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姑娘，要買種子還是幼苗？」
「種子。」
「那您這邊看看……」
伙計打量了蔡青兩眼，臉上堆起笑意，很是隨意的引著蔡青來到了展示區。
翠玉閣一般接的都是大生意，偶爾也會有普通百姓過來買種子，像蔡青這樣的鄉下丫頭，倒是從來沒有過。
「不知道姑娘想要找什麼種子？」
翠玉閣的老板有些背景，這請的人都是機靈的，即便覺得蔡青只是隨便逛逛瞧新鮮的，招呼也沒落下半點。
翠玉閣除了批發出售各種種子，還有各種花卉果樹的幼苗，品質從中下等到上等均有。按照種類，分了不同的區域展示。
「蔬菜種子。」
「這些都是我們的蔬菜種子，您看看。」
伙計將蔡青帶到了蔬菜種子的展示區，便站在一旁，不再介紹。
像這樣的鄉下丫頭，就算是介紹了，也花不起銀子。
翠玉閣的東西都不便宜，平日光顧的都是大商戶，要麼就是有閑情逸致的夫人小姐們。
各種各樣的種子，被分別放在格子里，牆邊擺放著架子，上面掛著一個個精巧的小籃子，里面裝著不同的種子。籃子底下墜著一塊小木牌，正面寫著名稱，反面是價錢。
蔡青小心的伸出手，模了一把油菜種子。
入手圓潤細滑。
這兒的種子真不錯，看起來都是精心篩選過的，飽滿圓潤。
蔡青睨了一眼標價，手上的種子差點灑了。
這麼貴？
平日里種兩行地需要的種子，不過一文錢，到了這里，居然要三文？
蔡青假裝鎮定的把種子放回去，邁開腳步四處打量，倒真有幾分認真挑選的模樣。
旁邊的伙計瞥了一眼，只是看著她並不打擾。
像這種人，雖然不用招呼生意，但是總要防著有些手腳不干淨的混進來。
蔡青集中精神，眼前一片恍惚過後，漸漸清楚。
開啟光眼之後，蔡青看到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這里的種子質量上等，按理說應該比一般的種子更加旺盛才是，可到了蔡青眼里，這些種子的綠色氣體好像被什麼東西蓋住了一樣，有些灰蒙蒙的。
「怎麼會這樣？」蔡青忍不住問系統。
系統開啟了掃描。
系統︰回宿主，這些種子表面都過了蠟油，蠟油會讓種子看起來更加飽滿漂亮，但是會降低種子的發芽率。
為了讓種子看起來更漂亮，更好賣出去，有手段的人便會把種子在蠟油里過一遍。種子看起來就會光滑水亮的，很是不錯。
蔡青心里了然。
沒想到，這城里人，居然這麼有心眼兒。
花了大價錢買回去的種子，居然比普通的種子發芽率還要低。
蔡青轉過視線，繼續用光眼掃描。
那是什麼？
蔡青看到架子的一角，下面放著一個小布袋，里面隱隱有紫色的光芒透出來。
三兩步走到架子前，蔡青蹲下去，打算打開袋子一看究竟。
「哎，做什麼呢？」
一旁的伙計看蔡青有些不對勁兒，趕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蔡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呢，突然做這樣的事情，好像有些唐突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瞧瞧。」
「里面都是沒用的種子，挑出來準備丟掉的，姑娘還是看看別的吧。」
「壞掉的種子？」
蔡青看著透過袋子發出來的淡淡紫光，有些不相信伙計說的話，但是她沒有見過系統說的能量種子，又不敢確定，拽著袋子一角的手不知道該放還是不該放。
那伙計有些沒耐心了，但還是忍著解釋︰「這平日里的種子很多，難免其中有幾粒是壞掉的，或者殘缺不能用的，所以就丟在一個袋子里。過段時間就拿去丟了。」
幸好今天沒什麼客人，要不然他哪里有時間，跟一個鄉下野丫頭廢嘴皮子。
「系統，能不能幫我掃描一下里面的東西？」
人家這麼說了，蔡青總不能非要打開來看吧，只好求助系統。
系統似乎冷哼了一聲，不過眨眼之間，已經得出了結論。
「里面含有低級能量種子，建議宿主獲取。」
果然是能量種子！
蔡青心里十分高興，看來這能量種子跟普通種子的差別，就是開啟光眼之後，看到的不同顏色的光。
蔡青轉過頭對著伙計道︰「你這種子賣嗎？」。
「什麼？你說你要買？姑娘，別開玩笑了吧……」
伙計覺得蔡青肯定是來找茬的，你說你進來看看就算了，現在卻要買一袋沒用的種子是要做什麼？
「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要買。」為了讓伙計覺得她是認真的，蔡青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銅子兒。
這是她唯一的家當了。
「不好意思姑娘，這我們真的不能賣，這些都是沒有用的種子，你買回去了也種不活的，要不你看看其他的種子，我給您算便宜點？」
這該不會是同行設的圈套吧，讓個小丫頭來他這里買壞種子，然後鬧壞他們翠玉閣的名聲？
要說這伙計也真是腦洞大，轉眼間已經腦補了一個所謂的‘真相’。
堅決不肯把種子賣給蔡青。
爭執半天不下，在櫃台的掌櫃听到了聲音，走了過來。
「這是……」掌櫃的看著自家伙計跟一個小姑娘，兩個人正拽著一個袋子，雙方都不肯撒手。
不行，絕對不能讓同行的陰謀得逞。——伙計
不行，一定要得到能量種子，賺積分賺積分！——蔡青
「掌櫃的您快看，這個小姑娘非要買咱的壞種子！」
沒想到小丫頭個子不大，力氣卻不小。伙計拽緊了袋子不肯放手。
掌櫃不明所以的看向蔡青，問道︰「這位小姑娘，你為何要買這壞掉的種子呢？」
掌櫃的自然也想到了伙計想的，只是這麼個小姑娘，倒不像是來惹事兒的。
蔡青靈機一動，答道︰「我听人家說，給雞鴨喂些種子，長得快，下的蛋也大。」
雖然這話沒啥依據，但是農村的老人家確實這樣說的，家里那些壞了的黃豆種子呀，谷子呀，菜種子，全都喂雞去了。
最後蔡青厚著臉皮死磨硬賴，終于用一文錢，換了半袋子的‘壞’種子。
蔡青將袋子放進背簍里，喜滋滋的往家里趕。
回到家，王氏跟蔡俊文正在院子里踢谷子。蔡青不在家出去野了一天，自然又被王氏數落一頓。
蔡青心里惦記著種子，抱著小背簍就躲進屋子里。
回到屋子里，蔡青將袋子拿出來，嘩啦啦，種子全倒在桌子上。
一股子霉味飄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