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胡說!!!我要是醉了?那怎還記得還記得陌竹他要納妃的事情呢?!」
「不行!我還沒沒醉,讓我繼續喝!」
司愉避開水月的阻攔,又撲身想要去拿遠處的竹清釀。
水月一時被司愉的前幾句話閃了心神,正當她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看見司愉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抱住了那酒壇子,正一下一下的朝著她自己移近。
「你住手!司愉!」
水月連忙也護住了她手中的東西,輕顫著開口。
「司愉,別喝了!別喝了!!你相信我,陌竹他不會選妃的,你給他一點時間處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她嘴上勸說著,手中也開始有意無意的掰著司愉的手,只是力道始終不敢放的太重,恐會傷到她。
「人言可畏啊」
司愉閉著眼,一個字一點頭的說著,不等水月再繼續掰開他的手,她自己就無力的松開了,手也因此垂落在一旁。
「我看皇上他是那麼那麼那麼寵愛你!可當初不也不也納妃納嬪了?」
她說完,苦笑了笑。
听司愉這麼說,水月一時間竟有些呆住。
她心里面雖然知道當初是因為自己離開了東鑰,可是
他終究還是納了妃嬪不是嗎?若是自己當初在,這一切就真的會有所改變嗎?還是
她不敢再繼續望下想。
直到現在,哪怕只要是想想,她的心里面終歸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現在司愉又這麼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更是令她心中不是滋味。
可司愉剛一說完,就好像聯想到了什麼,收起嘴邊的弧度,忙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錯錯了」
「肯定!是是皇上跟你賭氣賭氣來著,你好了,他也也將後宮的人都給趕趕了出去了」
司愉說完難得的笑了笑,水月也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可此刻心中卻是無論無何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
「人言可畏。」
水月下意識的低低喃了這幾個字,卻免不了被耳尖的司愉給听了去了。
「你你也知道了!哈哈!你知道了!」
司愉連連指著水月笑了好幾聲,然後又使勁的咬住了這四個字。
「人!言!可!畏!」
「就算皇上、皇上現在怎麼對你好,可是總會有天總會有些人,有些話,讓他受不住,也也讓你受不住的。」
水月听完腦中一陣渾濁,突然的就無力跌坐在回了座位之上。
「不會的不會」
她微微睜大了眼,輕搖著頭否認著司愉的話,可是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
司愉說的,的確是事實。
她雖與君淵寒從未提起這件事情,而有時候她想起也只是在心中堪堪帶過,因為她相信。
但是如今看著司愉這樣,她心中的那份不安也被擴大。
「會的!」
司愉也耍酒性子,勢要與水月爭個對錯。
「當初我听說,東鑰前皇在位的時候就就曾經只寵幸文穎皇後一人,整整五年哦!先皇先皇硬是從未納過一位妃嬪。」
「可那時候好多好多百姓都在私底下議論,說文穎皇後是是個狐媚子,用妖法迷惑前皇,使其壞了皇族的規矩。好多好多的人都要請奏除掉她呢!最後前皇無奈之下,還不是納下了數十十位妃嬪?而且還還包括現如今三王爺的的母妃齊氏和當今皇上的母妃梅梅氏呢?」
司愉細細說著,這些全都是水月不知道的,所以水月听完這些,心中難免還是有幾分震驚的。
她實在不知道,君淵寒的父親竟然也是這般痴情的一個人。
可最終,不也還是沒有敵過人言嗎?
想到這,水月的眼眸垂了垂。
「既然!既然在怎麼也拗不過天,來!水月!我呢我今天呢!就就陪你喝酒!誰叫我們兩個同病相憐,那就一起不醉不歸好了!」
司愉此時又來了興致,豪氣的說著,又將水月已經松開的酒壇子重新給拿了回來,再一次準備大喝一場。
而這一次,水月也沒有拒絕了。
「好!既然是同病相憐,我就徹徹底底的陪你醉一次!」
水月重新抬起頭,干脆的答道,心中也放開了格局,再也不去顧慮什麼。
她現在真的只想學著司愉趕快忘了這些事情,大大方方的醉一場!
