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裝男人上癮了?要知道你現在可是蘭水月,同為女子!怎麼可以說出這般話來?」
百里鴻軒說完還有些氣結的搖了搖頭,想起之前的種種,他可還真是大意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水月又敷衍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百里鴻軒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陣,這才又重新開口。
「這這件事情你可不要跟別人提起,尤其是司愉。」
最後一句話後面的兩個字,百里鴻軒的聲音說的很小,像是沒了力氣一樣。
「不會吧?他們不知道?」
水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叫出來,與前面百里鴻軒的小聲形成了強烈對比。
這麼明顯的事情這雲常閣的人居然沒有發現?這怎麼可能?][].[].[]!
要說司愉不明白她還能勉強相信,其余的人那就
難道他們都瞎了嗎?
百里鴻軒輕嘆了一聲,這才緩緩解釋起來。
原來司愉原本是某家大商戶的二小姐,雖然不是正房所生,但因為她娘與她爹相親相愛,即便不是掌上明珠,也受盡了爹娘的嬌寵,所以才養成這樣的性子。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一直美好下去,奈何天公不作美,她爹因為多年奔波勞累,在她才十一歲的時候便撒手人寰,離她們娘倆而去。
沒有了她爹的撐腰,正房大夫人便做盡了缺德的事情,最後甚至還將她們孤苦伶仃的兩個人趕出了府邸,而且一分錢也沒有給她們。
之後的事情司愉便沒有提及,約莫一年後,在她一個人快要餓死的時候,百里鴻軒便與她相識了。
本來他是要將她帶回將軍府,可司愉卻沒有答應,只是拿了些百里鴻軒施舍給她的銀兩然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便離開了。
從那以後,百里鴻軒心中就刻下了那麼一個名字。
再一次相遇,便是百里鴻軒一年前請命去鎮守邊疆之地。
他再見到她是多麼的開心,這仿佛就是上天注定一般,可就在那時候,她的身邊卻已然多出了一個叫做段妄的神秘男子
他還記得,她悄悄對自己說︰她喜歡他已經整整兩年了。
那他自己呢?
時間久的已經令他有些記不清了。
現在想起來,他當初就不該那麼輕易的讓她離開,應該堅持將她帶回去,而不是給了她一堆冰冷的銀子,然後任由她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但是現在已經追悔莫及。
在懊悔之中,他也就安然的一直扮演著一位在最困難時刻恰巧幫助過她的大哥哥的形象。
並且這之後的一年他也盡心盡力的幫助著她,當然也包括尋找尹小九的事情。
她越發視自己為親人。
此次收到三王爺的命令趕回京城,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再一次見到司愉,她激動地當做所有的人面對自己說︰段妄他已經答應娶我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要是沒高堂拜就拜你好了!」
也就是這句孩子話,所以才會令他們過于親密的話語在眾人面前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水月听完這一切,這也才慢慢明白過來。
也難怪,要不是那次百里鴻軒突然來找自己,又加上司愉又恰巧也在尋找自己,她也難猜出來。
更何況還有這些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摻雜其中。
不過听完百里鴻軒所說的,她現在只覺得他真的好慘啊!
心愛了這麼久的人和別人要成親了先不說,自己還要被當成高堂來拜,真是簡直了
水月輕嘆了一聲,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百里鴻軒臨走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他說︰「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會選錯,可惜司愉那個沒良心的家伙沒有給我。但是你和皇上兩個人不要再走錯了,你跟我一樣,因為種種原因已經做出了一些錯誤的傷害到他的事情,但是他給了你第二機會,你要珍惜。」
是啊,自己的確做錯了許多,傷害了他許多。
也許
有些事情是應該要說清楚了。
水月正想著想著,頭卻突然踫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踫撞的地方傳來一陣一陣輕微的疼痛,將她迅速拉回了心神。
鼻尖傳來無比熟悉氣息,水月一喜,立馬退了退半步,仰起頭看向面前的人。
「君淵寒!你」
「你剛剛在想什麼?」
君淵寒有些生硬的打斷了水月接下來的話,水月一愣,看著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冷的君淵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沒沒想什麼不過你、你怎麼在這?」
之前從童果房間出來之後就沒看到過他出現了,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踫到了。
可是,他好像變得有些奇怪了。
「你知道這是哪里?」
君淵寒輕聲問著,很好掩去了眼底的情緒,挑了挑眉,有些不相信水月還記得這里。
這里便是水月之前住的房間的走廊,可是在木屋的時候她都不曾記得她來過雲常閣,又怎麼會記得這里呢?
