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柳彬指著院子里不下兩位數的大夫,看的一愣一愣的。
雲景站立在一旁,看見柳彬慌慌張張的沖進來,頓了頓,這才有些窘迫的開口解釋道︰「柳公子,你去了這麼久這都是主人派人派我們抓回來的」
「那、那情況怎麼樣?!」
柳彬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剛剛在門口听見的異響,看樣子情況是不容樂觀了。
雲景也果然沒有再開口。
柳彬哪里還站得住?又急急忙忙的沖進了水月的屋子里面。
緊跟在他背後的便是剛趕來的司愉和段妄,他們兩個看著院子內成群的大夫,也有些被眼前的一幕給嚇著。
司愉越發的不安了,可還是在段妄的帶領之下跟著走了進去。
柳彬走在最前面,一進門就看向床邊站著的君W@淵寒,他的腳下散著零零落落的藥罐,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砸碎的。
在隔著床邊最遠的一個小角落,奈亦兒就坐在那,雙眼卻是目不轉楮的盯著床上的水月看著,但是卻又不敢靠近。
君沐塵也陪在她的身邊,也是他最先看到走進來的柳彬。
「柳公子!你!你總算來了!」
君沐塵連忙邊開口邊走向他,奈亦兒和君淵寒的身子聞此聲都微微一僵,繼而都將目光轉向門口的柳彬。
「我來了,怎麼了?」
柳彬也急忙走了進去,望了望水月床邊的寸步不離的君淵寒,這才開口應了君沐塵的話,繼而又無比擔憂的問了問此時的情況。
君沐塵的神色當即一暗。
「到底怎麼了?」
柳彬現在真是急的不得了!在門口雲景也不說話,進來了君沐塵也不說話。
「那些大夫都說傷口實在是太嚴重,他們也只能勉強將血止住,至于能不能挺過來,也只能」
他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可柳彬的呼吸卻猛地一滯,一下子就明白了君沐塵接下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奈亦兒也跟著艱難的走到了君沐塵的身邊,眼中滿是自責,微微泛白的嘴唇張了張,卻又一點聲音都沒能夠發出來。
「還有的大夫呢?!」
一直站在水月床邊的君淵寒這個時候卻突然大吼了一聲,令在場的幾人都為之心神一震。
柳彬這時才想起來,連忙看向身後,有些慌忙的叫道︰「司愉快」
而被點名的司愉此刻早已經呆成了木頭人一般,看盯著君沐塵的臉一眨也不眨。
天哪!這不是當今三王爺嗎?
再看向床邊的的人,可不就是當今皇上嗎?!
她居然!居然在這里見到了身為東鑰最高貴的兩個人,她此刻心中所有的思緒都已經崩壞了,留在腦海中的就只有兩個字。
天哪!
「司愉!」
柳彬見他這個樣子,立馬又重新叫了她一聲,語氣中已經開始出現了絲絲不安和不耐煩。
可司愉還是一直處于一種放空狀態,絲毫沒有听到柳彬的呼喚,只是呆呆的來回看著君沐塵和君淵寒兩人。
另一邊的段妄就顯得正常多了,可是當他看清除屋內的幾人時,身子還是明顯的僵了一段時間,可柳彬一開口他也就跟著恢復了過來。
這時見司愉還一直愣在原地,段妄輕輕晃了晃了他自己的頭,似乎很是無奈,然後立即在背後輕輕推了她一把,這才令她猛然知覺過來。
「司愉,快去看看!」
段妄沉聲道,終于是讓司愉想起來自己來這里是干什麼的了。
司愉剛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行禮。
「民女民女參見三王爺!」
司愉結結巴巴的開口,動作也是笨手笨腳的,像是四肢不調似的,甚是滑稽。
「是大夫就快過來!」
一旁的君淵寒十分不耐煩的怒吼道,好像告誡在場的人他已經失去最後的一丁點耐心,仿佛再拖延一秒他就隨時都會失控出來殺人似的。
空氣中的溫度也似乎跟著急劇下降了好幾度。
這令司愉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了,整個人都呆若木雞的半蹲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該繼續行禮還是起身。
對面站著的君沐塵和柳彬以及奈亦兒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走!」
還是段妄最先開口,拉起司愉的胳膊就朝著君淵寒的方向而去。
「這位男子是誰?」
待兩人走到水月那邊,君沐塵這才略微壓低聲音開口問柳彬。
這身打扮,會不會太神秘了些?
