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又猛地推開門,看著院落中折落的桂花。
捂著胸口,空空的,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下沉
水月似乎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
可是,她明明記得
記得什麼?
水月眉頭緊皺,一定有什麼事情,一定有什麼事情!可是,她卻忘記了。
到底是什麼事呢?
水月閉了閉眼,晃了晃頭,腦中一點思緒都沒有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是什麼事情呢?
片刻之後算了,水月揉了揉想的發痛的太陽穴。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該想起來的總會記起來的。
接著,水月關上門,徑直走到了床邊,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算了,想得太多,自己也會累。就這樣吧,順其自然也很好。
一夜無夢。
大清早,水月還熟睡在夢鄉之中。
「叩叩!!」
「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水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怎麼睡個懶覺就這麼難了?每一次都有人一大清早來敲門,還讓不讓人活了?
「小九公子!小九公子!」
門外面傳來尖細無比的聲音,正是從御書房剛趕來的向公公嘴里面發出來的。
「叩叩!!」
「小九公子!你在里面嗎?」。向公公大聲詢問著,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水月听著門外相公公的尖鴨嗓音,早已經睡意全無了。
「我在!我在!向公公你一大早不睡覺!找我找我有什麼事啊!」水詌uo祭戀拇鸕潰?緩蠡位斡樸頻拇喲采獻?鵠矗?└靡路? br />
「小九公子啊!不早了!辰時都快過了,皇上早朝都下了快半個時辰了。」
門外的向公公焦急的開口。
沒想到這都辰時了,小九公子居然還說一大早。
這皇宮里面,估計也就他一個人還睡著了。
「辰時?」水月略微清醒了一點,努力穿好衣服。
也不就是才**點啊,她一般在家,都要睡到正午的。
「是啊,小九公子,洗漱完就趕緊去御書房吧!皇上還候著呢!」向公公心中打著鼓。
這還是第一次,皇上來遣自己來請一個小小的侍讀,也不知道,待會小九公子去了,會是怎麼一番情景。
總之,皇上吩咐自己的時候,臉色看上去是十分不好的。
「君淵寒?他在御書房等著我?」水月扎頭發的手一頓。
他怎麼會等著自己?
「哎喲!小祖宗!您這嘴巴可得管緊點,直呼皇上名諱可是要殺頭的!」向公公苦口婆心的提醒著水月,這可不是兒戲啊!
要是皇上龍顏大怒,說不定還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好,我知道了。」水月繼續手中的動作,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君淵寒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難道昨天的事情,他不生氣了?
水月想到這里,立馬搖頭否決了。
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那咱家就回去復命了,小九公子的動作可要麻利點!」向公公再三叮囑水月,要盡快趕過去,這才放心離開。
水月輕應一聲,手下的動作也加快起來。
管他君淵寒打什麼鬼算盤,反正自己也沒得選!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水月有些無奈的想著。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水月連忙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早上的涼風呼面而來,這讓水月立馬清醒了不少,腳下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很快,水月就來到了目的地。
周身環繞著許多禁衛軍,像一尊尊雕塑一樣屹立在那里,紋絲不動。
門口站著一個小宮女和一個小太監。
兩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互相對望,臉上滿是猶豫之色。
水月看他們兩這樣,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起來。望著面前的大門做了個深呼吸,緩緩推開。
門邊的兩人也沒有阻擾,退在了一旁。
水月走進里面,最先看見君淵寒背對著自己,坐在茶桌邊。
對面坐著的正是君沐塵。
「君沐塵!」水月略帶驚喜的叫起來,之前的不安全部消失的干干淨淨。
有君沐塵在,就等于是拿著免死金牌,她還怕君淵寒什麼?
