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皇上和三王爺每天都會來詢問水月的情況,雖然奈亦兒每次都找借口不讓他們進去,可他們二人仍舊會守在門外,尤其是
尤其是皇上!
墨子欣想到這,眼中出現一絲絲驚恐。
若是她此時醒來,自己不僅沒有更多的機會去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和皇上
不!墨子欣立刻搖了搖頭,把腦中那些令她嫉妒的發狂的畫面全部甩了出去!
皇上!只能是她的!只能是她墨子欣的!皇後的位置也只有可能是她的,就算
墨子欣不知此時想到了什麼,眼中變得更加血紅了。
不,就算自己已經不能做皇後!那也絕不可能是蘭水月!
絕不可能!
墨子欣看著床上動靜越來越大的水月,眼中越來越渾濁起來。
她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她什麼也顧不了了,她只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夠醒過來!
只見墨子欣緩緩伸出手,重新又將她的雙手緊緊箍住了水月的脖子。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放手,而且手中的力量愈加的大了,直到水月的臉逐漸由紅轉為青紫,呼吸也逐漸變得衰落起來。
水月此時也已然有了一點意識,只覺得自己怎麼也不能呼吸了,不禁開始下意識的反抗了起來,輕抬起手扯住了墨子欣的一角。
怎麼怎麼回事?
水月漸漸看到從眼中縫隙透過來的的光亮,卻在恍惚中看到一副無比猙獰的面孔。
是誰?
墨子欣看見水月的手都抬起來了,眼中一凝,手中的力度越發的緊了。
「蘭水月,你下了地獄可別怪我,誰叫你現在落在我手上了!」
墨子欣咬著牙開口,因為用力過度,她自己的額頭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太過激動了。
水月半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處就像是燒起來了一樣,火辣辣的疼著。
漸漸地,她也失去了掙扎的能力,手也漸漸滑了下去,眼中那一點點的光亮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
黑暗?自己為什麼能夠看到黑暗?
自己不是在皇宮內嗎?這里這里又是哪里?
水月像是在某條道路上前進著,在黑暗的盡頭,似乎有點點光亮在等待著自己的前進。
那光亮離自己越來越近,也也來越強烈
水月下意識眯了眯眼,用力伸手用手去擋了擋那刺目的光芒,可一抬手卻發現自己在黑暗中竟然觸模到了一個柔柔軟軟的東西。
像是一個人的脖子。
水月剎那間失去了意識。
床上的人也同時猛地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一張女人的臉,她滿臉驚恐,脖子上還被一只細長的手緊扣著,而這雙手的主人便是自己。
墨子欣張大著嘴巴,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雙手使勁掰著脖頸處的束縛,看著面前已經醒來的水月,她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害怕。
無盡的害怕。
她剛剛明明就已經被自己掐的沒有氣了,而且所有的生命跡象也都已經停止了,此時卻又活生生的像自己掐住她那樣使勁的掐住了自己。
而且,她的眸光也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是根本不認識自己了一樣,目光疑惑又凌冽。
「人族」
床上醒來的水月看著墨子欣的臉,輕皺了皺眉頭,蒼白的唇瓣緩緩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墨子欣顯然不知道誰也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拼命的搖了搖頭。
水月便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立即松開了雙手。
墨子欣見得救立即心中一喜,嘴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展現出來,只覺得後脖頸一麻,整個人就失去了一意識,滑落了床邊。
見她安靜的昏睡了過去,水月這才緩緩收回空中停頓著的手,坐了起來,一雙銀瞳環繞了整個房間一周,最後落定在門口。
人間
她為何在人間?
她只記得,她只記得
只記得自己去了天霄去找了雲衣哥哥只記得記得自己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只記得雲衣那張依依舊淡然的臉。
還有那雙毫無波動的目光。
「呵呵」
水月突然坐在床邊苦笑了一聲。
她終究還是信錯了人,她到頭來還是輸給了他的深明大義,輸給自己對他的留戀和不舍。
只是為何她現在會出現在人間?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而且
自己的靈根為什麼又重築了?為何體內又有鎖靈丹?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了?
