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水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連地上的泥土都顯現出了一個巨大的水坑。
一時間,從自己手邊流下來的雨水立刻就被染成了刺目的鮮紅色。
水月疼的渾身一顫。
其他的人更加極力一齊抵抗著發瘋了一般的童果。
這時,君淵寒趕緊跑了過來,不由分說了抓起了水月的右手。
粗魯的動作令水月疼的皺了皺眉。
視線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臂,鮮血染紅了被劃破處的女敕肉,也染紅了衣襟,慘烈之景令人不敢直視。
再加上雨水的沖刷,本就深可見骨的傷口更難止住血了,可謂是血流如瀑。
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猛地一緊,君淵寒沉著一張臉,眼中好像是要噴出火來,彰顯出君淵寒此時的憤怒。
水月卻只是盯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發呆。
那是什麼?
水月腦中不斷地閃現出尸玉上的那些血漬。
問題一定就出現在這里!
她肯定
「撲通!」
水月的思維突然被打斷,緊接著,某個重物又一次砸到了她的不遠處。
這還不到五秒的時間,她的身邊竟然又倒下了一個人影!
是魎。
這下下去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他們幾個人都會有危險!
水月這才好不容易穩了穩心神,努力想著對策,眼神卻在此時突然地一凝,像是想到了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然後她開始迅速將自己和魎的傷口復療傷。
君淵寒見水月傷口轉好,這才松了松手,轉身欲加入混戰中。
「別去!」水月一邊查看著魎胸口的傷口,一邊低聲喝道。
她的手指微微輕顫,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不適。
君淵寒立馬停下了步子,遲疑的看了看蹲著的水月,又轉頭看向正在激戰的眾人。
幾股力量交叉相撞,周圍的樹木早已經被靈力和內力摧毀,四處到處都是枯木殘枝,遍地狼藉。
大雨中,視野也不是那麼的清楚,雨水吹進眼里,使得每個人的動作都放慢了半拍。
除了被圍在最中間的童果。
似乎這惡劣的天氣就是為她而生,一道閃電劈過,一聲響雷炸響,帶著令人生畏的力量,震撼到了每個人的最深處。
而她,卻跟隨它們的速度,手中的利甲準確無誤的攻向每個人的要害。
其余的人只能提心吊膽的防守著,絲毫沒有出手的機會,完全處于了被動狀態。
以一敵五,童果簡直就是輕松之極。
水月自然也看見了,更加快速度修復著魎胸口的傷口,可她似乎卻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魎的傷口也一直毫無起色。
轉頭又焦急的看向大雨中的幾人,水月狠狠咬了咬唇,鮮血緩緩溢出,手中的動作依舊。
那種感覺又來了
似乎,自己的某些東西正在被她吸收。
水月緊盯著大雨中的幾人,準確的說是突破了柳彬和君沐塵幾人的包圍圈,看向童果脖子上的尸玉。
這樣的力量他們絕不是她的對手。
自己的靈力又時有時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還會拖累他們。
水月把視線再轉移到其他的人身上,每個人都是聚精會神的迎敵,可眼中的恐懼充分的描繪出他們心中的不安。
而童果卻依舊輕松的與他們周旋著,妖艷的血瞳中充滿著萬分的不屑,修長的指甲不停的往下滴著猩紅的液體,在地上濺出一朵朵淒厲的血花。
似乎在她眼里,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一提,完全威脅不到她。
這就是一場以她為主宰的游戲,僅此而已。
童果動了動手指,身子又開始快速移動。
水月也握緊了拳,咬著牙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現在看來只能賭一賭了!
