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不僅有男人,更有數位女子,而且相處的也甚是和諧,一眼看上去反倒是像是個清雅的休閑之處,是個使人沉心靜氣的地方。
這里一共分為二層,顯然,這位處于高出的第二層就是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
陌行定然是在這貴賓的名單之中了。
此時,只見他坐在二樓之上的一個雅間里面,滿臉笑意的坐在桌前吃著點心喝著清酒,愜意無限。
他旁邊的一個座位上,水月也是出奇的安靜,本本分分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陌行身旁,雙手背在身後,輕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要是再近些看,細些就會發現,她裙擺之下的雙腳正被牢牢的和椅子捆在了一起,再看她的手,同樣是被反手綁住了。
這樣看來,這一切就說的過去了。
「怎麼樣?這麼好听的曲子听到耳朵里,是不是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陌行隨手扔了一塊點心在嘴里,一邊咀嚼著一邊開口,看著水月仍舊一動不動的絲毫不理會自己,他也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又繼續開口。
「我說蘭姑娘誒,我這都綁了你兩個時辰了,你就算不打算感謝本公子陪了你整整兩個時辰,好歹也要說些什麼吧?」
「」
水月仍舊沒有說話。
但此時此刻,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經把她身邊的這個人罵的不成人樣了。
這兩個時辰,他不單單是把自己當犯人一樣捆了兩個時辰,而且每隔那麼幾分鐘就時不時問自己一句什麼。
其中大部分也就是外面傳的關于水月的那些事情,細細算下來,那些事情他在這兩個時辰中都基本都問了個遍。
水月雖然從未開口回答過他一個字,但他卻樂此不疲,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冷落而收口,反而還越說越厲害。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水月真正受不了的地方。
「蘭姑娘,現在都已經傍晚了,你要再不說些什麼,我可不能保證我一定會送你回行宮去了哦!」
說到這,陌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眼中突然一亮。
「誒?你說你要是不見了,你的皇帝哥哥會不會丟下那兩個美人來四處找你呢?還是直接就不要你了?」
「你閉嘴!!!」
水月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睜開眼楮怒斥了他一句,卻只看見他一臉陰計得逞的模樣,頓時又懊惱的咬了咬唇。
好吧,她上當了,可現在後悔卻也已經晚了。
她好不容易頂過的兩個時辰,結果就因為有關于君淵寒的一句話,被陌行徹底瓦解了。
「你把繩子給我解開。」
她垂了垂頭,無精打采的開口命令了一聲。
既然已經沒什麼好堅持的了,她也懶得再拗下去了。
陌竹當然是喜笑顏開,不過他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听水月的,替她解開束縛住她的繩子。
「那你可要答應我不許再跑了,不然我就真的不送你回去了,到時候,你的皇」
「知道了!我知道了!!」
水月猛地抬頭,快速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陌竹表情微滯,眨了兩下眼,又恢復如初。
接著,他便起身走到水月身邊,身子突然的湊近了她的,手也環過她的身子,使得水月的身子不自覺的猛地往後退了退。
「你干什麼?!」
她死死瞪著他突然靠近臉,又沒好氣的斥了他一句。
陌竹的動作一停,只是嘴邊的笑意越發明顯了。
「替你解綁啊?怎麼?不需要?那要不你自己來?」
他壞笑著開口,明顯就是故意氣水月的。
「你不知道可以繞到後面去嗎!」
「我懶得走。」
陌行又將她的話給駁回了,然後也不管水月如何噴火的眼神,直接用手環住了她的身子,腦袋越過她的肩膀,開始悠閑的替她解綁。
由于他再一次的靠近,水月的身體下意識的一僵,身邊的空氣中也開始傳來一些酒香的味道,令她有些頭暈目眩的。
更甚者,陌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伸出腦袋的同時還特意向水月的脖頸處偏了偏,這樣一來,他的呼吸就全數感染到了水月。
帶著些溫熱的氣息劃過她的後頸,更是令她一動不敢動了,就連呼吸都小心的放慢了些。
這樣一幅曖昧無比的畫面使得在角落里暗中觀察的魑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若是主子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把這一整座樂坊都夷為平地,然後把那個陌行給大卸八塊。
但他還是不能現身,畢竟他現在只是要保護水月的安全,況且這里不是東鑰,如若不是必要的時候,他必不能貿然動手。
所以,他也只能干巴巴的看著了。
一邊看的同時他還在思考著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些事情他到底要不要跟主子匯報?
