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吃東西?!真的假的啊?她還以為天族人就算不吃這些人間的飯菜,至少也要吃些什麼的。就像是小龍女一樣,從小生活在古墓之中不出去,但是還是會吃吃蜂蜜和果子什麼的。
要說真的什麼都不吃,那也太恐怖了吧?!
「月會感覺到餓麼?」
雲衣看著水月驚訝無比的表情,突然間又問了這麼一句。水月一愣,下意識的模了模肚子,然後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突然間意識到
她好像已經有很多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而且她竟然一點兒也不覺的餓!
天哪!
「月的修為已復,靈根回位,是不會再感覺到饑餓的。」
雲衣緩緩解釋道,水月听完臉色當即一垮。
「啊?那是不是我以後都不能吃東西了啊?!」
她有些哀怨的問著,看著面前的這些好吃的東西,雖然不說她有多麼的舍不得,或者是多麼的想要吃,而是一想到今後的生活沒有了吃飯這個東西,就會覺得很不習慣似的。
那樣就真的不再像是一個人了。
雲衣見水月這樣,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當然可以。」
他柔聲笑道︰「月以前就很喜歡趁著血族下到人間行醫的時候去吃很多人間的食物,沒想到,現在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他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而水月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還好還好!
水月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不會餓,並不是不會吃東西了!
不過听雲衣說這些,水月也覺得蠻好笑的。因為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原來在那麼多年前就是個吃貨了,說起來還真是自豪啊!
她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又沖著雲衣點了點頭。
「那就好,既然還是可以吃東西,你也試試吧。」
說完,她就夾起了東西開始吃了起來,可是就在她將食物放在嘴中的時候,她的眼底似乎像是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些。
剛吃了一口,她一抬頭卻發現雲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只是那樣坐著,沒有任何的吃飯的。
「怎麼了?」
水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細聲詢問了一番。
「沒什麼。」
雲衣緩緩搖了搖頭。
「還是留給月吃罷,我無妨的。」
他溫柔的笑了笑,然後又拿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了一小口茶,瞬間,他的臉就微微的變了一變。
水月當知他應該也從未喝過人間的茶,而且還是這種粗茶,他肯定就會覺得很難喝的!
「好了好了!既然覺得難喝,就不要喝了吧!」
水月連忙奪過了雲衣手中的茶杯,雲衣先是愣了愣,可一與水月的眸光對視,他也很快的就恢復了一開始的神色,對她報以一笑。
「沒事,不過」
雲衣還是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水月手中剛剛放下的茶杯。
「難道月在人間喜愛飲用的,竟是這般滋味的東西麼?」
他的眼中黯了黯,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喝這種東西。
水月也明白,因為那個時候在天霄的時候,她也看到過他們天族人也會飲茶,似乎也有些食用的東西,不過她也不能完全確定。
她不知道,其實在最初的時候,剛剛開始修行的天族人還是要進食的,只不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修為高了,就可以慢慢的戒絕這些了。
但是茶她是見過的,比起人間的茶,那的確不是一個次位的,也難怪雲衣時如此反應了。
「也不全是了,在人間茶有很多種的。不過,就是再好的茶也比不過你們天霄萬年淨水所泡出來的薔桑茶了。」
水月笑著解釋道。
「月還記得薔桑?」
雲衣的眼中亮了亮,水月當即一愣。
「是是啊,是靈婆那時候跟我說的她說,那是以前,血族公主最喜歡的花樹了。」
她斷斷續續的答著,眼楮也有些不自然的向下撇著,不敢去看雲衣。
「原來是這樣。」
雲衣略帶失落的聲音漸漸傳來,水月的心中也跟著沉了沉,暗自懊惱自己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件事情,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啊不是?!
「好了,不說這個了,等會兒我們趕緊趕路吧!」
水月干咳著轉移著話題,然後又抬頭瞄了一眼雲衣,又‘順便’在此刻看了看之前的那個小二,只見他和另外幾個同樣打扮的人聚在一個門後,雖然有幕簾遮著,水月看不清到底有幾個人,但是她的嘴角卻稍微的勾了勾。
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那個小二過頭的熱乎勁水月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就算是今日下雨來了不少的人,可是也用不著這麼高興吧?