另一邊的君淵寒這也才看清楚來人,同樣警惕了起來。
「你是誰?為何蒙面?!」
他低聲喝道,整個人完全就像是被惹怒的獅子,要是萬一惹到他半點不悅,他就會撲上去將他們一擊斃命。
司愉走在後面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
這傳言只說皇上性情淡薄、沉默寡言,可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個暴君的典範嘛!看看他那眼楮都是血紅血紅的,簡直就是要把自己和段妄吃了似的!
可段妄倒是像沒見著一樣,依舊淡定的站在前面。
「回皇上!草民了能隨柳公子到這里來了,自然就是大夫,是來看病的,至于蒙面」
段妄說到這些微停頓了一會,輕嘆了一聲,像是十分遺憾的開口。
「草民天生相貌丑陋五官不齊,經常會嚇到別人,只好蒙面出行了。」
說完,又好似惋惜的長嘆了一聲。
君淵寒則是將目光轉到柳彬的身上,能殺死人的眼神仿佛在說著︰你出去了這麼久,就帶來這麼個奇怪的人回來?
柳彬見他們都看著自己,自然有些尷尬,但還是沒有否認。
不過,既然柳彬都麼有否認了,那就說明事實的確是如此。
一時間,屋內的人也就沒有過多在意了。
之後,司愉便奉命仔仔細細的查看了水月的傷勢,臉上的神情隨著時間了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凝重。
「她怎麼樣了?」
君淵寒見司愉替水月重新蓋好的被子,最先迫不及待的詢問,這一問便使得司愉手中的動作一頓,立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君淵寒。
「她?是什麼人啊?」
居然可以令當今皇上如此上心?
君淵寒立即收起了眼中的擔憂,冷冷道︰「與你何干?」
這語氣中還有些警告的滋味。
司愉立即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弱弱的退了一步,低聲喃喃不停的不知說著什麼。
「我還以為斷袖的傳言是真的呢沒想到皇上不僅不是喜歡男人,還金屋藏嬌了這麼個大美人」
「哎傳言不可信啊不可信啊」
司愉一邊低聲呢喃還一邊甚是惋惜的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
君淵寒顯然沒有心情去听她說些什麼,他現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水月的安危上。
「啊、啊?沒沒什麼!」
司愉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使勁搖了搖頭,一旁站著的段妄肩膀也同時抖了抖,像是在落井下石的偷笑一樣。
「那你說她到底怎麼樣了?!」
君淵寒低沉又焦急的繼續問道。
司愉很是識趣的沒有再自己咕噥了,听見君淵寒這麼問,她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緩緩答道。
「情況很不好,她快要死了。」
君淵寒眼中立即閃現出一抹殺機,腳步猛地一上前。
「你說什麼!」
司愉見此條件反射性的後退了好大一步,瞠目結舌的看著突然暴走的君淵寒,而一直站在一邊的段妄也趕緊上前在第一時間護在了司愉的面前。
「四弟!四弟!!稍安勿躁!」
君沐塵一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上來攔住瞬間失控的君淵寒。
已經是第十七個大夫了!一直守在房間里面的奈亦兒和君沐塵是最清楚的,這也是他們第十七次這樣攔住君淵寒了。
柳彬卻還是第一次見著,實在是有些被這突發的狀況嚇住。
奈亦兒也站在一旁,眼中滿是自責。
對面的司愉躲在段妄的身後,知道他的武功很厲害,所以她的底氣也足了不少,就算是面對天子也不慌不亂了。
只見她雙手抓住段妄兩邊結實的臂膀,頭半縮著,但還是帶著些許倔強的意味開口。
「她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的血!而且一點求生意識都沒有!怎麼救啊!我我又不是神仙!」
說完還有些沒好氣的橫了不遠處君淵寒一眼,似乎針對這個皇帝很是不滿意。
听完這番話,在場其他幾個人的神色當即就變得差的不能再差了,尤其是君淵寒,本是好不容易被君沐塵平復的情緒又開始暴動起來。
不等大家再說些什麼,此時護在司愉前面的段妄卻轉過身來了。
「你那時給我服下的那種藥丸呢?」
「你說什麼?!」
司愉像是听到了什麼十分不可置信的話,猛地睜大了眼看著面前緩緩轉過身來的人,大的好像眼珠子都快要‘破眶而出’了一樣。
哪怕是剛剛差點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快要沒命的時候,她也沒有做出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