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塔應該是當初修建落日宮一起修建的,造的十分龐大,地下比地下要大不少,和整個落日宮相連。
一進塔,本來就不甚整高的亮度頓時就暗了下來,即便手里拿著火把,也只能看到幾寸的距離。
這塔也不知是由何物制成,在地下被侵蝕了百年多的時間,卻是依舊能看清原貌,塔身上還有浮雕,上面栩栩如生的刻畫著一幅幅的化作,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從上到下鏈接了九層塔身的一只龍了。這只龍被刻畫的極大,在他們面前的牆壁上只能看到一只滿是鱗片五爪,爪像猙獰,給人的感覺便仿佛是這龍的爪子隨時都會對著人抓過來一樣,分外的恐怖。
只是在如此,在萬曉樓面前,卻是沒有絲毫的作用,畢竟這東西只是一副雕刻出來的畫作而已。
三人沿著這條龍身所在的地方,慢慢的往下走,樓梯每層是三十三節W@,只是台階高大了一些,讓人走著不甚方便,不過在不方便,也只有三十三節而已,所以只是走了一刻鐘的樣子,就進入了地下一層。
這一層和地上一層也沒什麼不同,不管是牆壁裝飾,還是建造構造,更是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大約就是這里更加黑暗了一些。
只有三人,所以動作很快,只是短短時間,他們竟然已經遠遠的走到了塌方的地方。
還沒等靠近,就听到一陣陣的申吟聲,萬曉樓定楮一看,只見七八個人,都被壓在青磚或柱子下面。
不用萬曉樓吩咐,他身邊的兩人立即上前,就將這幾個半死不活的人結束了。
就在萬曉樓準備踏入塌方地段的時候,猛然停住了腳步,耳朵輕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即一聲厲呵道︰「誰在後面?
听到萬曉樓的聲音,萬曉樓的兩個手下瞬間調轉了手里的刀口,直指了身後,只是卻根本沒有看到有人存在。
雖然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萬曉樓卻是依舊盯著後面的陰影處,剛才他的確是听到了腳步聲,也許別人听不清,但是作為一個當了一年多瞎子的人,耳朵的听力卻不是旁人能及的。
「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隨著萬曉樓的話音落下,慢慢的角落里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這兩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後,但是確是一同走了過來。
塔里的光線很是昏暗,但是隨著這兩人的步伐,映襯著慢慢的看清楚了這人的面容。
「孟督主,你怎麼」萬曉樓的其中一個手下,第一時間看清了兩人的面容,不是孟栩苒和雲歌是哪個?
孟栩苒沒有回答,只是看向了萬曉樓,雖然這會兒萬曉樓的臉依舊是那張假臉,但是孟栩苒卻似乎能看出萬曉樓要發怒的表情。
「我說過,這次我一定要來,即便你來了,我也必須要來。」孟栩苒的話分外的堅定,只是襯的萬曉樓神色更難看了。
萬曉樓瞪著孟栩苒和雲歌兩人,他就是怕兩人出事,才自己來的,結果倒是好,兩人竟然自己跑來了,也不知道看管他們的人,是干什麼吃的。
就在萬曉樓要發怒,孟栩苒也準備死扛的時候,一聲慘叫傳來,卻是稍縱即逝。
這下不管是孟栩苒還是萬曉樓都沒有將目標放到對方身上,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發聲的地方。
剛才那聲聲音太過突然,且聲音也很小,不仔細听根本都听不到,所以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一秒,兩秒,一分鐘過去了,剛才那聲慘叫卻再也沒響起來,不僅是沒有響起來,地下更是其他的聲音也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面面相覷,要不是剛才听到那聲慘叫的人多,估計都以為是在這地底呆時間長了,有些神經過敏了。
「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咱們必須得進去看一看。」萬曉樓說完,看著前面阻擋前路的大石和柱子,萬曉樓瞪著身後的孟栩苒和雲歌。
「你們兩人愣著干嘛,趕緊過來搭把手。」
不帶絲毫猶豫的,孟栩苒和雲歌兩人連忙上前,扶著前面傾斜的柱子,合六人之力,一起將這根柱子給扶正,這才將前面的通道打開。
