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琪和裴子衡因為看過照片之後對于顧小北口中的顧淮南就更加的好奇,所以這頓晚餐基本上全都是顧小北一個人在講,其他的三個人在听。
在顧小北和吳安琪一起去洗手間的時候,裴子衡看著對面的陸向皖問道,「顧淮南是你男朋友?」
陸向皖看他一眼,並沒有什麼想要跟他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說道,「這好像跟你沒什麼關系吧。」
「是沒什麼關系,只是有些好奇。」尤其那個人跟自己還這麼像,想不好奇都難。
陸向皖瞥他一眼,端過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語氣並不算太好,「我以為八卦只是女人的權利,沒有想到有些男人也有這方面的愛好。」
裴子衡故意假裝沒有看到她臉上的不悅,聳聳肩膀不在意的說道,「現在社會特別講究男女平等,我覺得這方面也應該平等。」
對于他這樣狡辯,陸向皖沒有說話,其實對于裴子衡這個人她並沒有多少意見,只是對于他這張臉,總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有的時候人總是這樣,別人越是不想說的事情,對于自己來說往往都是最具有吸引力好奇的事情,所以見陸向皖這樣不想談這件事,裴子衡就更想要把這個事情給弄清楚。
「剛才顧小姐給我看照片的時候,我注意到你也在里面,而且看起來跟顧淮南的關系不一般。」裴子衡這樣說著,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是又怎麼樣,這件事情跟你有關系嗎?」。陸向皖略有些惱,她簡直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八卦的讓人討厭。
對于陸向皖的惱怒裴子衡似乎是並不在意,似笑非笑毫無誠意的看著陸向皖說道,「抱歉,如果我的話讓你覺得難受我向你道歉,不過還請理解一個人突然背告知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跟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的時候那種難以言說的震驚,我很好奇那個跟我長的很像的人的一切。」
陸向皖轉過頭,並不想同他多說一個字,她不是不能夠理解他口中那所謂的好奇,只是當背詢問的對象是自己,尤其是一些自己不太願意背提及的過往,沒有一個人會好心情呃跟他侃侃而談。
見陸向皖不說話,對面的裴子衡又說道,「其實相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見到一個跟‘前男友’長的非常相似的人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的激動?這是不說明她的心里根本就沒有忘記那個男人,即使她自己現在已經擁有婚姻,有自己的丈夫。」他可沒有忘記第一次見陸向皖的時候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他敢確定,在她的心里,一定顧淮南佔著很重要的位置,即使已經過了三年,即使她也已經結婚。
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讓陸向皖很是厭惡,雖然一點兒都不想同他多說什麼,但是忍耐到達一定的限度,無法再忍耐下去的時候,陸向皖轉過頭有些刻薄的說道,「為什麼激動,原因在簡單不過,因為我以為你已經死了,而你卻還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激動,是被你嚇的,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聞言,裴子衡倒是笑了,看著陸向皖連連點頭說道,「滿意,滿意,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陸向皖瞥他一眼,轉過頭一句話都不想再同他多說。
而這個時候,吳安琪同顧小北從洗手間回來,見裴子衡這樣笑著,吳安琪有些好奇的問道,「子衡,你跟陸小姐兩人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裴子衡沒有多說,只是笑著搖頭,說道,「沒什麼。」
一旁顧小北雖然有些好奇,不過倒也沒有多問什麼。
見他不願意說,吳安琪也識趣的不再多問,伸手端過杯子優雅的喝了口水。
顧小北看著裴子衡的時候還是禁不住有些想要把他當作自己哥哥的沖動,因為真的是太過于相像,如果不是確定哥哥當初已經死于車禍,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哥哥,只是失憶了,只是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了而已。
這樣想著,顧小北突然開口說道,「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她說完,在場的另外三個人皆是一愣,一同朝她看過去。
並沒有在意他們的驚訝,顧小北看著裴子衡說道,「過幾天是我的婚禮,雖然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跟我哥哥真的是長的太像了,我知道我哥哥他已經過世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是他,但是我從小跟哥哥的感情特別的好,我曾經甚至想過他能夠在我結婚的時候牽著我的手送我走上紅毯,卻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到那一天,而他就已經永遠的離我而去,我不要求你能夠牽著我的手送我走上紅毯,但是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出席我的婚禮,哪怕是讓我以為哥哥他還在,還能夠親眼看到我結婚,這樣就夠了……」
這樣說著話,顧小北又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眼淚不住的順著臉蛋流下來。
「小北……」陸向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伸手拉過紙巾給她遞過去。
顧小北用手擦著臉,尷尬的笑著想要緩解現在略有些尷尬的氣氛,看著裴子衡說道,「我,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但是希望你能夠出席我的婚禮,我真的很想……很想哥哥他能夠……」伸手捂住嘴,顧小北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轉過頭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再轉過臉看著裴子衡,因為哭泣,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我好希望這張臉能夠出現在我的婚禮,能夠在那麼重要的一天讓我跟這張臉再合一張照片……」
陸向皖合吳安琪都沒有說話,她們雖然不能夠完全體會顧小北的這種心情,卻也能夠理解她想要這樣做的想法。
對面裴子衡沉默了好一會兒,在大家都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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