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塵听到水月的大叫,更加擔心了。
馬下的速度也跟著快了起來。
就這樣一路狂奔,水月和君淵寒最先到達了樂陵城的邊境。
比起水月在的樂陵前城門,這里簡直就是地獄中的地獄。
到處都是穿著鎧甲的士兵,有些拿著弓箭,站在高高的站台上;有些立著長矛,守在一些帳篷外;還有一些腰間挎著刀,到處巡邏。
他們看上去都面黃肌瘦的,明顯的營養不良,有些還捆著白布條,頭上、手上、腿上,應有盡有。
不過水月沒時間欣賞這些,剛到門口,就有人攔著他們,君淵寒終于把馬停下了,水月此時的臉都已經白的跟紙一樣了,雙手緊緊拽著馬身上繩子。
「參見四王爺!」一群士兵看清楚來了,行了個禮。
視線都轉向空蕩蕩的後面,怎麼?他們的百里將軍呢?還有,這四王爺,怎麼和一個男子共騎一匹馬?而且看這個男子的臉色蒼白,好像十分虛弱。
水月深吸了一口氣,掙扎的從馬上爬下來,渾身都覺得還在顛簸一樣。
扶著馬堪堪站穩,剛邁出一步,水月就覺得自己的腿都不停使喚了。
「你讓開!」水月對著君淵寒一聲冷喝,左手抓住了站在一旁的的一個侍衛才穩住自己。
君淵寒看著水月的臉色,皺著眉頭,沒有再向前。
水月只覺得自己胸口被灌滿了涼風,又疼又脹,這馬真不是人騎的東西,水月憤憤的看著君淵寒,恨不得撕了他就好。
不知是氣不過,還是實在適應不了強烈的顛簸,水月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越來越悶。
「嘔」水月連忙捂住胸口,推開了一旁的侍衛,半跪在地上干嘔了起來。
她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會說什麼要學騎馬的鬼話了。
周圍的士兵也沒說什麼,只是偏了偏頭,沒再看水月。
水月努力順了順氣息,胸口總算是沒有之前那麼脹痛了。
「你要是還敢過」水月剛準備從地上撐起來,就看見一雙黑靴停在眼前,水月剛想制止,眨眼間,一下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你瘋了!」水月看著眾士兵突然瞪大的眼珠子,再看看抱著自己的君淵寒。
水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一個光潔的下巴。
「你還亂動我就再教你跑一圈。」君淵寒的聲音伴著胸口的震動,傳到水月的耳朵里,低厚的,帶著男聲特有的磁性,水月頓時停止了掙扎,有些不自然。
君淵寒見水月沒有再亂動,便抱著她往前面走去,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士兵。
「君淵寒,我們有話好好說,我是哪里得罪你了?」水月乖乖呆在他的懷里,努力壓住心頭的怒火,平靜的開口。
他這樣,最好還是不要去惹他的好,不然真的說不好又要瘋跑一圈了。
「沒有。」君淵寒簡潔明了的回答。
「哪里為什麼非要這麼對我?」水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憋出這幾個字來,她有那麼一刻,都覺得,是不是君淵寒知道了自己就是當初遞給他休書的傻小姐,才這麼惡整她。
不過,要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會不會就被大卸八塊了,以他的性子,估計說不好會直接把她拉上馬跑到死吧!
想到這茬,水月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你怕我?」君淵寒感覺到懷中嬌小的人劇烈的顫抖,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忍,剛剛的確是自己太沖動了,嚇壞他了吧。
水月望了望君淵寒,沒有出聲,在心底默默念叨。
上帝保佑,千萬不要讓君淵寒知道自己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不然自己就要慘了
想不到他武功這兩年竟然變得這麼厲害,看來自己要加把勁,才能有勝算了。
君淵寒看著一臉神神叨叨的水月,擔憂的皺了皺眉頭,這小子,不會是被他給嚇傻了吧。
不過,小九怎麼會這麼輕,看來,他實在是太虛弱了,君淵寒看著水月的臉色,眉頭皺的更深了。
君淵寒把水月抱到了一頂白色帳篷外,示意旁邊的士兵不要說話,不理會士兵的反應,走了進去。
此時的水月念叨念叨著已經靠著自己漸漸睡著了,胸口傳來一陣又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他嘴邊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緩慢走向床邊。
到了床邊,君淵寒卻定住了,他不想放開他,很不想,非常不想。
看了看懷中的人,接著,他直接坐到床上,讓水月靠在他的懷里,幫他蓋上了棉被。
君淵寒就這樣看著水月寧靜的睡眠,從頭發,到眉眼,再到鼻尖,紅唇,以及精致小巧的下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君淵寒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水月,他越看,越覺得小九是個女人。
他的五官都很小巧,眼楮、鼻子、嘴巴,至少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等齡的男人都要小。
君淵寒默數著水月的睫毛,又密又長,尖端微微翹起,看上去調皮動人。
小九的皮膚也細膩無比,身上還有時不時散發出一股甜美的體香,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的。
君淵寒的視線慢慢移到水月的耳朵,然後,皺了皺眉頭。
沒有耳洞。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皺起眉頭,為什麼會突然的失落。
如果她真的是女子,這個年紀,一定是會有耳洞的。
水月這時應該感謝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傻子,導致從小就沒有人管她有沒有耳洞,要不然,她今天祈禱不要發生的事情就會發生了。
君淵寒慢慢起身,將水月慢慢的平放在床上。
他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倒了一杯茶。
看來,自己真的是太
難道,自己喜歡小九,就會有意無意的把他當女人看嗎?