「你怎麼在這里,是不是柳彬醒過來了?」水月連忙跑到君沐塵身邊坐下,期待的盯著他,完全無視了一旁的某人。
君沐塵微微笑了笑,正準備開口,卻被一陣冰冷的聲音搶先了。
「尹小九,誰讓你進來的?」
水月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君淵寒的身上。
「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水月理所當然答道,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本來就是他叫自己過來的?現在來了怎麼又問這樣的問題,還真是奇怪。
水月不禁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番。
「朕是差人叫你過來,可朕叫你進來了嗎?」。君淵寒的語氣听上去無比嚴肅,說完後,立馬大聲對著門外開口。
「來人,將守門的人拖下去,斬了。」
水月和君沐塵皆是一驚,紛紛注視著君淵寒。
幾名禁衛軍聞聲立馬上前架住門外的兩人,屋外立馬傳來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誰還敢動一下試試!」水月立即拍案而起,無比霸氣的朝著門外大喊一聲。
屋外屋內都陷入一陣寂靜。
「君淵寒,是我自己沖進來的,根本就不關他們兩個的事。」水月俯視著茶桌邊的人,眼中滿是怒火。
她想通了,君淵寒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刁難自己!
「那也是他們兩個看守不力,拖下去。」君淵寒不緊不慢地陳述著,絲毫不在意水月接近暴走的情緒。
「皇上!!饒命啊!!我們皇上急著找小九公子過來,我們是怕耽擱了!向公公又不在,我們!我們不敢」
「是啊,皇上饒命啊!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
兩名宮女和太監在外面哭訴著。
一般通報這種事情,都是向公公的事情,他們只是個看門的,哪敢傳報啊!
可是,皇上都叫向公公親自去請這個尹小九,他們總不能總不能把人攔在外面吧?
「你沒听見嗎?他們又不是故」
水月听完他們的解釋,正欲替他們開月兌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向公公的聲音。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向公公看著門前的情景,有些被嚇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自己就帶著兩個人去取了一盒茶葉,怎麼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向公公,你救救我們吧!!」兩個人看見向公公回來了,眼中立馬燃起了希望,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這」向公公為難的看了看兩人,接著,敲了敲門。
「什麼事。」君淵寒的視線轉移到門口。
「啟稟皇上,您要的茶,我去取來了。」向公公從身後一名宮女的托盤中,捧起了一個精美的盒子。
「進來。」
「是!」向公公戰戰兢兢的推開門。
听皇上的語氣,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肯定出了什麼事,這下可怎麼辦啊?
「你」向公公一眼就看到站著的水月,立馬頓住了腳步,捧著盒子,惶恐跪了下來。
「皇上恕罪!是老奴失責了!」
向公公心中不免懊悔,他也就是離開這麼一小會,沒想到,這小九公子偏偏就這個時候來了。
「朕念你,也在宮中待了這麼些年,就饒你死罪,自己下去領三十大板吧。」君淵寒接過向公公手中的盒子,再也不去看他。
「四弟。」一旁的君沐塵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一開始,君淵寒下令,他就準備開口的,卻被水月搶先一步了。
這次,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向公公年事已高,哪里經得起三十板子?還望皇上三思!」君沐塵拱了拱手,低頭為地上的向公公求情。
半垂著的眼簾下,是深深的思索。
今日四弟的所作所為,好像都是針對小九而去的?可,這是為什麼呢?
君沐塵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通。
而一旁跪著的向公公,早已經嚇的渾身發顫。
「皇上,饒命啊!」向公公連忙磕頭,乞求君淵寒能夠收回成命。
別說三十板子,就是三個板子,也能讓他這一身老骨頭散架了!
「君淵寒,你看不慣我,可以沖我來,有本事的話,就別拿別人出氣!」水月緊握著拳頭,盯著依舊悠閑坐在的君淵寒。
她就知道,這種小肚雞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不計前嫌。昨天自己那麼說他,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還回來!
虧她還抱有一絲希望。
「小九,不可如此魯莽!」君沐塵听完水月這麼一番話,連忙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現在四弟正在氣頭上,這麼說不僅救不了人,反而會適得其反。
況且,看得出來,四弟他並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的命,只要他們微微求個情,應該就能太平無事了。
水月听完君沐塵的話,更氣了。
是皇上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這些人了?
「我知道,你還在對我昨天說的話耿耿于懷,你要是想出氣可以沖我來,你這樣算什麼男人?!」
「算什麼男人?」君淵寒听見水月這麼一句話,立馬抬頭,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水月被他看的心底逐漸涌出一絲絲涼意,甚至連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