「走」萬曉樓的態度依舊不好,直接從露出的通道走了出去,孟栩苒只是看了看雲歌,就和雲歌以前往前走去。
道路越發的狹窄了,或者說是連路都已經沒有了,眾人都是趴在可以扶著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往下挪動。
這樣的路不僅是走著心驚肉跳,就是這樣昏暗的環境也讓雲歌有些受不了。
「話說,魏明杰藏寶貝就是了,干什麼要將寶藏藏在這里啊?」雲歌抓住了面前的一塊凸起的青磚,一下從高台上跳了下去。
孟栩苒一愣,隨即卻是搖搖頭。
雲歌奇怪于孟栩苒的樣子,正準備詢問,就听到一聲冷哼︰「魏明杰藏得寶藏,早就已經在返回大乾的路上了,這下面可不是什麼寶藏。」
「什麼?」雲歌自己都忍不住叫了起來,她可是一直以為這次的目的是來挖寶的,所以一門心思的跟著眾人往這里跑,可是現在萬曉樓竟然說,寶藏已經被運走了。
「那我們還下去干嘛,直接將這里炸了,讓下面的人上不來就是了,還下去干什麼?」
這下不管是孟栩苒還是萬曉樓都有些猶豫,隨即大約是覺得既然都已經一起下來了,那麼自然沒有必要瞞著了。
萬曉樓沒有跟雲歌解釋,而是孟栩苒來到了雲歌面前︰「其實我們是要手刃仇人,所以才親自來的。」
「手刃仇人,誰,那個耶律東升?」雲歌雖然不清楚他們到底要干什麼,但是從很多蛛絲馬跡上也能看出,孟栩苒很不喜歡那個耶律東升,甚至還帶著仇視。
「差不多,不過我們要的,是整個雄鷹部落,讓他們再也無法對大乾造成危害。」這話卻是萬曉樓說的,雖然說手刃仇人重要,但是大乾的邊關安穩,其實也很重要。
知道了此行的目的,雲歌卻是比最開始更擔憂了,要說最開始孟栩苒跟自己說的,啟動落日宮的機關,讓這些人都死在這里,還算是普通難度的,但是現在他們要親手手刃耶律東升,這就直接將普通難度升級為困難或者是噩夢難度了。
雲歌的憂心忡忡,並沒有打消孟栩苒和萬曉樓的想法,只見他們兩人只是對視一眼,就繼續往下走去。
只是這路卻是越走越讓人擔憂,因為走過這塌了的路段之後,他們卻是一個活人也沒看到,地上成片成片的尸體,全部倒在地上。
孟栩苒和萬曉樓只是對視一眼,隨即就開始在地上查看起來,特別是穿著玄色衣服的人,他們更是重點關注。
萬曉樓的兩個手下也上去幫忙,四個人找的速度也不算慢,他們將這些人全部翻了個遍,雲歌雖然有心幫忙,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所以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在尸體里翻找。
好半天之後,萬曉樓看著孟栩苒︰「你找到了嗎?」。
孟栩苒搖搖頭︰「沒有,看樣子還得下去。」
又下了一層樓,呈現在大家面前的,依舊是成片成片的死尸,只是由于剛才在上面看到了那麼多尸體,所以來到這里之後,眾人反倒不覺得驚奇。
雲歌用手里的木棍輕輕的踫了踫腳邊的死尸,這具死尸一下子翻了過來,本來側面對著雲歌的,現在竟然面朝雲歌。
當雲歌看清楚他的臉之後,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遲遲不敢在邁出腳步。
只見這死尸,竟然臉色青紫,嘴唇更是呈現深紫的顏色,雙眼凸起,眼白佔了眼楮很大的部分,臉上的青筋暴起,怎麼看怎麼恐怖。
「他們,他們這是怎麼死的?」雲歌的聲音里透出了一絲顫抖,主要是這樣的死法太恐怖了,雲歌放眼一看,只見這里不少的尸體,全都是這模樣,看起來尤為可怖。
「他們死于窒息,伴有中毒的癥狀」雲歌只是問了一聲,萬曉樓就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窒息,中毒,可是這里,雲歌連忙將自己的口鼻捂住,她現在可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別一個弄不好,也中毒了就完蛋了。
見到雲歌的動作,孟栩苒也有些擔憂,連忙往雲歌這邊走了兩步,萬曉樓的兩個手下也連忙往萬曉樓身邊靠了過去,大約是見一旦事情不可為,就帶人迅速離開的架勢。
這里面唯一臉色平靜的就是萬曉樓了,只見萬曉樓噗嗤一聲冷笑,隨即就看向了孟栩苒。
「這里有沒有毒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這麼多年的東廠督主都白干了?」
孟栩苒有一瞬間想罵人,但是看著旁邊的雲歌,還是閉上了嘴巴︰「這下面太危險了,這些人幾乎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中毒了,所以下面的路,只有你我兩人下去為好。」
雲歌只是一瞬間就听明白孟栩苒話里的話,他們兩人下去,那自己呢,讓自己留在這里?
