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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兒一下子抬起頭,慌亂的眼神方才稍稍鎮定下來,爬起身,哆嗦著擠過來,接過蕭璃。
「不要擔心,沒事的!」蕭璃貼著她的耳朵說道,十幾歲的小丫頭遇到事情,尤其是關乎人命的,自然會害怕,蕭璃穩定了一下心神,她不相信母親這一世還會離她而去,不會的!
雙兒剛剛點頭,便見穩婆急急從里面跑出來,文氏在後面喊著「別走別走!」
「女乃女乃,我就要拉褲子了,等不及了!」那穩婆風一般跑了出去。
雙兒看著這個場景差點沒蹦起來,蕭璃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快去叫人!」又貼著她耳朵說道。
「好!」雙兒似乎剛剛醒悟過來,便將蕭璃又還給紅兒,就跑了出去。
「怎麼回事?孩子呢?」祖母急急地問著文氏。
文氏此時也是臉色大白,她沒想到穩婆這麼不頂用,她只是想制造難產的假象,想辦法弄死大人,可未曾想到穩婆居然生到一半就要去出恭,如今可怎麼辦?
內室陣陣的哭號聲傳出來撞擊著眾人的耳膜。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婆子不是你找的嗎?說是全京城最好的接生婆,怎麼還能將產婦扔在這里就不管了?再去找一個啊!」祖母很生氣地吼著文氏。
「太太,太太!」「咚」嚇得直哆嗦的小丫鬟听了祖母的命令就要跑出去正好和進房來的雙兒撞了個滿懷,雙兒後腦勺正好磕在門檻上,疼得呲牙咧嘴的,強忍著疼起身,看著外面。
「快進來!」就見一個穩婆打扮的老婆子進來了,「太太,這是我剛剛找的穩婆,快讓她去給女乃女乃接生吧!」
祖母一听喜出望外,而文氏卻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蕭璃看了一眼她,冷笑了出來,只不過眾人正鬧著,只有紅兒听到了,其他人都未听到罷了。
「快進去!」祖母命令道。
那穩婆也是利落,急急沖了進去,不一會兒大嗓門便嚷開了了,「快備水來!」「拿剪子!」「這位置不對呀!」「是不是之前有人幫著生過?怎麼胎兒臉朝上了,這怎麼生?」
蕭璃滿意地看了眼雙兒。
許久,母親的喊聲漸漸弱了,眾人正焦慮著,就听一聲「呱呱」的嬰兒哭聲傳了出來。
須臾間,就見一個婆子抱著包好的嬰兒出來給祖母道喜,「恭喜太太,是個哥兒!」
祖母一听大喜過望,連忙接過來,樂得什麼似的,文氏也過來喜滋滋地看著,蕭璃深深地看了眼祖母,拍拍紅兒,便要進產房,她很擔心母親。
「不好了!不好了!女乃女乃血崩了!」里面的穩婆忽然跑出來,手上全是鮮血。
什麼?蕭璃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不要,不要,她不要再一次失去母親,絕不要!她使勁蹬著紅兒,驚呆的紅兒方將她放了下來。
她拼命地撥開眾人跑進了產房,一股血腥味已經撲了上來,母親躺在床上,臉色白得透明,身下是大灘的鮮血。
「趙大娘,趙大娘!」丁香在一旁邊喊邊嚎啕哭著。
趙大娘應該是文氏派的人絆住了,蕭璃絕望地想,母親,終于要再一次拋下她了!
她此時竟然沒有流淚,只是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母親身邊,踮起腳,小手艱難地去模母親還帶著淚痕的慘白的臉。
冰冷,沒有一絲生氣。
蕭璃整個人都戰栗起來,不要不要!她心里吶喊著。
上一世,她從記事起便是一個人,一個人苦苦熬了二十年,還是被害慘死,重生後剛開始她對母親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流著同樣血脈的親情慢慢讓她開始對母親產生了依戀。
如果此時母親再一次離她而去,此生她又要過沒有母親呵護的日子,雖然此時已經二十余歲,可是蕭璃還是爆發出了一個孩童才會有的悲號。
祖母和文氏也進來了,祖母想走近前來,文氏勸阻著,「母親節哀啊,弟妹這是血崩之兆,恐怕……」
「住口……」只听一聲怒吼,父親已經沖了進來,一把拉起母親的手,「燕宜,燕宜,你不能死啊!」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這是蕭璃第一次看見父親哭,哭得很傷心,可是蕭璃卻只有恨,恨他為何不能保護母親,不能保護自己。
蕭璃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她能感覺到母親的生命在流逝,她虛弱得就像一張紙,蒼白輕盈,母親,就這樣離開璃兒,您真的忍心嗎?
一旁的丁香已經哭得跪倒下去,紅兒和雙兒也是低低悲泣著。
「太醫來了!快讓路,李太醫快進去!」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喧嘩的聲音,丁香悲痛中竟不忘爬起來慌亂地撒下紗幔。
蕭璃止住了哭聲,迷蒙間看到進來的身影正是那天給母親把脈的李太醫。
「快將這個人參片放在女乃女乃嘴里,掰也要把嘴巴掰開!」李太醫動作很快,說著將手里的直接的人參片遞給父親。
父親稍稍猶豫後便一把接過人參片,上去掰開了母親的嘴,硬塞了進去。
「我這里是配好的止住血崩的藥,趕快沖一碗過來!」丁香接過紙包,沖了出去,李太醫這才搭上了母親的脈搏。
許久,他蹙緊了眉頭,叫過了穩婆。
「穩婆,女乃女乃的肚子里應該還有一個胎兒,但她已經沒有力氣生下了!你伸手進去掏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救女乃女乃!」
「什麼?怎麼可能,剛剛我已經接生了一個,剛剛太太和女乃女乃都看到的!哪里還有,這我可不敢伸進去掏!」
「我是個男的,滿屋子只有你懂這個,你不伸誰伸?難道你要看著女乃女乃死嗎?」。
「饒了我吧,我實在不敢那,那可是傷人性命的呀!」
蕭璃看著她的樣子,氣得心肺俱炸,她恨不得自己過去幫母親一把,可是又實在太小,根本不可能有那力氣。
「胎兒只怕此時已經沒氣了,他在里面不使勁,女乃女乃這又昏迷著,人參只能吊著性命,卻無法讓她生出力氣啊!」
「我來!」只听父親一生怒吼,便沖到了床尾!
「沅兒不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做這樣污穢的事,況且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有那殺人的罪名了!」祖母聞言趕忙大聲阻止。
「可是燕宜她……」
「不可,我說不可就不可!」祖母異常憤怒。
「母親!如果燕宜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兩個人都非常憤怒,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