無法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第一個從帳子里走了出去。
一出帳子,雲歌眼楮就是一縮,只見這帳子外面竟然放了十幾架弩,這些弩箭雖然沒有自家爹特制的厲害,但也不是這個鬼地方人能研究出來的,最主要這些弩具上面有標志的地方似乎被人挖掉了一樣,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弩之前是哪里來的,肯定都是以前軍中的器械,至于怎麼來的這里,那只能天知道了。
「楞在這里干嘛,趕緊走開」身後傳來了催促聲,雲歌扭頭看了一眼帳子,隨即只能往自己的營地走去。
剛走到自己營地前,雲歌就看到自家爹整焦急的站在哪兒,看到雲歌出現,兩步就將雲歌給拽了回去。
「雲歌,你怎麼這麼不听話,那是什麼場合,你去干什麼,萬一有點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回去怎麼跟你娘交代。」
「爹,我沒事的」雲歌說著又響起了帳子外面的那些弩具︰「爹你看到那邊的弩具沒有?」
听到雲歌提起弩具,趙東皺了皺眉,本以為他們這些人是這些人里唯一帶了弩具的人,沒想到這里竟然出現了十具弩具,看到雲歌好奇的眼神,趙東卻是不準備過多的解釋。
「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看自家爹要敷衍過去,雲歌頓時不干了︰「爹,你不能什麼都瞞著我啊,我就是想問問,那些弩具要是在這里能起多大的作用,要是咱們將其毀了會怎樣?」東西不用說是從大乾留出的,所以雲歌覺得,要是有必要,完全可以偷偷的像上次在船上一樣,將這弩箭給偷走。
看到雲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趙東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可是知道自家閨女惹禍的能力,直接對雲歌說道︰「你想都別想,那弩具來到沙漠的價值,比在大乾翻了十倍不止,肯定被那些人當眼珠子看著,再說,這些事情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趕緊回去抱孩子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