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現在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此事去稟報君淵寒了。
只是
他們二人必須要有一個人留在這里,而另一個人則是去跟君淵寒說清楚情況,這就造成了兩人如今的這幅局面。
畢竟他們二人都希望能夠留下,畢竟
「魑!你輕功比我好,還是還是你去比較安全!」
魅一邊抵抗住魑的推搡,一邊諂媚的說著。
魑听魅這麼一說,手中的動作頓時一僵。
想來二人想要留下的原因已經很明了吧!
本來昨日魑跟主子稟告陌行帶著水月姑娘出去的事情主子的心情就已經差到了極點,若是現在還火上澆油一番
「不行!不行不行!!我輕功確是比你厲害,可要是比起主子來那還是差了一大截,這這件事情,還是你去稟報比較好~!你去你去!」
魑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麼也不敢再往下想,只是又連忙推搡起了魅來。
「誒~~~話別這麼說嘛!」
魅一邊抵制者魑,一邊沖著他壞笑著,繼而又開口。
「說不定你這一次在主子的激勵之下,能夠順利提升你輕功的功力,豈不也是美事一樁?」
「那要是沒有呢?!」
魑厲聲反駁,因為魅的這句話,他的臉色應該是比臉上的黑面巾還要黑了。
「我相信你,會沒事的!去吧去吧!」
魅假意忍住唇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安慰著,只是他的肩膀還一個勁的抖個不停,看上去更加令魑心塞了。
魅一邊說著一邊試著想要去拍拍魑的肩膀,卻一下子就被魑給躲過了。
他本來是還想說幾句什麼的,可是他才剛一將視線轉移到魑的臉上時,卻只見他眼珠忽的一轉。
魅的心中當即就覺著
不妙!
「好啊,我去就是了!只是」
他話說到這里頓了頓,魅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總覺得接下來的話肯定會跟自己有關。
果不其然,魑面巾下的嘴角輕輕勾起。
「我方才才想起來,你與扇盈的婚事我心里總是覺得還有一些不妥待會我一定會跟主子細細稟報,我覺得啊」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君淵寒房間的方向緩緩前行著,正當他還準備繼續說什麼,可惜立馬就被魅上前給打斷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急急沖上前,一下子就將魑的前路給阻斷了。
看著魅這樣的反應,魑笑的越發得意了。
關于這樁婚事,那還是在雲常閣的時候,主子和水月姑娘二人覺得他們四人跟在主子的身邊也有些年頭了,也是到了該安定下來的時候了。
于是,他們便許諾讓他們各尋良緣,日後若是不想再過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也可以選擇隱居去做一名普通老百姓。
魅便最先說出了自己多年的心聲。
主子和水月姑娘也欣然相許,立約此次回去北齊,就一並將魅的婚事給辦了。
這本沒有什麼,只不過
魅一臉驚恐的望著面前明顯正在打著壞主意的魑,急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跟著顫抖著。
本來這段時間主子和水月姑娘就正在鬧別扭,若是魑此時提起這件事情,然後又在一旁說些什麼,主子免不了在他的一頓刺激之下,這
悔婚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他還想盡快回去與扇盈成婚呢!這可萬萬使不得!
「兄弟!大哥!我的親大哥!!!你不能這麼對我的!如今這般情形!你要是在主子面前說這些豈不是」
「你不是說你相信我嗎?」。
魑笑著截斷他的話,用之前魅對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堵住了他的嘴。
「放心,我身為你的大哥,一定不會害你的!」
他繼續奸笑著開口,這話的語氣也與往常的格外不同,听上去就像是在說︰「等死吧你!!」
魅自當明白,听著這貌似關懷的話,他的眼淚都快要‘感動’的流了出來。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趕緊攔住了準備再一次提腳離開的魑。
「大哥!大哥我錯了!您在這,在這好好看著水月姑娘,我去!我去!!」
他好生小心的說著,魑見目的達到,揚了揚眉,也自然停住了腳步。
「早說不就好了?那你保重啊!」
他敷衍著招呼了一聲,接著就轉身超前,只留給魅一個瀟灑的背影。
身後的魅簡直就是委屈到天上去了,只可惜為了能夠成功抱得美人歸,他是絕不允許任何差錯的出現!
想到心中所牽掛之人,他便又重振了信心,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君淵寒房間的方向疾馳而去
竹林之內,水月已經又反反復復的逛了好幾圈了,可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她有些疲累的隨意蹲坐在了一處,身子靠著身後的竹子,神情低落無比。
順手,她隨意拾起了地上凋零的竹葉,放在手中有意無意的揉捏著。
似是發泄,也像是無奈。
「若你真的來了,為什麼這一次你不見我呢?」
她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方,低聲喃喃。
可話一落音,水月就立即察覺到身後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傳來,她神色迅速一凝,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面色一喜!
是老婆婆?!
她想到這,下意識的揚起了嘴角。單手快速撐起身子直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猛地轉身。
「我就知道,你一定」
她起初還真是以為老婆婆終歸還是出來見自己了,所以心情格外大好,可是當她轉身看清楚身後之人的時候,她嘴角的弧度頓時凝固,話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了。
「君淵寒怎麼怎麼會是你?」
水月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連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只是她內心深處還是相信了魑和魅的話,哪怕是君淵寒想要躲自己去了皇宮他也不應該騙自己,他其實並沒有離開行宮。
所以此刻她見到君淵寒以這種方式突然出現在竹林,出現在自己面前,難免會有些難以接受。
對面。
君淵寒的臉色原本也就已經差到了極致。
他听完魅的通報,來這里已經有一會兒了。
他遲遲不現身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不明白水月為什麼要在竹林四處搜尋,而且,他更想要知道她究竟在找些什麼,便沒有現身出來。
只是
剛剛她低聲喃喃的那句話,明顯告訴他。
她是在尋找一個她很想要見到的人。
他當時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名字。
雲衣。
所以,他才沒能控制住氣息,正準備離去的他卻讓水月察覺了去。
他本來是打算盡快離去的,可是當水月起身的時候,當她滿懷欣喜的沖著自己開口的時候,他卻發現
他走不了。
所以,他停住了,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水月轉身。
結果
他收獲的,卻是水月一臉失望的表情。
還有那句。
「君淵寒.,怎麼會是你?」
這一句話,就像是漫天的風雪下落在他的心口一樣,徹徹底底的冰封住了他那顆因為昨晚的事情而開始了忍不住去相信水月的心。
他冷冷注視著面前緩緩朝著自己走過來的人,眼中已經真的!真的再無半點情青意可言。
她失望了,他也絕望了。
都是徹徹底底的。
「君淵寒」
水月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涌現出一股十分不安的情緒,卻還是忍不住叫了叫他的名字。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人,那熟悉的面容,他英氣的眉、堅挺的鼻梁、緊抿的微微泛白的唇
以及,他清冷眼中那個眼中已經含著些許隱忍淚光的自己。
水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明明君淵寒主動來見自己是一件好事情,她也明明在心中期望過多少次他能夠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當他真正以這幅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的心中便開始不停的泛著酸楚之意,就連說話也不知不覺的帶著些顫抖。
「你為什麼?」
水月顫了一句為什麼,卻也只是問了這麼一句為什麼。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句為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是問他為何要用這樣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或者是
為什麼?要讓她生出一種她快要失去他的感覺?
水月不知道,只覺得心中變得格外沉悶起來,哪怕是呼吸的律動,都會讓那股沉悶的感覺越加加重起來。
可是,還不等她想要听到君淵寒回答什麼,下巴就猛地一痛,君淵寒這時已經伸了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毫不收斂的力度使得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