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整個人都是要內心崩潰的狀態。
心口不一也就罷了,還言行不一。
這和凌元浩對話的畫風還能更詭異一點嗎?
誰能感受一下︰
凌元浩︰「你留朕下來是要干嘛?」
[誰要留你下來啊?你以為我想啊?]
明媚︰「就是想你留下來」
凌元浩︰「喲,想著要討好朕了是吧?」
[討好你?犯得著嗎?我家澹台容若甩你好幾條街好麼?]
明媚︰「出嫁從夫,哪里有不討好夫君的道理」
凌元浩︰「呵,別以為你這樣子朕會相信!想求什麼直接說。」
[不相信最好!誰要求你什麼?我需要求你什麼?]
明媚︰「臣妾到寧願皇上相信。若是說所求,臣妾確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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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浩︰「哼。說吧。朕考慮考慮。」
[我去!求什麼?難不成求把風吟鴻好好安葬嗎?]
明媚︰「臣妾只求,把風吟鴻,挫骨揚灰。」
凌元浩一愣。風吟鴻?這是誰?!
凌元浩腦子里飛速地轉了起來,心下念了幾遍也就恍若明白了過來。
風吟鴻,風吟鴻倒出來讀就是洪殷峰。而洪殷峰又是將她擄去的人。這樣倒是能解釋明媚為什麼要把洪殷峰挫骨揚灰了。可是,這就意味著。明媚根本就是恢復記憶了?!
明媚倒是一樂,這月兌口而出的,還真是她此刻想做的事情。
「你」凌元浩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才適合。如果說。明媚全部都記起來了,那她這一副認命斂盡鋒芒準備好好做皇後的姿態是要做什麼?難不成真的想明白了?覺得作為一國皇後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之前明媚沒有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凌元浩此時一定會相信是明媚想明白了決定接受皇後這個位分。但。在感受過明媚無拘無束的山野村婦的作風之後,凌元浩對這個可能性的存在產生了質疑。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一定不會是安于後宮的女人。
[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啊?]
「皇上若是覺得困擾,就當沒听過媚兒這話吧。」明媚如是說。
凌元浩還是不答。只是看了明媚,問道,「你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你不是個從來就不守規矩的嗎?」。
[你以為我想啊?是風吟鴻對我下了蠱好嘛?]
「臣妾想變成這樣。便成了這樣了。需要什麼理由嗎?」。明媚看著凌元浩。雖然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這話里話外都透出了一種凌元浩熟悉的張揚之感。
于是。凌元浩笑了。
「好。」他如此對明媚說道,「待你明日封後結束,朕就帶你去洪峰寨。將那洪殷峰。不。是風吟鴻,挫骨揚灰。」
[呵呵。誰要去那什麼封後大典啊?]
「謝皇上隆恩。臣妾自當配合。」
好吧。明媚表示她再也不想思考了。
想著什麼結果說出來的就是相反的……
她的下意識反應又不可能變成相反的。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麼?
不過。明天就是封後大典了。還是要好好想個辦法離開才是。
明媚閉上眼楮,在心里強迫自己,說,[你要把皇帝留下來過夜。你要把皇帝留下來過夜。你一定要把皇帝留下來過夜。]
「我乏了。皇上若是沒有事情,就請回吧。」明媚此刻眼楮閉著,身子也朝床里面翻去,背對著凌元浩。「有人在這盯著我,我睡不著。」
凌元浩勾了嘴角。搖了搖頭也就隨了明媚的話。
他還真是有點那什麼。明媚好言好語裝閨秀裝溫柔的時候他覺得她有病,如今明媚對著他一點情面不留直接就趕他走他反而覺得這樣的明媚真實。
真是瘋了。瘋了?
凌元浩以為他自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同離開的動作都近乎于落荒而逃。
明媚躺在床上。凝露宮里的宮女和公公們早就被太後遣散了。只有門口留了兩個值夜的。
方才那兩個值夜的宮女倒是听力好,凌元浩一走她們就進來滅了凝露宮的燭光。
明媚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不斷告訴自己,[你要阻止她們關燈,你一定要!]
這才順利地讓凝露宮的宮殿變得寂靜而黑暗。
也好。暗色本來就適合讓人靜思。
[明天,她一定不能去封後大典。要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自然就強迫了自己不要去想。
明媚︰「」
咦?沒有月兌口而出的話誒。
[難道沒有人在場她就不會月兌口而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動作?]
[真是感人至深的發現。]明媚終于能聚精會神地想事情了。
她的音控催眠和催眠技都不管用了。那她明天,要用什麼逃出去呢?
廖府。
廖守業彎腰扶起廖懷惠,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廖懷惠卻是面上一喜。爹爹親自把她拉起來,是不是,是不是就能夠答應她的請求,讓她嫁給澹台公子?
「惠兒啊。」廖守業拉著廖懷惠,「爹已經錯了一次。不想這錯誤再重復。」
「爹哪里錯了?」廖懷惠看向廖守業,「爹一心為了廖家,一心為了保護我們。哪里有錯?又是誰敢詬病父親?!」
廖守業看向大門的方向。搖了搖頭。
「保護你們,保護廖家,這是我身為廖家的男人,身為廖國公的責任。」
「這自然是沒錯的。」廖守業看向一臉我沒錯的表情的廖懷惠。
「可是,凌元浩一直對我廖家忌憚頗深。只要我活著,他就想殺了我。但凌元浩比我強。強到他可以算計我們廖家,而我們廖家只能乖乖接受算計。」
「錯了嗎?錯了。也沒錯。」廖守業看著廖懷惠的眼楮。
「我們總以為別人對我們不好就是錯了,可是站在皇上的角度來說,廖家,的確是個過于特殊的存在。財力雄厚,威望身高。自然是該一等注意。這根本就沒錯。」
「只不過皇權比我們強,所以我們覺得被欺負了,便覺得有錯了。」
「如果要說真的有錯的話,那也是因為自己不夠強。並不是因為其他。」
廖守業一下子說了很多話。只有最後,總結了一下。
語氣清晰耿直地讓廖懷惠一怔。
「爹錯了。錯在爹以為爹自己做的是對的。」
「爹錯在重活一次竟然要連自己的恩人都算計進去來謀求自己的安定。」
「爹錯在一把年紀還給你們做了這種知恩不圖報還一副不知足的樣子的壞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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