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天游小江經歷是十八般酷刑,李邛派出去的將軍請來了滿頭白發的楚陽王趙忠親自坐鎮益州,以防生變。
游小江落入趙忠之手,他倔強的站在趙忠面前,只是淡淡說了一聲︰「王爺,對不起.」之後,從頭到尾就再沒有第二句話,當然,他更沒有給趙忠下跪。
趙忠一怒之下折斷了他全身所有的關節,這個倔強的漢子盡然吭都沒有坑一聲。
趙忠都想不明白,他游小江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在他趙忠面前驕傲,有什麼資格在他堂堂的臻化境高手面前驕傲,是冤枉嗎?怎麼可能,這個案子已經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事情。
游小江被折斷了全身的骨頭盡然依然還是驕傲的仰著頭,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是那麼的堅定,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趙忠知道他的意思,那就是我游小江沒跪,從頭到尾都沒有跪……就在趙忠一怒之下要斬下他的人頭的時候,益州府衙的公堂之上來了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沒有人知道這個老人是誰,這個老人的身後走過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童子。
這童子端上來一碗油乎乎的蔥花面放到案上,指了指堂下已經不成人樣的游小江,伶牙俐齒的說道︰「師父說這碗面換他一條命.」
趙忠滿頭的白發向那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看去,低頭再看一眼面前的這晚蔥花面,整個身子盡然猛的一顫。他的嘴唇有些顫抖,語不成聲道︰「烏先生,烏國王廷一別,可有二十余年不見了,人可以帶走,面可不可以不吃.」
這老人沒有答話,他身後的童子已經將游小江背了起來,滿堂的州府官員和楚陽侍衛,盡然全都震驚的看見趙忠一臉恭敬的目送著這二人帶著游小江離去。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屏風後的水幕落下,那個美麗的錯誤之後,為何再也找不到你的容顏。
李邛站在玉屏山下的夏雨河畔。嘩嘩的流水沖翻已經展露女敕芽的荷花。空靈得好像那個晚上的那一聲︰「秋姑娘。你又回來了?」
明明死的人是賈仁南,為何他已經整整找了一個月,也找不到那個屏風後面的女子。
他的旁邊還站著一臉蒼白的秋平公主。秋平公主和他一樣,靜靜的凝視著這條從秋霜縣流過的夏雨河。
她說道︰「哥.你後悔了嗎?」。
李邛咳了兩聲︰「後悔啥?」
「後悔殺了他?他是個好人?黃御醫說他能治好你的病.」
李邛扭頭去看不遠處那個正忙得不可開交,正在建橋的人群,他說道︰「我來還他的命,可是他們不要?」
「嘻嘻.」秋平公主一臉苦色的笑道,「如果哥死了,秋平陪著你去見他.」
「傻.」
不遠處傳來褚家寨的人粗狂的聲音︰「大牛,八個力的鋼筋再運兩噸過來,水泥,水泥也快沒了,告訴尹大,趕緊一些,別干什麼事情都磨磨蹭蹭的.」
小翠提著個籃子繞過跪在橋頭上的段青,站在另一邊扯著脖子喊︰「夫人.夫人呢?」
滿手都磨起了血泡的褚鳳娘從人群里站出來揮舞著手︰「這里,在這里呢,死丫頭,又不听老爺的話,說了要你好好學習的,誰又叫你做下人的事情了。」
小翠固執的回答︰「游小江不見了,小翠就是夫人的下人,照顧夫人一輩子,這些都是小翠該干的事情.」
四周都是秋霜縣的官兵,曹達早看不下去了,褚家寨的人沒日沒夜的干,建完了房子,又來建橋,有人說等修完了橋,他們還要修水庫,再這麼干下去,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好幾個紅著眼楮要上去幫忙的士兵都被褚家寨的人粗魯的踢進了夏雨河里。
曹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趁著白了半個頭的褚遜正在旁邊喝水,他趕忙湊上前去︰「褚寨主,這些都是咱們官府該做的事情,您就讓咱們也搭把手吧?」