對于孟栩苒的這個提議,萬曉樓卻是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雲歌,像是要用雙眼記住雲歌一樣︰「他們留在這里也好,萬一有事,還能做個接應,即便我們出不來了,她也能跑的掉。」
雲歌渾身一震,特別是被萬曉樓這樣的眼神看著,更是讓雲歌不知所措,不過隨即雲歌卻是抬頭,定定的看著萬曉樓︰「我不干,憑什麼你們兩人下去,這里都這麼恐怖,那這下面,就更加危險了,我不同意」
雲歌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後項一疼,隨即就眼前一黑,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里之後,就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了。
孟栩苒小心的將雲歌交給了萬曉樓的兩個手下,眼楮卻是看向了萬曉樓,剛才萬曉樓看雲歌的眼神,和雲歌的表情,他全都看在眼里,若是說從一開始就後知後覺,但是現在,他卻是看出了一絲端倪。
萬曉樓看著孟栩苒將雲歌打暈,將雲歌交給他的手下,卻也僅僅是看著,一句話也未說,特別是在最後孟栩苒看著自己眼楮的時候,萬曉樓只是平靜的勾起了嘴角。
「現在已經沒有了牽絆,我們下去吧。」
在眾人的沉默之中,萬曉樓和孟栩苒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塔,獨留下雲歌和萬曉樓的兩個手下。
只是這兩個手下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一直跟著萬曉樓,對于今日之事卻也是清楚明白,但是在萬曉樓的安排下,不管是誰下去,都會有一個人留手,萬一真的出事了,另外一個人肯定是要接管大乾的,但是現在兩人都下去了,他們的身邊只留下了一個趙雲歌,這讓他們也有些無所適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手下這會兒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這麼凶險的地方,多留一刻都是問題,他們在這里好好說,兩個督主都在下面,簡直是太危險了。
「不行,咱們兩人也下去看看?」其中一個人提議道。
另外一個人連忙搖頭︰「我們都下去了,雲歌小姐怎麼辦,雲歌小姐可是孟督主的心肝,萬一出了點什麼事」
「呸,怎麼會出事,最主要的是,現在兩個督主的安全更重要吧。」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只听一陣申吟聲從他們旁邊傳來,兩人頓時看了過去。
雲歌卻是猛地睜開了雙眼,當看清楚左右就兩人,孟栩苒和萬曉樓都不見了的時候,整個人都慌張了起來,想從地上起來,卻是後項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 ,他們人那里去了?」忍者脖子的不舒服,雲歌急忙對兩人大聲的問道。
「下去了,兩個督主都下去了」兩人也是急忙回答道,說著小心的將雲歌從地上扶了起來。
雲歌還沒等站穩,就繼續問道︰「他們下去多久了?」
兩人面面相覷,不過還是期期艾艾的說道︰「兩位督主下去了有一個時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