水月晃了晃頭,緊接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手一用力,這才感覺到左肩處刺骨的痛楚,令她疼的立即死死的皺緊的眉頭,可感受到身上異樣的痛楚,她的表情明顯有些錯愕。
「咳」
她輕輕低咳了一聲,緩解此時心中的不適,右手輕輕捂住左肩,慢慢的下了床,走向門邊。
她必須要弄清楚。
可是才走到一半,便听見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幾道男子驚疑的聲音響起。
「奈姑娘?」
屋外的柳彬和君沐塵同時開口,君淵寒雖然沒有說話,但看著從房間外面急急跑來的奈亦兒,臉上同樣滿是詫異。
他與君沐塵剛一下早朝就來到了這里,平常都是守在走廊,奈亦兒也不讓他們進去,他們還以為奈亦兒仍舊守在房間里照顧水月,可奈亦兒今日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從別的地方趕回來?
「奈姑娘?一大早的你這是去哪了?」
柳彬連忙上前詢問,看著她手中拿著一個藥瓶,也是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
平常都是死活不肯離開水月丫頭半步,今個兒倒是破了先例了。
奈亦兒急沖沖的趕來,看見三人又出現在門口,已是見怪不怪,連步子都沒有停下,只是一邊沖向門邊一邊有些不耐煩的回答著眾人。
「墨姑娘今天早上給小姐送粥的時候不知為犯了何病,所以叫我去她房間給她拿藥!」
一邊說著,她拿著手中的藥也來到了房門邊,心里還同時默念著墨子欣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就好。
「什麼?!!」
走廊上站著的三人全部驚叫出聲,連忙一起站到了奈亦兒身邊,嚇得奈亦兒推開門的動作一頓。
「走!我們快進」
柳彬剛想對身後的兩人數說一聲快進去看看,卻被屋內傳來的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亦兒姐姐?」
水月在屋內本是听著男子的聲音說著什麼,突然听見奈亦兒的聲音,眼中一亮,立馬強忍著不適快速行走到門邊,繼而打開了房門便看見屋外站在最前面的奈亦兒。
「亦兒姐姐!!!」
水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欣喜,一邊笑著一邊叫著她。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再次見到奈亦兒!可現在她卻真實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麼真實。
屋外的四人顯然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住了,都睜大著眼楮看著門內好好站著的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奈亦兒站在門邊,看著突然站在眼前的水月,竟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了!听見她口中一個一個的亦兒姐姐,手中的瓷藥瓶漸漸從指間滑落了下去。
還好水月反應快,連忙伸手去接住了它,可由此卻狠狠的牽扯到她的傷口,頓時只覺得腦中疼的一個激靈,身子立即搖搖晃晃的有些不穩起來。
在此時,君淵寒自然是第一個上前去接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生怕她會逃跑了一樣。
水月倒在他微咳了一陣,剛準備掙扎著起身謝謝扶住自己的人,柳彬這時也真正反應過來了,無比驚喜的大叫道︰「水月!你這個死丫頭!你終于醒來了?!」
柳彬笑的開懷,看著水月終于不再沉睡,也能夠開口說話,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一邊的君沐塵也是如此,看著四弟與她緊密相擁,嘴角滿是欣慰。
奈亦兒此時卻還處于一種真空狀態,只是呆呆的看著君淵寒懷中的水月,連手中的藥瓶滑落了也渾然不知,手還是依舊做著一個拿著藥瓶的手勢。
可水月一听見’‘死丫頭’這三個字,眸中微閃,也顧不得上掙扎了,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你?你乃是區區人族,為何知道我的名諱?還」
水月有些不解的看開口,看向面前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俊秀人族少年,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大不敬的稱自己為
死‘丫頭?’
回憶起這兩個字,水月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看著柳彬的目光中也帶了絲絲敵意。
千百年來,雖然她時常偷偷跟著亦兒姐姐跑來人間玩,但是人族一向都很敬重血族,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族對自己如此不敬過,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說出‘死’這樣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