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欣
隨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浮現那日的爭吵,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煩悶。
保護她?
君淵寒他真的喜歡上墨子欣了嗎?
也不知道君淵寒這兩天怎麼樣了。
水月想到這立刻搖搖頭。
自己干嘛老是擔心他?擔心他的人多著呢!就是排個十萬八千里遠也輪不到自己!
水月連忙打斷自己的思緒,起身將那些禮盒全部都狠狠的扔進了櫃子里然後鎖的緊緊的。
做完這一切,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屋頂。
別想那麼多了。
他有了他的生活,而自己也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不管過去經歷了些什麼,人總是活在當下的,不會停留在過去。
她現在只是好好留在這,等待找到招魂石的那一天再做打算吧。
水月閉上眼,努力去除心中的雜念。
屋外,一抹高大的身影靜靜站在庭院中,看著緊閉的房門以及里面搖曳的燭光。
尹小九?你到底是誰。
君淵寒凝視著屋內,眉頭皺的緊緊的。
為什麼?他越是想了解她,就卻越是覺得他離她越來來遠。
即使把她留在了身邊,即使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是遠到了遠到了遙不可及的地步。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這些天,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想過去找我嗎?難道,自己在她的心里真的那麼不值得牽掛嗎?
可為什麼她見著別的女人纏著自己的時候,會那樣咄咄逼人呢?
這難道不正是說明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分量的嗎?
君淵寒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里思考著這些問題,這些天來,這都他每天都一定會做的事情。
獨自來到水月的院子里,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暗處的魅看著自己的主子就這樣站在院子中央,心中不免哀嘆。
主子這一生可算是栽在這個尹小九身上了。
無奈的搖搖頭,魅漸漸隱匿在夜色中。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瓖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在床上一直翻來覆去的水月終于忍不住了,直直的從床上坐起來。
整整一晚上了!
水月有些發狂的想著。
有多久?自己不會整晚上睡不著覺了?
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自己都忘記了。
水月理了理雜亂的頭發,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推開門。
一股淡淡的、清清的霧氣迎面撲在水月的臉上,鑽進她的鼻子。
水月展開了雙臂,深吸了一口氣後微微勾起了嘴角,輕快的走到院子里。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過去的事情,全部都忘記。
「全部都忘記」水月閉著眼,輕聲開口。
她一直做的很好,不是嗎?
水月緩緩睜開眼。
接著,她在院子里緩緩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門前。
空氣中彌漫著深秋的濃霧,以及它帶來的清冷的氣息。
就像某個人的懷抱
水月想到這,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心中忽然有些悸動起來。
「 。」的一聲,水月快速的走進了房間,猛地關上了門。
天邊的光芒好像一把利劍,劃破了最後的灰暗,也斬斷了昨天,開始了真正的新的一天。
水月半夜回到床上以後,終是抵不過濃濃的困倦,此時,她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淺眠。
時不時,窗外傳來幾聲零散的鳥叫聲。
床上,水月的面容微動,隱隱有醒來的趨勢。
終于,在鳥兒的堅持不懈之下,水月緩緩睜開眼楮,看著窗外投進來的明亮,猛地坐了起來。
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天怎麼這麼快就亮了!
來不及多想,水月急急忙忙梳洗好,趕去千秋閣的路上。
說好的今天辛千琴教自己識字,這才第一天,要是遲到了那該多不好意思啊!
水月不間歇的飛奔著,用最快的速度的趕到了千秋閣的門前。
急忙推開門,水月就停下了接下來所有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停了,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地面、書架、書本,都被打掃的干干淨淨。
書架上空空如也,書全部被堆在一起,辛千琴和兩名宮女正蹲在地上,將書一本本分好。
幾人听見門口的動靜,皆轉頭看向門口的水月。
「你來了?」辛千琴最先站起來,輕笑著問好。
「你」水月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著比之前不知整潔了多少倍的屋子,滿是震驚。
這就為什麼每一個男人都期望擁有一個海螺姑娘的原因嗎?
要是她真的是個男人,他第一個舉手要啊!
