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二人傻眼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搶了先,兩個一前一後趕過去,已經看見蕭璃喜滋滋地拿著那八角宮燈樂開了花。
蕭洛很生氣,他實在不相信集他們二人的智慧,怎麼可能會有人超過他們去,便走到那管理謎底的人身邊,「我看看她的謎底,我就不信她全都猜對了,如果有不對的,我們不是還有機會嗎?」。
可是那人卻不給看,「的確是全對了,四爺就算您全對了,也是得不了宮燈啊!」
真的是全對了,蕭洛失落極了,那宮燈極難得,他早就知道有這麼個彩頭,之前就勢在必得,就差求著祖母賜給自己了。
回到向嶸身邊,卻看見他目不轉楮地看著蕭璃,向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會是看上我這個小妹妹了吧。她可只有四歲,不,可是四歲都不到!」
向嶸這才回.+du.過神,听到蕭洛問,早笑了起來,「洛叔,你就別逗我了,多大點個孩子,我還能動心思……」說到一半卻頓住了,向蕭洛後方看過去,蕭洛疑惑地回過頭,只見蕭璃小小的身影向著他們走過來。
到了近前,她恭恭敬敬地給蕭洛施了個禮,「洛四叔,您是不是很想要這個宮燈?」說著還舉著燈用手撥了一圈,如此一來那八面的人物便輪著閃現,煞是漂亮。
蕭洛強壓下心頭的喜歡,淡淡看向蕭璃,「怎麼?」小孩子是最難纏的,她要是要什麼不該要的東西自己寧可不要那宮燈,也不惹麻煩了。
蕭璃心里想笑,雖然這個洛四叔看著外形挺成熟的,其實也不過才十三歲而已,在自己擺著長輩的款兒,也實在是有些可愛。
她無比認真地看著蕭洛說道,「洛四叔,我可以把這個宮燈給您,但是您要幫我去芳姨娘那里把我的香囊拿回來,我不小心落在她那,可是我不敢去要,母親也不讓我去取,那是我最喜歡的香囊。」
蕭璃說了一段她重生以後說得最長的話,唯恐蕭洛听不懂,哪里想到蕭洛听說做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就可以換來宮燈,拉著向嶸就跑了出去。
蕭璃在後面看著他二人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一晚,蕭府西院沉浸在元宵佳節闔家歡樂的氣氛中,玩鬧到很晚,燈火也一直燃到天明。
第二日,蕭璃去母親那屋用早膳,母親昨夜害喜得厲害,丁香和姜嬤嬤都陪著,其他丫鬟和婆子也不敢偷懶,畢竟母親這次如果生下來個哥兒,無事她們就有功,有事她們頭一個受罰。
有丫鬟去找了父親,但是並未找到,直到後半夜母親略略好些,眾人方去休息了。
如今雖然日頭老高,母親卻剛剛才醒,見蕭璃活蹦亂跳地進來,身體的不適也仿佛全不在了,在丁香地服侍下起了床,才有婆子端上了早膳。
母女倆香甜地吃起來,新的一年開始了,她們似乎也要有好運了,蕭璃看著母親,由衷地笑開懷了。
母親捏著她的鼻子,就見丁香神色焦急地走了進來,「女乃女乃,芳姨娘歿了……」
「什麼?」母親一下子坐起身,蕭璃驚訝得粥噴了出來,母親連忙給她擦著,以為是捏得重了。
「听說昨晚上芳姨娘屋子里進了陌生的漢子,兩個人正在行……行那苟……苟/且……之事的時候被洛四爺和向小爺看到了……」
蕭璃听了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三爺呢?」母親已經放下了碗箸。
「三爺在老爺的書房里,老爺要打他呢!」
母親趕忙收拾起身,已經成家當父親的人卻在挨打,她實在是被驚到了,蕭璃看著母親著急的神色,倒是挺欣慰的,母親平時感情不外露,乍然出事才能看出她是真心待父親的。
母親一壁叫著丁香服侍穿衣,丁香本想阻攔卻百般攔不下,就見姜嬤嬤進來了,听了丁香的講述後也沒說什麼,幫著母親穿著衣服。
這等熱鬧,蕭璃怎會不過去,讓雙兒拿過了大毛斗篷便跟著過去了。
待眾人急急忙忙趕到祖父的書房時,就見父親跪在地上,祖父吹胡子瞪眼地坐在桌旁,祖母在一旁哀哀地哭著。
「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你慣的!當年我就說不要讓她過來,你偏讓,如今出了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我看你怎麼自處?」
祖父越說越氣,手掌大力地拍著桌子,蕭璃在雙兒的身上也感到了可怕,甚至都忘了要下來。
卻見母親走過去跪在父親身邊,「父親,升白並未做錯什麼,請父親保重貴體,不要過于生氣了!」升白是父親的表字,蕭璃知道。
祖父見母親過來跪下,臉上更加悲傷,早叫人扶起來,母親卻執意不起,祖父最終嘆了一口氣,一甩袖轉身出去了。
祖母也跟了上去,嘴里嚷著「老爺……」
一時間,丫鬟都被母親遣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還有母親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蕭璃執意不出去,母親也未勉強。
自從蕭璃進來後,便未听父親說一句話,始終垂著頭跪在地上,母親流著淚扶著他的手臂站起身,他也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木木呆呆地站了起來,任由母親安置在椅子上。
母親看著父親從來沒有過的頹廢,臉上的心疼是顯而易見的。
「三爺,不要過于傷心了,我……」
「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父親轉過了頭,閉上了眼楮。
蕭璃看著父親這個樣子,心里倒是不以為然。
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可想而知的是那芳姨娘自作自受,父親這樣頹廢是做給誰看的,難道那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事還不足以讓他看清誰才是他應該珍惜的人嗎?
不過轉念一想,父親也挺不容易的,有這麼清高的母親,那麼惡毒的姨娘,再加上嚴厲的父親,估計也是不好過的。
蕭璃心軟下來,便也蹭到父親身邊撒著嬌,父親卻面如灰土,什麼都不說。
母親嘆了一口氣,拉過了蕭璃的手輕輕走出了書房,又安排人在門口照應著。
蕭璃回過頭看向父親,心里的疑問卻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