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水月和柳彬在這座客棧已經呆了整整兩天了。
本來他們兩個是想多呆幾天,等這一陣子的風聲過去之後,他們就帶著童果一起出城,可是如今,滿大街小巷全部都是御林軍,所有的人都是只增不減。
水月站在窗前,看著大街上的御林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叩叩。」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這兩天都是水月叫小二送飯進來,下面的那些人成天就知道竊竊私語,再加上他和柳彬這幅樣子,也恐怕會嚇著人。
不過慶幸的是,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發現他們就是柳彬一行人。
「進來。」水月坐回桌子上,柳彬今天又是一個人出去查看去了,由水月守著童果。
不過以往他這個時間應該都回來,今天卻遲遲沒有回客棧,水月不免有些擔心,不過以柳彬的靈力,又是只身一個人,對付這些御林軍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小二此時已經推開了門,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水月此時卻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小二,今天客棧怎麼怎麼安靜?」水月看向門外,以往這個時間,都是大家聚在一起談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打開門,就能夠听見樓下絡繹不絕的交談聲,今天確實寂靜一片,確屬異常。
「客官,您還不知道吧?這幾天,御林軍不是一直通緝柳公子一行人嗎?听縣衙說,已經抓到了人了,說是今天就要午時處斬呢,大家都去縣衙那邊了。」小二一邊放著飯菜,一邊仔仔細細的把外面的情況說了一遍。
「你剛剛說什麼?」水月立即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拽著衣角。
「你是說?柳彬一行人被抓住了?」水月心中升起一股焦急,柳彬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
「是啊,听說是昨天晚上抓住的,還說費了好大勁呢!」小二對著水月開口,說的跟親眼見到的一樣。
昨天晚上?水月皺皺眉頭。
昨天晚上柳彬明明還在客棧里面,怎麼可能被抓?
「客官,那您慢用,我就先退下了。」小二擺好了飯菜,見水月遲遲沒有再開口,便恭敬的行了個禮,退出了房門。
水月看著窗外,柳彬今天這麼遲了還沒有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為什麼君淵寒會對外稱抓到他們了?還要說三天之後午時處斬?
水月走到窗前,看向依舊沒有撤退的御林軍,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做。
君淵寒,他到底想干什麼?
水月坐回桌前,陷入沉沉的思考。
突然,窗外身影一閃,柳彬穩穩的落在房間里。
「柳彬,怎麼回事?縣衙怎麼會說已經抓到我們了?」水月看著柳彬安全的回來,先是在心底沉沉的舒了一口氣,接著就是有關于縣衙那邊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消息的確沒有假,是縣衙發出來的,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柳彬也十分不解,為什麼朝廷要對外謊稱抓到了他們。
「他們說抓到我們,然後還說今天就要處斬」水月仔細推敲著這幾句話,想叢中獲取一些有用的消息。
假的人是不可能會被當眾處斬的,可是這樣做,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影響。
水月皺著沒有,君淵寒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
突然!水月好似想到什麼,瞳孔一縮,雙手用力的拍在窗沿之上。
「這是個圈套!墨文彥一家人有危險!」
—————今日清晨———————
清晨的皇宮隱匿在秋日的晨霧中,如海上蜃樓般美麗、壯觀,卻又遙不可及。
一處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描繪著三個大字
‘金鑾殿’
君淵寒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上,好似睥睨天下,展現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完美的眉型更襯他的英氣,薄唇緊抿,眉頭緊皺,好似被什麼事所煩惱,可是就這皺眉的模樣,更讓人從心底生出敬畏來。
龍椅之下,大殿之內,是滿朝的文武百官,文官一列,武官一列,按照嚴格的等級排列著。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身朝服的君沐塵,即使褪去了以往的一身潔白,也不能掩蓋他骨子里如玉般溫婉的氣質。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向公公尖細的聲音傳遍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話音剛落,君沐塵身後的一名大臣便立即站了出來,走到大殿中央。