辛千琴看著水月這樣子,眼中略帶責怪的開口。
「你怎麼就收拾了一張桌子和椅子?」
想起她剛來這里的時候,整間屋子就只有一張書桌和一張椅子是干淨的,那時,她的表情可比水月的還要震驚。
是該有多懶,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只打掃自己坐的的地方,其他的就不管了?
辛千琴萬般無奈的看著屋內,趕緊幫忙整理打掃一番,于是就有了水月感剛剛看到的這番景象了。
「這就是君淵寒他故意這麼做的,我就不打掃,反正在這我也樂得清靜。」水月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恢復了神色,緩緩走到書桌前坐下。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因為懶!
真的只是單純的因為想和君淵寒抗爭到底。
辛千琴听完水月的話,掩嘴笑了笑。
水月立即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
「叩叩!」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兩人齊齊對望。
這個時候?誰會到這里來?水月伸長了脖子張望著。
「小九公子!是我,向公公。」門外,向公公站在門外,輕輕敲打著門。
水月嘴邊勾起一抹異樣的微笑,連忙起身替他打開門。
「咦?千琴娘娘怎麼也在這?」向公公一眼就見到了水月身後的辛千琴,有些訝異。
這千琴娘娘怎麼和小九公子走在一起了?
再說,千秋閣這種地方,千琴娘娘也忍受的了?
辛千琴收斂了嘴邊的笑意,不慌不忙的答道︰「原來是向公公,我是來教小九公子識字的。」
向公公更加驚訝了,目光轉向水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小九公子竟然不識字?這怎麼可能?
「讓向公公見笑了。」水月笑笑,並沒有否認。
「啊不不不小九公子天資聰穎,相信很快就能識的字的。」向公公連忙討好般的開口,心中還是余驚未定。
小九公子還真的不識字?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畢竟他本人都承認了。
水月和辛千琴也一齊陪著笑。
「那?向公公此行是有什麼事?」
水月開口問道,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這個君淵寒,才幾天就忍不住了?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呢?
向公公忙收起了笑,正了正臉色。
「是這樣的,皇上差我來,說這里也打掃的差不多了,現在就隨我回御書房去吧,以後可不要再遲了時辰就是了。」向公公說完之後,還特意叮囑了水月一句。
「哦?」水月微微挑了挑眉,環顧了屋內一圈,最後才定格在向公公身上,詢問道︰「向公公你說我這里像是打掃的差不多嗎?」。
「這」看著房間內空空的書架,向公公有些下不來台。
皇上這麼說,也就是意思意思,沒想到這個小九公子竟然絲毫不領情。
這可如何是好?皇上還等著他帶著人去復命呢!
「向公公,你也知道,聖命難違,我這里呢,估計還有的打掃,少則三兩天,要是我心情不好的話,打掃個一年半載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說是不是吧?」
水月擺擺手,無比悠閑的開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心中卻是樂翻了了天,這可是君淵寒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怨不得她。
「這這」向公公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兩三天還可以接受,什麼叫做打掃個一年半載?這不是存心打皇上的臉嗎?
後面的辛千琴听完,捂住嘴偷笑。
這個尹小九,真是猖狂的狠,竟然連天子都敢這麼得罪。
可乍一听,又不是沒有道理可言。
「別這呀哪呀的,你回去吧,就說打掃完了我自然會回去的。」水月狀似不耐煩的開口,退了一步,將門緊緊關上。
門外的向公公呆若木雞的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這皇上吩咐的話沒辦好,可說不準會怎麼處罰啊!
水月反身靠著身後的門,神情立馬變得有些低落起來,睫毛長長的垂著。
君淵寒
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要保護的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把我遺忘在這里,不是很好嗎?
我不會打擾你,你也不會打擾我。
本就該這樣。
辛千琴盯著水月,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你」
「不管他,我們去拿紙筆。」水月快速打斷她的話,直直走到書桌前,自己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辛千琴的話也吞回了肚子里,噤聲沒有再說下去。
回頭看了看依舊站在門外的向公公,最終還是走向水月那邊。
門外的向公公听見里面的動靜,也只能無奈離開。
這小九公子也是在賭氣啊,他和皇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