君淵寒搖搖頭,猛灌了一杯茶。
帳篷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簾被掀開,君沐塵和百里鴻軒走了進來。
「小九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君沐塵一進門就看見躺在床上的水月,連忙趕過去查探了一二。
剛剛一路上也听士兵們說了不少,兩人連忙趕到這里查探一二。
百里鴻軒也看了床上的水月一眼,接著對著君淵寒行了個禮。
「他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君淵寒看著君沐塵模著水月額頭的手,頓了頓,走出了帳篷。
其他的兩人也沒有繼續打擾水月修,都一一離開,三個人來到了另外一間帳篷,
「百里將軍,現在戰況怎麼樣了?」君沐塵和君淵寒以及百里鴻軒,坐在水月另一邊的帳篷里,討論著戰術。
「周邊小國勢力不足畏懼,可是經過這幾年的長時間戰爭」百里鴻軒皺皺眉。
「這幾年的長期戰爭,導致有很多小國聯合起來,決心反抗,所以這一次,才會出現攻打時間過長,糧食短缺,現在這里周邊的三國聯合,攻下來和防守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百里鴻軒面前放平了一張羊皮地圖,手指在上面比劃著。
君沐塵和君淵寒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床上的水月倏地睜開雙眼,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表情有一瞬間的嚴肅。
對著這里打量了一番,水月走到帳篷門邊,挑開了簾子。
「參見尹公子!」門外兩個士兵立即對著水月行禮。
「恩。」水月點點頭,看向外面逐漸轉黑的天空,現在應該已經快要到傍晚了吧?
「你們知道墨子良一家人在哪里嗎?」。水月對是問詢問道。
「回尹公子,就在炊事房那邊。」
「好,謝謝你。」水月對著那位回答的士兵點點頭,往前面走去。
留下的兩人看著水月多的背影,有些呆愣。
他們剛剛沒听錯吧?居然有人跟他們這種低等士兵說謝謝?
水月一路模索加上詢問巡邏的士兵,終于是來到了一開始士兵說的地方。
這時水月才發現這里的環境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每個人的狀態看上去都非常不好。
炊事房無非就是做飯菜的地方,水月看著一群身穿輕甲耳朵士兵圍著一個個大鍋攪動著。
「這」水月看著鍋中跟水一樣稀的白粥,看了看正在燒火的士兵一眼。
那士兵抬頭看向剛來的水月,明顯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看他這身穿著打扮和這長相,士兵也猜得出一二,便恭敬的站了起來,對他微微鞠了個躬。
「這是今天的晚餐,小公子可是餓了?大家已經開始布置去了。」士兵笑著看著水月,只覺得這個公子長得就像小女圭女圭一樣可愛,對他的態度更加友好起來。
「你們晚餐?就喝米湯?」水月拿起一旁已經漸漸泛黑的大勺,在大鍋里隨意攪了幾下,白色的汁水夾雜著少的可憐的大米。
士兵無奈的笑笑。
「小公子有所不知,這里的小國聯合起來抵抗,我們和他們周旋的時間太長,所以糧食方面」士兵模了模後腦勺,看向一旁另外幾鍋已經泛黃的蔬菜。
那正是那天百里鴻軒來找他們帶走的蔬菜。
「不過還好,將軍前幾日去城門找那活神仙討來了不少吃的,不然,我們連吃的都沒有了。」士兵憨憨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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