水月听見這麼問,立馬有些得意的拿出了一個藥瓶,遞到了他面前。
「這個是司愉拿給我的,我剛剛踫到她了,是她告訴我的,她還說」
水月說到這頓了頓,刻意賣了個關子給君淵寒。
「她還說什麼了?」
君淵寒也不打算掃她的興,便替她接了下來。
「他還說我昏迷的時候奈亦兒硬是不讓你進去見我,你就時常站在門外守著,對不對啊?」
說完,水月嘴邊的笑意越發甜蜜可人起來。
君淵寒也沒有否認,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那麼笑著,眼中也褪去了暗沉,愈加溫柔起來。
水月見此稍稍收斂了些嘴角的笑意,繼而又認真的看著君淵寒,輕聲開口。
「謝謝你。」
「謝什麼?」
听到君淵寒這麼問,水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又裝作出一漫不經心的樣子,之前認真的模樣也全然消失不見。
「不知道啊,就是說說而已。」
水月沒再去看君淵寒,只是看了看走廊外的樹木,轉頭的同時還偷偷的做了一個深呼吸。
剛一吐氣,耳邊便傳來君淵寒的輕笑聲。
水月被抓住了破綻,當即小臉一紅,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怎麼了?」
君淵寒向著水月走進了幾步,身子也略微彎了彎,好與她平視。
「我」
水月正了正臉色,遲疑著,像是在心中做著某些決定。
君淵寒也沒有打斷她的思緒,只是在旁邊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水月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偏過頭注視著君淵寒,無比認真的開口。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清楚。」
君淵寒的眼中閃了閃,看著水月這模樣似乎也猜到了幾分。
「跟雲衣有關?」
水月听見他這麼說,準確的說是從他口中听見雲衣這個名字,便立即睜大了雙眼,腦中一下子變得空白。
「你你怎麼知道?!」
她都還什麼都沒有說,君淵寒居然就這麼猜到了?
「你都寫臉上了。」
君淵寒有些好笑的說著,接著垂了垂眼眸,掩飾住那其中不為人知的情緒,然後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肩旁凌亂的碎發。
水月听他開玩笑的說著好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的樣子,立即有些生氣起來,很是不滿的皺了皺眉。
「我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
君淵寒點了點頭,依舊不懈的擺弄著水月的長發,發絲纏繞著他如潔白如玉的手指之間,令他的動作也跟著變得愈加柔和起來。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君淵寒輕聲說著,平和的聲音讓人听不出來有什麼異樣,然後他這才將手緩緩收了回去。
「你知道了?!」
水月一驚,還以為是誰跟他說了些什麼,可是還沒來得及再深問下去,身子就被緊緊的箍住了。
「君淵寒?你知道什麼了?到底你到底怎麼了?!」
水月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總覺得眼前的君淵寒從剛剛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別嚇我啊!」
水月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下意識的抬起右手輕輕的反復拍了拍他的後背。
君淵寒也越加牢牢的抱緊了水月的身子。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低低的承諾著,水月也跟著連連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是我做的太不好了!是我一直瞞著你,傷害你對不起對不起」
水月的聲音越說越哽咽,手中也更是抱緊了身邊的人。
感受到水月身上越來越劇烈的顫抖,君淵寒身子一僵,連忙小心的松開了她,正視著她的眼臉。
「你」
他有些慌亂的看著水月泛紅的雙眼,緊接著便心疼萬分的安慰著。
「沒事了,有我在,以後便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