如果真的要說,他可能需要好好做一番準備了。
這個時候,陌行也總算是用他的蝸速解開了繩索,而水月的手一得到自由,所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地去推開陌行。
但是陌行是何等的聰明,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做,所以在她伸出手的同時,他也一並出手,將她的手又死死的給抓住了。
水月眼見自己的手就這樣重新被抓住,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掙扎了片刻,未果,又只好怒瞪著眼前的人,咬牙開口。
「松開!」
陌行卻沒有照做,只是鳳眸微眯,仿若花色,那雙眼,只要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
水月免不了也又那麼一瞬間的晃神,但一想到他今日的種種行為,她眼里剩下的也只有無盡的怒火了。
「看什麼看!松手!」
她有些不耐煩的再次開口,手動搖的越加厲害了,以至于本就因為捆綁了半日而留下紅痕的手腕變得更加的紅了。
「你別忘了,你現在身上還帶著傷,要是還這麼不听話,我下一秒就可以把你重新綁回去!或者」
他說到這,被白皙的皮膚襯托出淡淡桃紅色的嘴唇輕挑一勾,臉也靠近了水月的臉幾分。
「我還可以做些更好玩的。」
水月听完他這明擺著威脅的話語,手中掙扎的動作立馬一停。
「這樣就對了嘛!」
陌行也十分滿意的退了退身子,接而松開了手,蹲去,替水月解腳下的繩索。
待他一蹲下,水月就控制不住的偏頭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是水月一直以來對陌行的看法,從遇見他的第一天、看見他的第一眼開始,水月就這樣認為了。
現在,她終于能夠完完全全的確定了。
只是這短短半天,就足以讓水月刷新對陌行的認知。
一個危險無比的男人,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要做什麼的人。
這樣的感覺使得水月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不敢松懈半刻。
很快,陌行就重新起身,水月腳踝處的繩索也終于是被他解開了。
只是微微一動,她的腳踝就跟手腕處一樣,酸疼的厲害。
但是這樣的痛對比起水月之前所受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所以她也沒多大重視,立刻便站了起來。
越來越痛,是無可避免的。
身體的壓力使得腳踝處無時無刻都在以百倍的疼痛折磨著她的意識,可水月也只是在剛站起來的時候有晃了晃,繼而輕皺了皺眉,就很好的適應了這種又麻又酸的疼痛感。
也許,這便是這那個初一以來尸玉發作所帶給她的優點了。
她在心底這樣安慰著自己。
而陌行在看到她輕皺著的眉的時候,眼中也迅速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緊接著,他又有些生氣的將水月推回了座椅上。
「把藥給我。」
水月哪里會知道他會來這麼一手?臉色一變,身子自然也就一下子摔回了座位上,好在這座椅上有著厚厚的坐墊,不然她的**可是要遭殃了。
剛一回神,卻又見陌行重新蹲下了身子,她立馬縮了縮腳,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在她縮腳的同時,陌行的一雙大手就已經輕易的一把將她縴細的腳踝抓的死死的。
「你又想干什麼?!」
水月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還以為他突然又反悔了,想要將自己又重新綁回去。
可陌行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言不發的月兌掉了水月的鞋子和襪子,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倒了一些汁液在手心,然後涂抹在水月的腳踝處。
空氣中散發出來的藥香味令水月的心神尤為一震。
不知為何,水月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不等陌行回答,伸手就奪過了他手中的藥。
陌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不查,手中的藥就被水月給奪了過去,直到藥已經到了別人手里,他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看到好東西就直接搶了?這可不對哦?!」
他笑了笑,又連忙起身,剛準備把那藥強行再奪回來,水月這次卻快他一步,沒有讓他得逞。
「這藥,你究竟從哪里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