褚遜沒有看他,而是瘋了似的摔掉手里的水壺,嚎叫道︰「李洪義的官府我褚遜闖不得,李洪義的百姓,我褚遜殺不得,難倒連我褚家寨的人你們也要管嗎?你給我告訴你洪義,這個橋是仁南要建的橋,誰要是敢不讓我褚家寨的人修,我褚遜跟誰急.」
說著,褚遜大步向前走去,路過跪在旁邊的段青的時候,頓時又是一陣大罵︰「滾.別杵在這里髒了老子的眼楮.」。
這邊正說著,大大的馬隊轉過幾個山彎,玉屏山剛剛一露頭,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扯著嗓子大喊︰「尹伊娜,誰是尹伊娜?」
尹伊娜抹成了個泥人,她本來就黑,從淤泥里爬出來就只剩下兩個眼珠子在打轉了,她回應道︰「咋了?我是.」
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男子說道︰「你的東西,快來收一下.」
尹伊娜一臉疑惑,忙跑過去︰「是不是送錯了呀?」
來人笑道︰「玉屏山下,尹三叔家的尹伊娜收,你看看,這可是明明白白寫著的,咋會錯得了.」
這邊兩人一陣嘮叨,尹伊娜將馬車運來的東西一箱箱打開,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嘶吼道︰「鳳娘姐,鳳娘姐.快來,快來.是仁南哥.仁南哥還活著.」
她這一喊,滿寨子的人一下子就嘩啦啦的涌過來了,一雙雙期盼的眼楮,褚鳳娘瘋了似得把整個馬隊的箱子都全打開了,她流著淚,喃喃道︰「胭脂.胭脂.全是胭脂.仁南呢,仁南在哪里?」
尹伊娜高興得滿臉淚水︰「這是伊娜和仁南哥的約定,他說過,他要給伊娜買光整個益州城的胭脂,他要讓咱們褚家寨的每一個丫頭都比城里的大小姐還漂亮,鳳娘姐,你看,這是胭脂,整個益州城里所有的胭脂,是仁南哥,只有仁南哥才會給伊娜送這麼多的胭脂,他沒死,他真的沒有死.」
「哼.混蛋.」褚鳳娘不滿,「死鬼.盡想著給你送胭脂,我呢,我可是你的娘子,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褚鳳娘嗔怒,埋怨趙若馨的不是。
正說著,剛才那個喊話的人又說道︰「褚鳳娘.誰是褚鳳娘.」
隨即,這個中年男子又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封厚厚的信遞到她手里。
褚鳳娘暫開一看,頓時就破涕為笑了,原來是和她之前寫個趙若馨的信是一模一樣的方式,只見那一張一張的紙上面全都畫滿了一個又一個的銀錠子,最後一張是一幅畫,和她給趙若馨信正好相反,她是目送趙若馨離開,正好這封信是趙若馨正在敲門。
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等她把整個房子都裝滿了銀子,相公就回來了。
褚遜也有一封信,是小翠給他念的,信上這樣寫著︰「爹,不要再哭了,男子漢哦,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告訴你個小秘密,秋霜縣的時候你躲在房間里哭,仁南听見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丟不丟人啊!」
「哈哈.」
听見小翠念完了信,整個褚家寨的人全都笑了。
送完了褚家寨的信,這個送信的人盡然給河邊的李邛也送來了一封信。
李邛接過信,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幽香撲鼻而來,他的身子猛的一震,再展開一看,頓時就更加不可置信了,原來上來寫著的,正是教他如何解決水面變窄,軍糧不能按期運往京城的辦法!
她!盡然是她!全益州府都素手無策的辦法,她盡然能解決呢!
他的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迎著河風,從臉頰滑落,喃喃道︰「他,就是她!」
所有的人都有信!
褚家寨的人哈哈大笑著慶賀去了。
唯獨秋平公主哭了
夏雨河邊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大叫︰「死賈仁南,大色/狼,臭流/氓,為什麼人人都有信,就我沒有.嗚嗚.混蛋,你個臭混蛋,偏心,你偏心.秋平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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