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要什麼?」劉榮身子骨很弱,當初在宮里面的時間,虧空了他的身子,現在一直是用藥養著的。他靠在門框,看著在一面很大的戰鼓上翩翩起舞的阿晚,心中念念的是那名女子。
劉榮放松身體,如果明天,阿晚可以進宮,他會回到自己的封地,等待著皇上的宣言再從封地回來。其實,在他當初離開宮中的時候,他就應該料想到,自己與她此生是不復相見。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他一樣在每晚細細咀嚼在一起的歲月,然後記憶開始欺騙自己。
阿晚開始是光腳踩在鼓面上跳舞,因為這一年雖然是被衛青天天有肉有菜的養著,身子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折騰的不像樣子,體重還是很輕,如果要鼓面發出聲音是很簡單的,但是要鼓面發出的聲音很大,阿晚就要很用力的往鼓面跺腳。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阿晚就累的氣喘吁吁。癱坐在鼓面上,大口大口的踹氣。
「我說,你還是放棄吧。你還瞎折騰什麼。要不,繼續跳《回眸笑》?」劉榮在一邊好心地提議。
「呼呼~~~我才不要啦!」阿晚說。
「哎——我還真不知道你瞎折騰什麼勁,你要知道,這個世間《回眸笑》已經是絕技了。你再跳出來一次試試,絕對力壓群芳。」
「你說,劉徹最近在干什麼?」阿晚抿起嘴角,對劉榮露出一個微笑,「他現在可是在想著自己如何有一番作為。兩任先皇為他奠基了這樣好的基礎,你覺得,他會甘心?」
「沒看出來,你還會夸獎他。」
「知道什麼,就要去知道什麼。」阿晚高深莫測的說出這一句。
劉榮一頭黑線︰「你是要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吧。也虧的我想得出來」
「哼!你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
劉榮面對阿晚這樣一個無賴,深深地嘆息,但也覺得以後的宮中肯定會熱鬧非凡。真想看看以後的宮中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你要不要試試木屐?」劉榮在一邊問。
「不行,木屐有些笨重,會阻礙的我的動作的。」
「那就不要木屐。」
「不行,我太輕,沒有木屐無法在鼓面上面的敲出聲音。」
「」
面對阿晚,劉榮實在無法去面對她,找個由頭就離開了。
徒留阿晚一個人在戰鼓上面繼續跳舞……
劉徹今晚經過一天的狩獵,收獲頗豐。晚上很是激情的準備觀看歌舞。
在做陪著的臣子都獻上了自己收集來的貌美歌妓,歌妓們也都知道自己今晚是可以一步登天成鳳凰的。
劉徹在看著這些歌妓精心為他獻上的舞蹈,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咚咚——咚咚——」從場外突然傳來一陣鼓聲,在場的人都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鼓聲激蕩,間或傳來一陣入鳴佩環的聲音。鼓聲和這個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有些神情迷惑。
突然,這兩種聲音都消失,響起一陣琵琶聲音。
「難道是《回眸笑》?」有個臣子說出來他的猜想。要知道不久之前,《回眸笑》再次出世,成為了津津樂道的話題。所以,國都的大公世家對琵琶聲有著一些敏感。
劉徹起身,順著聲音的地方走過去。在場的世家們也跟著劉徹的方向走過去。
劉徹走走,就停下了。跟隨的人也都停下了。
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長發披落,額心一點朱砂,眼楮上蒙著紅布。光腳在鼓面上舞蹈,腳踝處有著一串發著光亮的記號。
劉徹瞳孔緊縮。
風輕輕吹過,長發和衣擺在風中飄動,整個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而去。腳下的動作卻激蕩異常,「咚咚——咚咚——」鼓聲陣陣,激蕩人心。鼓面中有著一灘水,在動作下,鼓面在震動,水花四濺,在夜晚光兩下,是分外的美麗。
一曲很快跳完。