「啟稟皇上,老臣有事要奏。」
「右丞相但說無妨。」君淵寒看著緩緩走到大殿的右丞相,威嚴的開口。
「皇上,這幾日,柳彬一行人的通緝令在皇城內鬧得沸沸揚揚,可是,到如今還沒有成功抓鋪歸案,老臣為了替皇上分擔憂愁,苦思冥想,終是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還請皇上過目。」說完,舉了舉手中的奏折。
「呈上來。」君淵寒看著右丞相手中的奏折,冷冷的開口。
「是!」向公公連忙走到台階之下,將右丞相的奏折小心的拿在手中,接著將奏折遞給君淵寒。
君淵寒接過奏折,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
「皇上,此法既可以不損一兵一卒,又可以讓柳彬一行人自投羅網,可謂是兩全其美。」右丞相看著君淵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中像打著小鼓,立馬跪了下來,大聲開口。
這個辦法他的確苦思冥想了許久,自認為萬無一失。
「哦?听右丞相如此自信,我倒是想听听,是何妙計?」一旁,另一位大臣輕蔑的開口,看著跪在中央的右丞相,眼中滿滿都是不屑。
「左丞相,你難道沒看見?我正在跟皇上稟告,你這樣插嘴,乃是大不敬!」跪在地上右丞相對著他憤怒的開口,嘴邊的胡子也氣得一抖一抖的。
「我只是好奇,右丞相為何如此有把握,你看看你,這麼大反應,莫非是心虛了?」左丞相絲毫不把他的憤怒看在眼里,依然悠然自得的看著跪在大殿中央的人。
「你簡直是血口噴人!」右丞相狠狠的指了指左丞相的臉,一張老臉氣的通紅,轉頭看向上方的君淵寒。
「皇上,左丞相如此目中無人!視朝綱如同虛設,老臣懇請皇上依照朝綱降罰!」
另一旁的左丞相听了立即也跪到了大殿中央,同樣看向上方的君淵寒。
「皇上,老臣對朝廷的衷心,日月可鑒,怎麼可能會視朝綱于虛無!」說完這番話,眼角撇向一旁的右丞相。
「反倒是右丞相,我只是稍稍討教一下,就如此沉不住氣,哪有半點百官之首的風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右丞相听完這話,差點沒氣得吐血,左手顫抖的指著他,右手緊緊捂住胸口。
「好了。」君沐塵這時卻站了出來,看向跪在中央的兩位老人。
「兩位丞相都是為朝廷效力的老臣了,還請不要爭吵了。」
「只是」君沐塵看君淵寒。
「微臣也十分好奇,這右丞相的‘兩全其美之法’究竟是何妙計?」
君淵寒听完君沐塵的話,手中的奏折一合,看向大殿中央跪著的人,緩緩開口。
「右丞相,你自己說。」
「是。」右丞相微微彎腰。
「大家應該都知道,墨文彥一家,當年為了救濟樂陵城的士兵,曾受過入仙酒樓童老板和柳彬的救濟,而且,老臣還听聞,小九公子還曾親自免費幫他們的濟世堂就診,可見他們的關系不一般,如果我們放出假消息,說我們已經抓到了柳彬一行人,午時處斬,墨文彥一家人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昔日幫助他們的人被殺害,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將他們一家抓捕,引出柳彬一行人。」
「可笑。」左丞相立馬否決。
「你認為墨文彥一家人會那麼笨?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還有,你憑什麼會覺得,那柳彬就一定會為了他們一家現身?」
「臣覺得左丞相說的對,柳彬連自己的國家都棄之不顧,更何況是墨文彥一家呢?」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表明立場。
「微臣也覺得左丞相說的沒錯。」
「微臣也認同左丞相說的。」底下紛紛有大臣支持左丞相。
「而且,右丞相這樣做實在是會有辱皇家威嚴,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大膽,你區區一個左督御史,竟然敢如此辱罵右丞相。」右都御史善志文突然站出來
右丞相一邊的幫派也開始陸陸續續站出來反駁。
「真是太放肆了!」
「就是!」
「皇上!老臣倒覺得右丞相此法甚妙,那幾人武功高強,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內閣學士範德厚也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覺得範學士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方法值得一試。」
「皇上!微臣也覺得」
「」
一時間大殿里瞬間變得嘈雜起來,每一方都有每一方的理由,爭來爭去,誰也不打算饒誰。
「夠了。」君淵寒一聲令下,大殿里瞬間安靜下來。
各路大臣都各自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只剩下左右丞相還跪在大殿之中一時間誰都沒有繼續開口,都等候皇上開口。
「朕認為,這個方法,的確值得一試。」
這一次,就算是再怎麼不擇手段,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童果、柳彬,尹小九。
你們這一次,一定跑不了!
君淵寒將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合上,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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