哪怕醉酒終是會醒,可此刻她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了。
「干!!!」
「干!!!」
兩人齊齊開口,同時踫杯,接著便是一杯接著一杯,誰也沒有半點停頓。
沒過多久,天也就隨時間的推移逐漸黑了下來。
此時,君淵寒也從皇宮之中趕回了行宮。
他第一時間便去了水月的屋子看看,可是見里面沒有燃起燭火,君淵寒便以為她是今天鬧的有些累了,所以早早休息了罷。
他站了些許時候,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魑和魅在暗處也實在是靜不住了,只好現身攔下了君淵寒的路。
「主子!」
兩人齊齊低頭行禮,低頭的時候,都忍不住刻意望了對方一眼。
他們自從知道蘭姑娘和司愉姑娘在喝酒之後就準備稟告主子的,可終究兩人並沒有什麼危險,而且這里不是東鑰,他們也不敢貿然傳消息,可是他們又不敢擅自離守,若是兩位姑娘除了什麼事情,他們也難辭其咎。
既然現在主子回來了,通告一聲讓主子知道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什麼事?」
君淵寒離去的腳步一頓,看著前面的兩人,神色也略顯訝異。
他的確被魑和魅兩個人突然的出現弄的有些意外,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也好像也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卻又如此莽撞現身,實在是值得一究。
「蘭姑娘她她並不在房間內」
「你說什麼?!」
君淵寒听完魅這麼一說,眸中的目光立即變得凌厲起來,手中運氣,立馬迫使魑、魅兩人抬起頭來。
「發生什麼事了!她現在在哪兒!!!」
他逼視著兩人,疾聲發問,魑和魅也趕緊解釋道︰「回回稟主子!蘭姑娘她在司愉姑娘的房間,並無大礙!」
君淵寒卻仍舊沒有放松心神,臉色越發不好起來,眉心也微微一皺。
「無大礙?那你們找我什麼事?」
水月在司愉的房間,這听上去也沒什麼不妥?什麼事情非得讓他們告知自己?
魑和魅對看了一眼,接著又低下了頭,略帶著擔憂的開口。
「還請主子親自去看看吧!司愉姑娘好像好像在讓蘭姑娘陪著喝酒」
「什麼?!」
君淵寒深深皺了皺眉,再一次低喝出聲,只要一想到水月身上還有傷,此時喝酒必定又會加重傷勢!他便連忙奔去了司愉的房間。
魑和魅自然也跟了上去。
一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兩個人在房中都沒什麼動靜,他們免不了有些擔心里面的兩位,可是又不好進去
這便只好勞煩主子了。
很快,君淵寒就來到了司愉的房間,里面亮起著燭火,隱隱約約還有些人聲和笑聲。
他走到門前,雖然是還沒又推門進去,便已經聞到了一股由內傳出的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君淵寒停住腳步,很是生氣的握緊了雙拳,卻也沒有莽撞到就打算這麼直接冒失的沖進去。
屋內,司愉和水月所在的桌子上可謂是一片狼藉,地上也滿是碎瓷和一灘未干的酒漬。
「水水月誒?!你你怎麼不喝了」
司愉緩慢輕敲了敲手中已經空的酒杯,指甲踫撞的地方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她旁邊靠著的,正是喝的也已經不省人事的水月。
「不不行我不喝不能再喝了」
水月晃了晃手,說話也說不直了,說完之後又換了個靠著的地方,好讓她感覺更舒服些。
「好」
司愉眯著眼,死死的點了點頭。
「你不喝是吧?!你不喝我!我一個人喝好了!」
司愉閉了閉眼楮,說完又不高興的撅了撅嘴,剛準備模索著替自己倒酒,卻發現桌子上早已經空空如也,酒壇子也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