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現在還只是傍晚,並沒有到休息的時間,單是你這樣盯著我看?我又怎麼睡得著?」
水月輕笑道,不等君淵寒再說些什麼,又緊接著道︰「你不妨回屋吧?這些日子你想必也累壞了,若是還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就好了。」
「那」
「那也要待我去叫些使喚的下人來,你一個人,我始終不會放心的。」
君淵寒皺皺眉,實在是不敢在讓水月一個人呆著,作勢就要起身出門,依照他之前的話去叫一些人好生照應她。
他雖然知曉水月一直以來就不太喜歡陌生人伺候,所以之前也並沒有叫那些行宮中使喚的人進到水月的房間,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得不找些人伺候的人了。
「別!」
水月忙出手阻止。
「還是算了吧。」
她邊說邊搖了搖頭。
直到現在,她的確都還不習慣身旁時時刻刻有陌生呆著、照看著。
或許
這也不能說是不習慣,而是不喜歡。
所以一听君淵寒這麼說,她就立馬攔住了他。
「我和司愉之前在屋里說好了,她待會還會給我送藥來的,有她在,你該放心了吧?」
水月帶著些無奈的語氣勸說著。
哪怕司愉這人听上去實在是不太靠譜,神經大條,但是對待一個病人還是夠細致入微的。
听她這麼說,君淵寒也是遲疑了許久,一想司愉那浮躁的性格,他心里就一萬個不放心,可是畢竟司愉是大夫,他這才點了點頭,似是答應了水月的懇請。
接著,他又突然走了回來,回了水月的身邊。
「你你這是做什麼?」
水月看著他這突然的折回,還以為他又有什麼異議,連忙又開口想繼續勸說幾句,誰知他只淡淡回應道︰「我等她來再走。」
說完,他便又重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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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先走的,自己又何必浪費唇舌,還又惹的他不高興呢?
不過司愉倒是也來得快,只不過回來之後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差,心情也好似低沉了許多。
想來
應該是那兩兄弟又惹得她心煩了吧?
水月只能這樣認為,畢竟現在能讓司愉不開心的事情應該就只有這一件了。
不過她還是沒忘記端來了一碗湯藥以及一個很是精致的藥瓶,君淵寒這也才放心離去,之後的日子,無疑就是司愉在細心照料著自己了。
轉眼間三日已過去。
這短短三天,水月的身體恢復的比以前更加的好了,也更加的迅速!
毫不夸張的說,她已然已經快要痊愈了。
之所以能夠恢復的這麼快,原因就是司愉那天帶回來的藥。
別看只是小小一瓶,可里面的成分卻全部都是上好的甚至可以說是稀有罕見的藥材,估計這世上難得配置更多了。
這樣的良藥,自然對水月的傷有極大的好處,哪怕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讓水月的傷勢明顯愈合了許多,簡直都可以抵得上在雲常閣和木屋那大半個月光陰的成果了。
不過這還得感謝陌行,畢竟這藥就是他當日托司愉送來的。
「恩」
司愉又一次給水月檢查了一遍,看著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陌行送的藥倒還真是管用,不過若是再多些就好了。要是還有幾瓶,以這樣的愈合速度,你這個月約莫就能完全恢復了,哪里還需要幾個月?」
司愉搖了搖手中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藥瓶,半撐著下巴,有些可惜的說著。
「你還真是貪心!」
水月有些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單是這虎骨就已經夠難尋了,這其中還有針參和血鬼草,每一樣都是極為罕見的草藥,還要小心配置提煉,世上能夠有這樣一種藥就已經是奇跡了,你還想著幾瓶?怕是你窮其一生,也難得找到第二瓶一模一樣的藥了!」
待她說完這番話,司愉的嘴巴早已經能夠塞得下一個雞蛋了。
雖然她知道虎骨,可是這針參和血鬼草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听過,更別說見過和了解其中的作用了。
不僅僅是司愉,就連水月在現代都從未見過這兩種草藥,只見過書中有提及,後又在新月森林尋到過,可惜這兩種藥材生長條件有限,她也從來沒有深入研究過,實在是怕毀了這難得一見的珍貴草藥,便沒有取為己用。
照這樣看來,這瓶藥定然是來歷不凡,說不定
說不定還有可能是她們血族之人所制呢?
