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十余日,待她傷口徹底好時,那個很美的臉龐出現了,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她很感激他救了自己,只想做牛做馬報答他。
可是他接下來跟自己說了很多話,只有六歲的她卻並不是很懂。
最後,另外一個美貌的臉龐也出現了,那第一個人又跟她強調了一遍,「跟著這個公子去他們國公府,那里好吃好穿還有好玩的,以後我會找你的!」
她稀里糊涂地跟著第二個公子走了。
很快她就進了蕭府後院,並見到了蕭璃,那個小小的可愛小姐,從此開始了自己的丫鬟生涯。
果然,如那位公子所說,自己在這里的日子再好不過了,跟小姐吃的一樣好不說,穿得也一樣好,還總是陪著小姐玩。
她以為是已經死去的父母親保佑,讓她過上了這樣幸福的日子,直到那一日向嶸的到來。
她不過是按照雙兒的命令去廚房給小姐拿東西,路上便看到了向嶸。
見到恩人,她自然是要打招呼的,向嶸微笑著,笑容絕美,她覺得那真的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男人。
向嶸將她叫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字一句地告訴她,「照顧好六小姐,要一直跟在她身邊,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我每日都會來蕭府這里見你!」
听到可以每日見到恩人,她還是很開心的,畢竟還是這樣美貌的恩人,是以她便痛快答應了下來。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三年,她真的要每日都去那個角落見向嶸,那種感覺。怎麼說?
她抬頭看向靜靜听著,許久未做聲的蕭璃,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奴婢只有一日沒有去見嶸少爺,他居然在那里等了奴婢一夜!第二日奴婢過去看到他後自責得不得了,可是他卻哆嗦著跟奴婢說。今晚還來!」
「其實,」珠兒忽然笑了,看向蕭璃繼續道。「後來小姐跟著三爺去了姑蘇,奴婢還暗暗高興過,終于不用再每日里去見他了!」
說完她覷著蕭璃的臉色,猶疑著要不要說下去。就听蕭璃忽然道。「在姑蘇那里,你也一直給他傳消息了嗎?」。
見珠兒點了點頭,她平靜的臉龐上終于見了一絲波瀾。
「不知這樣說對不對,奴婢感覺嶸少爺似乎特別……特別在意小姐的安危,從小姐四歲一直到如今都是這樣!」
蕭璃靜靜听著,許久都不曾答言,仿佛進入了夢鄉。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今內心深處的翻涌。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他竟能在背後為自己做那麼多,這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原來珠兒曾經每日里都去告訴他自己的安危,這是在她實在難以想象的!
「小姐,自從你回到可京城後,嶸少爺便恢復了以前的做法,如今奴婢依然要每晚都去與他見面並匯報小姐的情況!」
蕭璃聞言沉吟著,許久方才開口道,「今晚要什麼時候過去?」
「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都是亥時一刻!」
「好,我如今問你一句,你可願意听我安排!」
珠兒听了蕭璃這話未加猶豫便點頭道,「小姐,珠兒自然願意听你的安排,在珠兒心里,嶸少爺做這些事其實都是為了小姐,這些年下來嶸少爺心里早已經裝不下別人了,所以為小姐做事也就是為嶸少爺做事!」
蕭璃輕笑了一聲,「你的嶸少爺心里還是裝得下別人的,那個蘭夏公主不就是嗎?」。
珠兒聞言漲紅了臉,「那個我不相信是嶸少爺真心的,他必是有什麼苦衷的,反正奴婢這些日子在茗都一直未見他二人一齊出現過!」
蕭璃不欲與她爭論,便繼續道,「既然如此,你今晚便這樣去告訴他!」說完便讓珠兒附耳過來,如此這般一番交代,珠兒蹙緊了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深夜,當向嶸出現在蕭府時,珠兒便直接撲了過去跪下了,哭泣著道,「主子,求您救救奴婢!」
「怎麼了?站起來說話!」向嶸說著便扶起了珠兒。
珠兒拿出帕子便擦著眼淚便抽抽噎噎道,「小姐懷疑奴婢藏鬼,說什麼都不肯相信我了,明日就要將奴婢賣得遠遠的。求主子帶奴婢走吧!奴婢既然跟不了小姐,就要去主子身邊伺候!」
向嶸聞言微微一驚,但也很快平復下來,這便用手制止了珠兒道,「不要哭了,我這便帶你走了!好在敏兒未見過你,就讓你跟在她身邊伺候好了!」
「不可以的主子,敏小姐見過奴婢!」
「這……」向嶸有些猶豫起來!
「主子,奴婢可以去照顧蘭夏公主啊,听說主子也要娶蘭夏公主了!」
「莫要胡說!這些事豈是能容你隨意議論的!」向嶸忽然嚴厲地道。
珠兒便听話地閉了嘴,向嶸來來回回踱了好幾圈,這才忽然站住腳道,「如此也好,你就去蘭夏那里好了!」
珠兒躬身行了一禮,便轉身而去,珠兒回頭望了望便也轉身跟了上去。
待兩人走遠了,不遠處的樹後慢慢踱出一個縴瘦的身影,暗夜里蕭璃的一雙杏眸更加明亮。
向嶸,讓你在我身邊安插奸細,那我便也在你身邊安插一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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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王府,端木炎坐在書房里,胸內郁結,他真的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就是死死不肯同意自己與蕭璃的親事。
本來還要說要將那蘭夏公主嫁給自己,但是自己說什麼都不同意,再加之蘭夏對向嶸的痴情,皇上這才沒有一意孤行。
可是,此時對于蕭璃求而不得,那種忽然有些心痛的感覺讓他不適得很。
忽然,管家長福進來回稟道,「一個自稱柳慕言的人來見殿下!」
「快請!」端木炎站起身,望著門外,許久,一個穿了一身純白直身的翩翩沒少年走進了書房。
「王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坐!」端木炎依然是言簡意賅,蕭璃眯了眯杏眸,便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你來?」端木炎問了句,便上下打量著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