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那人目光消失,林曉幽趕緊地采取措施,將某只推開。
大抵是知道觸動了某人的逆鱗,蘇岩將林曉幽送上岸,就不說話了,一臉喪氣模樣,如喪考妣。
還是林曉幽先開口。
「喂,你,水性很好啊。」此時不是糾結于對方到底是大兄弟佔據上風還是小兄弟佔據上風的問題,人命關天。
她自認在大問題上還是很大度的。
蘇岩嘴唇挪了挪︰「我學過游泳,還有潛水執照。」
看不出來白斬雞還有潛水執照?
林曉幽嘴巴歪了歪︰「呵呵,藝多不壓身哈。」不知怎麼,總感覺說什麼錯什麼,壓身、水性什麼的……
蘇岩瞥了一眼林曉幽,道︰「風大,注意感冒,還是回去換衣服吧。」說完大踏步走了,完全不等林曉幽。
阿嚏!
林曉幽打了一個噴嚏才發覺渾身濕透,內衣若隱若現,怪不得。
林曉幽想,下次得在玉佩中多貯備些生活用品了,在種-馬凶案文中存活,不僅是需要腦袋還需要生活技巧。
沒有殉職血案現場,因為感冒死了,怎麼說,都有些不夠大氣高端上檔次不是?
好在大早人不多,一路小跑倒也回到溫泉旅館,換衣,而朱淨澄居然已經換了一身苗族服飾,整裝待發。
原來是那天青童,也就是冒牌宋之白的阿腰(爺爺)送來的,說是趕秋是隆重節日,若不著傳統服飾,神子會降罪,會發怒。
「這是你的,蘇大人的已經給他了。」朱淨澄將服飾遞過來,林曉幽接過只覺觸感柔軟,十分精致,這個爺爺,真是好人呢。
與那拿人做蠱術試驗的冒牌宋之白,真是雲泥之別。
換上服飾,林曉幽一行人真正與村民融于一體,幾乎看不出分別,這里的苗人,與漢人的長相是沒有區別的,大約是有一部分血統吧。
林曉幽是這麼推測的。
過了一會兒天透亮了,公雞叫過三遍,身著苗族少女服飾的阿幼朵來了,她說她會做向導,帶林曉幽他們領略趕秋的獨特魅力,林曉幽愈加確定她曾經做過向導一類的工作,只是如今,因為某些原因而停止了罷了,而這次她之所以為他們工作,實在是因為金錢的關系。
阿幼朵家,是很貧窮的,否則,她一個青春少女,是不會願意做跑堂這樣又苦又累的活計,尤其這種非農業的活計在島上還是被輕視的。
因為家中有老弱的病人,阿幼朵的媽媽得了重病,常年用藥,所以一兩銀子,這女孩就將所知道的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島民所忌憚的外鄉人,听著女孩興致勃勃地介紹,林曉幽對蘇岩道︰「噯,會不會不太好。」
蘇岩搖頭︰「那你說怎麼辦?」總是要有消息來源吧。
「不如再給她一些銀子吧,畢竟線人也是很危險的。」林曉幽模了模口袋,將包袱中的銀子倒出來,數了五塊出來,撥到了一邊。
「喂喂喂,這樣是不是太多了。」蘇岩皺眉。
「哦,不多,我們留五兩銀子,足夠用了,島上並不需要用太多錢,回去之後,你還是有俸祿的嘛。」林曉幽將五塊銀子收好,然後把其余的全部給了阿幼朵,說。「阿幼朵,我剛才記錯了,這是余下的錢,這幾日我們在島上就拜托你了……」說著將裝著銀子的口袋放入阿幼朵的手掌,然後蓋上。「拜托了。」
「這是……」阿幼朵對這舉動一時間有些驚訝,但又不好打開口袋看,停頓了一會兒道。「那,好。」對方要加時間,那麼加錢也是應當的。
朱淨澄對于錢素來是以百千為單位的,他不考慮這些個凡塵問題,只有蘇岩嘴角抽了抽,暗自傷神︰「敗家娘們啊,我的私房錢,全沒了。」
問題還不是被老婆用掉的啊,實在是不甘心!
「大人,走咯,怎麼臉這麼臭,好兄弟待會兒給你找個漂亮姑娘,保管你啥煩惱都沒有了,哈哈哈哈……」朱淨澄完全無壓力的樣子。
蘇岩︰「……」
到達瀑布的時候,人還不多,看來他們還算早,不過天已大亮。
阿幼朵很負責,不停地在介紹,巨細無遺,她指著左邊一處有些規模的建築道︰「這里是太極宮,太極宮是觀音島興建最早,規模宏大的宮殿,正門為承天門,前殿堂叫太極殿,北門叫玄武門。」
乖乖,林曉幽暗自咋舌,這名兒取的,和皇家有一拼,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嗎?她偷眼看朱淨澄,這有人意-yin你家江山呢,淨澄,你怎麼看?
不過朱淨澄卻是笑嘻嘻的,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不對似的,仰著腦袋,一臉地驚嘆樣子。
林曉幽搖頭,看來,皇帝不急太監急,何必呢。
此時阿幼朵道︰「玄武代表北方,按星象說,玄武石北方七星組成的星象,若牽扯神話中,玄武石一只巨大的龜蛇合體的水神。你們瞧,順著玄武方向,就是碗口泉了,我們在碗口泉那兒布置了一個機關,到時候你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她說話間帶著得意與自豪,也許,在不久之前,這也是一個叫人瞠目結舌的環節吧,引起了不少人的贊嘆吧。
只是為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呢?
那個倒掉的傀儡,能做什麼叫人大吃一驚的機關呢?
林曉幽看向朱淨澄,他做完幫阿朱吊繩子了呢,他會不會知道一些關節?
不過朱淨澄臉色也是一團迷惑,大概是不知道吧。
也對,機關什麼的,怎麼會這麼容易被看穿呢,可是人家吃飯的本事呢,林曉幽想畢,對著阿幼朵笑道︰「阿幼朵,趕秋真的很有趣兒啊,還能講一些觀音島的傳說嗎,我對于神秘的東西特別感興趣,比如……」她按耐住氣息,盡量使自己顯地平靜。
「有沒有觀音草的傳說,畢竟,嗯,這個島嶼盛產觀音草不錯,可是溫泉也很棒啊,為什麼不叫溫泉島什麼的呢?」她看著阿幼朵,分析她的表情。
阿幼朵愣了一下,似乎掙扎,不過沒有多久時間,她開口︰「其實,有,但是這個傳說並不美麗,你,真的要听?」
林曉幽如何會放過這機會︰「嗯。」
阿幼朵眸子中透出一絲擔憂來︰「這是一個詛咒,據說在月圓之日,若是吃了觀音草,就可以復活,即使是化作白骨,也可以藉著觀音草的魔力復活,白骨復活之時,月亮便變成血色……」說道這里似乎想起什麼一般。「寨柳老爺的妻子,染夫人,就是這樣……」
「怎麼樣?」林曉幽心砰砰直跳,寨柳老爺的妻子……終于聯系起來了,那張尸體肚子里的紙條,終于和事件聯系起來了!
她迫不及待。
「不,不是的……我怎麼了,我是听說的,我不知道,怎麼都不知道。」突然阿幼朵閉上嘴巴,任是林曉幽再怎樣保證也不開口了,最後她還將銀子退給了他們,同時也終止了導游的工作。
真是糟糕啊,林曉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