想到這,水月心中又有些壓抑起來,可這時屋外卻傳來了一陣異樣,接著便有人在屋外敲門。
「誰啊?!」
司愉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藥,替水月穿戴好了衣裳,這才起身走向門邊。
「是我。」
屋外,君淵寒還站在門口。
外面,是難得的一個晴天,萬里無雲,一片晴朗。
司愉一听見來人是君淵寒,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路才走到半中央就迫不及待的小跑著過去開門了。
水月見她這樣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緩慢的下了床,從床邊站身起來。
話說這三天以來,她基本上腳都沒有沾過地了!
因為司愉和君淵寒兩人這幾天統一戰線,恨不得讓自己變成一個植物人就好,好似就連身都不願讓自己翻,真是令她都快要睡癱、和這床長在一起了!
好在自己因為陌行的藥而恢復的異常順利,又加上司愉心軟,便說好今日若是天氣好,就上街去游玩一番。
這倒還真是老天爺幫自己了,今日的天氣果然不錯,司愉也是心情大好,一大早上就念叨皇上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帶她們出去玩、該不會是反悔之類的話了。
現在倒好了,她是終于千盼萬盼將皇上給盼來了,就等著出去大玩一場了。
三人也沒有多做停留,君淵寒一來便就一齊出了門,來到了離行宮外不遠的街道上。
一大早上出去,直到臨近黃昏了,他們這才舍得回到行宮。
「恩這栗子糕和小天酥還真好吃!來,水月這幾份給你!」
司愉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嘴中的東西,有些吐詞不清的說著,然後又很是大方的將手中提著的一摞點心遞給了身後的水月。
「真是能吃!」
水月無奈的搖搖頭,自從出門起,司愉這張嘴就從來沒停下來過,她還真怕她撐死在回來的路上。
「咳」
一旁的君淵寒听見水月這麼一說,便不動聲色的撇了撇自己手中替水月提著的各種點心,然後有些忍不住的假意咳了咳。
這樣一來自然吸引了水月的視線,看了看君淵寒手中的東西,水月的臉色一窘。
好吧,其實這里的點心真的還挺好吃的。
「哈哈!你還說我!」
司愉立即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接著又蹦蹦跳跳的向前走著,嘴上也是一刻都沒有停下。
水月看她笑成這樣,真當有些不適應。
她心中一冒出這個念頭就被自己驚了一下。
細想一番,她這才驚覺這幾天司愉好像很少這樣笑過了,所以自己才覺得有哪些地方有些不對。
「君淵寒,你說?司愉最近是不是沒有以前那麼容易笑了?」
水月立即就求助于身旁的君淵寒,接著又看著她如此開心的樣子,便又有些後悔這麼問了。
或許是這幾天自己受傷,她也一直在擔心,所以才不如以前那般喧鬧了。
這不,今日出去一玩,她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興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可君淵寒听水月這麼一問,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陌竹新皇繼位,這段時間一定早就忙的昏了頭,而且,很快就會有大臣陸續啟奏要充盈後宮,想必」
他越說臉色越不好看起來,話說到這終于是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可水月又怎麼會不明白?
她倒是忘了這碼子事了,當初君淵寒繼位的時候的確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今日之行,她和君淵寒倒像是成了當年的童果和柳彬了,而司愉就像是當年的自己。
這一切,還真是令人有些感慨啊!
「水月?!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不跟上?」
司愉走遠之後發現身後根本就沒了兩人的身影,連忙又沿途回來,卻正好在看見君淵和水月在說些什麼,一個好奇,她便問了出來。
水月不想在司愉面前提起這些事情,連忙擺出一個笑臉,緩步上前,輕笑開口。
「也沒說什麼,就是我覺這些點心的確不錯,跟君淵寒夸獎了幾句,沒事了,走吧。」
說完,她自當走在了前面,君淵和也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什麼也沒說,可司愉倒是一臉不高興了。
「胡說!我剛剛明明听見陌竹的名字了!」
水月的腳步驟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