水月在心中做了決定。
左手一揚,白光一現,手中便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沒錯,這就是當初老婆婆交給自己的那些藥。
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再這樣下去,柳彬他們很快就會撐不住的。
自己似乎也不能
還不待水月繼續想下去,她被胸口突然傳來的疼痛驚的立馬猛地吸了一口氣,甚至連手中的藥瓶都拿不穩了,手中的藥直線下墜砸到了地上。
強壓住心口的不適,水月極速伸手想抓住下墜的瓶子,步子在風中微晃。
另一邊,柳彬堪堪捂著自己的左肩,鮮血緩緩順著衣襟流了出來。
童果也笑的越加狂妄起來了。
「怎麼了?!」君淵寒本來還是去幫他們,可這時卻又察覺到水月的異常,眉頭一皺,連忙跑到她身邊扶住了她。
「藥」
水月湊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著,指著地上迅速被泥水濺透的白玉瓶,嘴中又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藥?!藥」君淵寒也隨著水月不停的喃喃著,滿是擔憂的黑瞳慌忙看向不遠處地下水月指著的瓶子,他立馬扶著水月半跪在地上,自己伸手將地下的藥小心的拿了起來。
「藥!我拿到了,小九,我拿到了!」君淵寒舒展了眉頭,安慰著開口,一只手扶著懷中的水月,一只手快速拾起地上的白玉瓶,顫抖的拿到水月面前。
可懷中的人好似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君淵寒徹底慌了,藥在他的手中差點滑了下去,他好不容易抓穩了,雙手立即環上她的肩,準備將她扶正。
這時候,水月的眼睫毛卻微微顫了顫。
君淵寒面色一喜,連忙開口︰「我拿到了,小九,別睡過去了,我拿到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不停顫抖著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打開最上面的瓶蓋,因為太過緊張,一下子倒出了一大把拇指大小的丹藥。
有白色的,也有紅色的。
君淵寒看向懷中虛弱的不能開口說話的水月,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界。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九突然會的變成這般,可是他決不能失去她,絕不能!
他必須盡快做出決定才是!
究竟是給小九吃白色的藥丸還是紅色的呢?
君淵寒的視線在兩種藥丸之間游離。
紅色的只有一顆
或許就是小九要找的?
君淵寒的手頓了頓,拿起那顆通體紅色的藥丸,盯了半餉,好像還是在猶豫著些什麼。
若是錯了會怎麼樣呢?
正當他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水月也開始緩慢的睜開雙眼,適時的看見了他手中舉著的解藥。
「不不可以!」水月猛地驚呼一聲,眼楮一下子睜的巨大,連忙使勁全身的力氣奪過君淵寒手中舉起的解藥。
這可是解藥,她吃了他們就全完了!
水月好不容易阻止了這一切,沉沉的喘息了幾下,掙扎著起身,君淵寒也連忙扶住她。
水月將剛剛奪過的解藥重新放回君淵寒手中,顫抖著拿起一顆白色的帶著血絲的丹藥。
又要開始了嗎?水月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苦笑一聲,卻還是干脆的閉眼,狠心吞了下去。
齒間立即傳來有些微甜的味道,轉瞬即逝。
也就是在吞下藥丸的那一刻,水月毫無猶豫的抱緊了君淵寒的腰,將頭深深的埋進了君淵寒冰涼的胸前。
君淵寒才剛將剩余的藥丸裝好,胸前的傷口處就被某個圓圓的硬硬的東西給撞上了。
「唔」
他下意識的微微朝後退了退,止不住一聲悶哼,可那一瞬間,心中的驚訝往往大于的胸前傳來的痛楚。
「就一會就好」水月將她的頭埋在君淵寒結實的胸膛面前,低低乞求著開口。
就這麼一次,就再貪戀這麼一次,一次就好了
這樣想著,水月將頭埋的更深了,一聲不響,無助地蹲坐在地上。
君淵寒一向毫無波動的冰塊臉此刻卻寫滿了驚訝,他瞪大著眼楮不知該如何是好,感受著來自胸前真真切切的觸感,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擾亂了這一切。
水月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來自于他身上的獨特的味道,無比心安。
好似一下子就回到了那段最簡單最快樂的日子,那段有家的時光。
沒有什麼事情是好擔心的,圍繞自己的不再是空蕩蕩的房間和無窮無盡的孤寂,而是溫暖的關心和呵護。
水月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似乎只要就這樣抱著他,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
預期的痛楚還沒有發生,水月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在這樣惡劣的傾盆大雨依舊電閃雷鳴中,在這樣的緊張交戰中,就像個孩子一樣毫無防備的沉睡了過去。
君淵寒此時也逐漸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小心的將手中的白玉瓶收了起來。
一低頭,看著懷中人略帶笑意的柔美睡顏,神色一愣。
像是想到的什麼似的,他面色一沉,立馬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感受到她的呼吸,他眉間一松,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她竟然睡著了了?
這也能睡著?
君淵寒又被驚了一回,不過這次反應就平靜多了,只見他緩緩抬起手將水月臉上雜亂的濕發撥開整理好,然後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風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動作輕柔無比,生怕一不小心就驚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