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窗樓內，對話又一次展開了。
「這都是你預料中的嗎？」。
那位「存在」的話語中仿佛帶上了一絲驚嘆——驚嘆于亞雷斯塔先知先覺，也驚嘆于上條當麻的力量。
當然，那位「存在」說的，是之前的那場戰斗。
「不，在我的想象中，應該是更加毫無疑問的勝利才對。」倒吊的人類對那位「存在」卻十分坦誠，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力量……‘介入’了這場戰斗。」
「哦？」
「不過一切，還是在我的計算之內。」沉默了片刻，亞雷斯塔說道。語氣卻顯得像是在刻意地證明些什麼，又好像是在給自己樹立信心。
很顯然，探查到了其他力量的亞雷斯塔不再是那麼自信了。
「那就好，我很期待你的下一步哦。」
那位存在的話語中有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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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恍惚的狀態回過神來，巫女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救贖……嗎……」
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她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醫院。
這里是冥土追魂的醫院，御阪美琴她們的安全毋庸置疑。
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早已掛在天邊的鉤月，巫女輕輕嘆了口氣。
但她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過，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啊。」
巫女的背影隱沒在黑暗中。
看到了這一幕、听到了這句話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臉上露出了微笑。
一個從始至終，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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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鬧得確實有點大了。」行走在第七學區廢墟中，巫女眼神卻十分平靜︰「雖然有神志不清的原因，不過這樣一來，卻也試探出了一些事情……」
說到這里，巫女抬起了右手。手腕上，一只手表在月光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那手表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毫不顯眼的普通手表。但在輪回者眼中，手表上沒有標出時間，卻寫著幾行字。
「首先，這也算是一步到位，一下就完成了主神手表需要的人頭數。」
而手表上寫的那些數字，就是巫女的第二項成果了。
「獎勵點8500，支線劇情2A級1B級……」
「因為殺死三名新人得到了手表，估計已經扣除了獎勵點三千點。不過因為有提示的時候沒有注意，所以現在也不是很清楚這些獎勵點還有支線劇情是怎麼來的。」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巫女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擊敗幻想猛獸的獎勵是5000點獎勵點以及一個A級支線劇情。去掉殺新人的懲罰和之前獲得的100點，這次我得到的獎勵點總共有11400點，還有兩個A級與一個B級支線劇情。」
「那麼首先，殺人或者做任務才能獲得獎勵點的想法肯定就是錯誤的了。」
「而且‘他’也說過，獎勵點的本質是因果。也就是說，只要創造出足夠龐大的因果，就能獲得相應的獎勵點嗎。」
「但是……毀滅第七學區，已經大幅度改變了魔法禁書目錄與某科學的超電磁炮的劇情，獎勵居然只是殺死幻想猛獸的兩倍多點？」
「幻想猛獸的毀滅本身就是劇情的一部分才對，就算能夠創造因果，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
巫女的思路漸漸清晰了起來。
「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自己找機會創造因果時主神貪墨的獎勵點，會比完成主神的任務創造的因果時主神貪墨的多一些。」
「第二種，因為獲得六萬獎勵點以上的話，抑制力就會抗拒主神的到來，所以這是主神的保護機制。」
「第三種……有人在控制因果的產生。」
「這三種可能性里，第一第二種都不太可信。」巫女瞬間排除了兩個選項，那麼，就只剩下第三種了。
「控制因果……嗎。」
確實，雖然巫女毀滅了大部分劇情展開地第七學區，但不管是冥土追魂也好上條當麻也好，恐怕其他重要角色也都沒有死在這次動亂之下吧。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推測。只要重要角色沒有死，故事就可以繼續展開，劇情的慣性恐怕還是會將結局拉回原點。那麼哪怕巫女在「過程中」改變的劇情再多，影響恐怕也不會很大。
「所以……雖然殺人才能獲得獎勵點的想法是錯誤的，但恐怕只有殺死、而且是殺死很多的重要劇情人物，才能獲得大量的獎勵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腳步。巫女前腳掌抬起，進入了只有後腳掌著地的狀態。
而因為沒有刻意控制重心，這種狀態下的巫女直接躺在了地上。
——或者說，摔在了地上。
受傷是肯定不可能的，靈力遍布全身的巫女沒有感到絲毫疼痛。
躺在廢墟中某條街道的中央位置，巫女看著天空中掛著的的彎月，罕見地放松了下來。
「很久沒有這樣……躺著看月亮了呢。」
上次這樣，是師傅還在的時候。
僅僅是這樣想了一下，巫女都感覺自己平靜的心湖，生出了一絲波瀾。
「…….最後一件事了。」
毫無形象地呈大字狀躺在地上，巫女繼續自言自語著。
「我的心魔……通過這次的放縱，應該已經被驅除了吧。」
是的，心魔。
從那次戰斗後，從那名四階的少女說出了這個詞後，巫女就仿佛被一朵陰雲籠罩了一般，一直無法忘掉它。
就像是一道魔咒。
但奇怪的是，巫女卻從未懷疑過自己到底有沒有進入「心魔」的狀態。
那是一種冥冥中的感應。
很不真實，卻讓巫女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件事情。
——心魔，一直都在她身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巫女不知道。
怎樣才能毀滅它呢？巫女也不知道。
但巫女知道，這個詞與自己一定有某種關系。
所以，這次就是巫女的一次試探。對心魔的試探。
只是順應自己的本心，做出了毀滅大部分第七學區的舉動。這也是巫女的試探。
——順心而行，是否就能消除心魔呢？
巫女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成功。但她感覺很好。
所以她感覺自己成功了。
成功了吧？
PS︰解釋一下前幾天為什麼沒有更新……雖然很像借口，不過確實是感冒了orz。不過現在還是一直咳嗽中的我還是很有節操地碼完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