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靈力帶起颶風,將激戰中的兩人吹到了戰場兩側。兩人對峙著。
刻意營造出這種局面的巫女自然不用說,但就連神裂火織也沒有繼續發起進攻。戰局也因此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巫女和神裂火織都死死地盯著對方。
巫女的瞳孔中不帶絲毫情緒。她看上去只是隨意地站在那里。但只是那樣,就有一股強大的氣勢擴散開來。
那氣勢仿佛天空,仿佛日月,仿佛星辰。在此刻,巫女仿佛化身天道。她周身的空間被這股氣勢壓迫著,隱隱有破碎的聲音響起。
而神裂火織則完全不同。明明是擁有與神子相似特性的聖人,神裂火織卻沒有絲毫宗教中聖人的神聖感覺。她右手按在不知何時回到了腰間的長刀刀柄上,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將其拔出。
她們之間的距離有三十米以上。但不管是聖人還是巫女,都可以在一瞬間跨過那段距離。所以對于她們兩個來說,此刻,兩人的狀態就和貼身站著無異。在這種狀態下,兩人都沒有率先進攻的打算。
如果沒有變數的話,僵局恐怕會持續很久。
雨,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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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一樣厚重的炎之巨劍壓迫而來。被賦予了形態的火焰依舊搖曳著,卻沒有隨風飄動。雨點不斷落下。但在接近巨劍之前,就已經被蒸發了。
奈幽子微微咂舌。她一揮右手,一顆火球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少女將火球向巨劍扔去。但和之前一樣,接觸到炎之劍的同時,火球就消失不見了。而相對的,炎之劍就會膨脹許多。
火球被炎之劍吸收了。
再度確認了這一點的少女微微皺眉。隨後,開戰來第一次的,她向後倒退幾步,躲開了魔法師毫無章法的斬擊。
但躲避也不是辦法。少女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說到底,火焰為什麼會被吸收呢?
要知道,如果兩團火焰踫撞的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火焰接觸位置的氧氣迅速燃燒,導致兩團火焰同時消失。但此刻,它們融合在了一起這種超現實的事情就發生在了奈幽子眼前,讓她不得不感到驚訝。
這就是…魔法嗎。
少女在心中感嘆著。
但魔法師卻沒有理會奈幽子想法的心思。他一轉巨劍的方向,橫著劈向少女。少女後跳一步躲開了這一擊,但隨之而來,是又一次的追擊。
「你是操縱火焰的能力者吧。」一邊揮舞著巨劍,饒有余力的史提爾問道。但從他篤定的語氣來看,這其實並不是發問。
「在我的炎劍下,一切火焰都是無效的。趁我還沒有說出魔法名,投降吧。」
少女持續後退著,又一次躲過魔法師的攻擊。她心中不斷計算著。
說到底,魔法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少女完全不知道。
只是念一句咒語就能讓虛空中燃起火焰,不用任何儀器就能讓火焰改變形狀。這種不管是物理法則還是化學原理都能統統忽視的東西,真的是真實的嗎?
少女突然止住了後退的步子。
她不進反退,將左手揮向攻來的炎之劍。
奈幽子仿佛確信著自己不會被火焰傷到一樣,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手伸向了火焰。
「?!」敵人完全是找死的舉動讓史提爾愣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少女已經將手伸入了炎之劍中。
這完全是自殘——不,甚至可以說是自殺的舉動。炎之劍的溫度高到無法想象,別說觸踫了,就是接近都會被灼傷。不管怎麼看,在少女的左手接觸到那火焰的一瞬間,就會被直接融化掉。
但這件事並沒有發生。
少女並沒有因為痛楚大叫出聲。相反的,她臉上掛上了一個笑容。
「果然如此,魔法也好超能力也好,終究還是要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
在史提爾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炎之劍……消失了。
並不是被水撲滅那樣,還會殘留一些火星的消失。而是在一瞬間內變得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史提爾因為驚訝退後了半步。但奈幽子並沒有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剛剛撲滅了炎之劍的左手發力。依舊帶著幾絲熱氣的手擊中了史提爾的臉。
那攻擊中並沒有帶著多大力道。更何況奈幽子身為女性,力氣本來就比男性弱了不少。但只是那樣的一拳,就讓史提爾後退了好幾步。
少女臉上掛著笑容,並沒有追擊。
並不是她不想,而是對手手中,又出現了一把炎之劍。
「你是怎麼做到的。」史提爾並沒有急著發起進攻,而是眯著眼,問道。
「我的炎劍有著三千度以上的溫度,你用手就……」
「說到底,你最開始使用的,並不是‘炎劍’吧。」奈幽子打斷了史提爾的話。她微微俯,就像是準備發起沖刺一樣。
「你的劍雖然看上去是火焰構成的,但本質是‘燃料’!」
是的,這就是真相。
說到底,魔法這種東西,也是要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的。兩團火焰的接觸會導致氧氣迅速燃燒隨後同時熄滅,就是法則之一。
但燃料不同。
史提爾的巨劍是由燃料組成,準確地說是某種氣體。奈幽子放出的火焰接觸到史提爾的炎之劍後,就會加劇燃燒。
這就是「吸收火焰」的真相。
而也是因為從「炎劍」成型到被火球點燃,其實只是經過了幾秒罷了,所以奈幽子一開始才沒能看出來。第二次的情況也是一樣。史提爾在火球與炎劍接觸的一瞬間增加燃料。只要還有氧氣在,火焰就不會消失。說到底,史提爾做的,只是添加燃料和保持形狀罷了。
這也是能力者的弊端。發動了的能力就會變成現實存在。正是因為對能力沒有控制權,奈幽子才無法認識到火球出手後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過。
疑點依舊存在。
「……即使最開始是燃料,被你的火球點燃以後,它也變成了真正的‘炎劍’。為什麼……你能撲滅火焰?」
這才是魔法師關心的問題。
「說到這個呀……」奈幽子笑了。少女的笑容甜美可愛,讓史提爾都愣了一下。
但那笑容只保持了一瞬間。
少女右腿發力。在幾步內,就跑到了史提爾身邊。
魔法師下意識地舉起右手中的炎之劍迎擊。但這一次,少女將右手揮向了炎之劍。
和之前相同的事情發生了。
炎之劍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其實,我的能力並不是制造和操縱火焰。」
她一拳打中史提爾。這一次,少女用上了全力。
做完這個動作,奈幽子繼續解釋道︰「我只是將火焰附近的氧氣全部——在一瞬間內抽空了罷了。嘛,為什麼能做到這種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說到底,就連我也不清楚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嗯?暈了嗎?」。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暈倒的史提爾。
「……不是吧,這麼不經打?嘛,算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雨,停了。
看著天空中劃過的彩虹,少女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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