而且,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為什麼她會感覺到他們這些人都會武功,內息雖然不算是很厲害,可是也算的是一個中等水平了。
還有那個打扮普通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乎與普通人無有不同,可是已經恢復靈力和秘術過來的水月卻也能夠感覺到他這個人身體中同樣蘊藏的些許的內力,以及他兩袖之中暗暗藏著的匕首
水月的眉在此刻輕輕的皺了皺。
看來今日這里應該不會太平。
可是她們既然已經來了,也就只能如此。只是她與雲衣還是盡快離開的比較好,以免招惹一些不必要硬來的麻煩。
「月?」
一旁的雲衣看著水月想的如此出神,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恩?」
水月立即答道,然後又趁著收回視線之際撇了之前那個中年男子一眼。
「月是在擔心什麼嗎?」。
雲衣察覺到水月所想,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無謂的笑了笑。
「你」
水月微微睜大了眼楮看著他,沒想到這才第一次來人間的雲衣竟然也察覺出來了。
難怪他剛剛喝茶的反應會是那般,原來他也已經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了,沒有說出來,也只是在配合自己。
雲衣溫柔的笑了笑。
「我會保護好月的。」
水月心中一暖,可是這份來自他的暖意中卻又帶著刻骨的寒意。
「沒事的,只不過我不想要卷入什麼無謂的麻煩當中,耽擱了我們的行程,既然已經休息好了,那我們走吧。」
話一說完,水月就在桌子上扔下了一錠銀子,然後也沒有交代小二什麼,就這樣無聲的走出了大門,情緒似乎開始變得有些不好起來。
這句話,實在是太熟悉了。
曾經有那麼一個木頭臉也曾經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時過境遷,局面卻演變成了今天這樣。
是她將他卷了進來,也不知他身上的雲蝕究竟在霧池怎麼樣了。
「誒!客官等一等!」
那之前的小二不知怎麼的就看見了他們要走!一下子就開口攔住了正準別抬腳離去的水月和雲衣二人。
水月的思緒一定,眼中一凝,而她身旁的雲衣僅僅只是不著痕跡的抓住了水月微涼的手。
手中突然傳來的溫度使得水月一驚,讓她立馬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兩人手指相合的地方。
「月想要如何?」
他輕柔又滿是寵溺的聲音從頭頂緩緩傳來,這才拉回了水月的思緒。
「不管他們,走!」
水月邊說邊用力抽出了她自己的手,然後又獨自大步上前,完全沒有去管她身後的雲衣。
可就算是水月走的快,可是還是沒能走出了大門,而是在門前就被之前的那個小二給攔住了。
「這位」
那小二剛準備說話,水月就冷冷的打斷了他。
「讓開。」
短短的兩個字,水月卻咬的很重。
听得出來,她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她身後的雲衣也只顧著低頭看了看他剛剛牽過水月的手,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果然哪怕是這麼一點點都不能再貪戀了麼
哪怕是他用著這種方法讓月陪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光,還是不可以讓月真正的原諒自己。
他的心痛的一陣陣的發麻,可是嘴角卻還是掛著一絲絲淡淡的微笑。
「客官!這雨還沒有停,天色也不早了,不如」
「讓開!!!」
水月重復著之前的話,眼中也開始冒著火光。這時候,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其余的那些人也接二連三的圍上了前來,而其余的桌子上面的人也開始接二連三的開始倒在了桌上。
她的嘴角就方才看到幕簾之下的那些人之後一樣揚了揚。
看來他們在飯菜里面和茶水里面下的慢性**已經逐漸開始起了藥效了,比她與雲衣先來的人都已經中招昏迷了。
水月在第一時間就望向了那個最角落的中年男子,看著他也裝模作樣的倒在了桌子上,嘴角的笑意越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