女子跳完之後,站在鼓面上,雙臂張開,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直勾勾「看」著劉徹站的地方。
「你不打算過來嗎?」。女子,也就是阿晚開口。
劉徹沒有說話。
「真的,你不打算過來嗎?」。阿晚繼續說話。
劉徹依舊不動。
阿晚一點一點移動到戰鼓的邊緣,從戰鼓的旁邊模出一根青竹。蹲子,單手撐著鼓面跳下戰鼓。
用青竹探路,阿晚走向人群,一步一步。人群自然的往兩邊走,讓出一條路。
阿晚跟劉徹擦肩而過。
阿晚一步一步走到橋面上,橋下是脈脈流水。
阿晚躍上橋欄,轉頭對劉徹問︰「你真的不打算過來?」
劉徹還是一動不動。
輕笑一聲,阿晚躍下橋欄,掉入水中。
墨色的長發如同盛開,在水面開放出一朵美麗艷麗的花朵。
「阿晚!!!」劉徹下意思喊出這個在他心里深深扎根的名字。跑到橋上,翻身躍下
被梳洗後的阿晚,身穿一件紗衣,來到了劉徹的身邊。眼楮上面依舊蒙著布條。
下巴被劉徹抬起,阿晚盡力露出一個笑臉。
「眼楮看不見嗎?」。
「回皇上,是的。」
「你就是平陽公主府的衛子夫?」
「回皇上,是的。」
「」
「你知道今天是為什麼嗎?」。
「你真的打算進宮?」
「回皇上,我願意。」
劉徹放下手,坐到一邊。看著阿晚的面容,心里是為自己當時的月兌口而出的那個名字的驚訝。
那是埋在心里的名字,從來沒有破土而出。但卻生根了,把他的整顆心髒層層包裹住,只要一下子,就可以生根。他本來以為他今生再也無法看見的人,他在別人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阿晚慢慢模索著,走到劉徹的身邊,跪坐在劉徹的身邊,把頭靠在劉徹的膝上,長發滑落,鋪滿劉徹的膝頭。
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衛子夫。」劉徹慢慢念著這個名字,一遍一遍,心里是那個蒙著眼布,面色冰冷的人。突然,劉徹的心里微微一刺,硬生生壓下這種感覺,劉徹抱起阿晚,走到一邊的床上。
床幃層層落下。這個,真的是結束了所以的退路,開始了一場全新的人生。
第二天,阿晚從夢中醒來,身上隱隱作痛。劉徹早就不在阿晚的旁邊了。
卷起身子,阿晚把頭埋進被子里面,咬著被角,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劉徹先行回宮,阿晚也會被送進宮里。
在進宮前,平陽公主面對著阿晚。
「不錯呀,衛子夫,你哪里來的能耐,還真的進入了宮。」
「都是全靠公主的教導。」阿晚低眉順眼地說。
「哼!本宮怎麼有能耐會教導你呀。」平陽公主慢慢地說,「你可是位新嫁娘呀!要是本宮透露出去,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阿晚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早知道。」
「算了,你就進宮吧。」平陽公主從手上取出一個手鐲遞給阿晚,「你一個瞎子,好好在里面生活。哪怕是為了為了衛青。你也要活下去。」
「謝公主。」阿晚接下鐲子。
平陽公主不關只送了阿晚進宮,千寒也跟著一起進去了。半路上,千寒看著阿晚欲言又止,最後,只有深深嘆息。
從此以後,歷史中的衛子夫,終于登上了歷史的舞台。
進到後宮後,阿晚以為自己可以立馬受到皇上的寵愛,從此登上人生巔峰,打敗無數女人。
事實是,她進宮後,劉徹幾乎都沒用搭理過她。
請告訴阿晚,她不是在做夢。
好吧好吧。在一個月後,阿晚認清了事實。就混在宮里面吧,好歹有吃有喝有玩,只是沒有錢拿。
在一天晚上,阿晚偷偷模模走出宮里專門為她們準備的房間。她早就瞄上了宮里的那片桃子,也是,還沒有人來摘,都要全部死掉了吧。幸好被她看見了,挽救桃子去。
阿晚扯下蒙眼的布條,手腳麻利地爬上樹,先對自己夸獎一番︰「我的身手不減當年呀!」
好把好吧。阿晚現在的眼楮就是懼強光,白天什麼的,在太陽下,不蒙布真的不行,但在月光下,那就不怕了。
「你這個人,是屬猴子的嗎?」。樹下傳來女聲,仿佛珠玉掉落盤子的聲音。
抱住樹干,阿晚堵著嘴巴︰「紅姨~~我不摘的話,桃子會掉在地上爛掉的。」
「你給我下來。多大的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紅姨言語是責備,臉色但是很放松。
「好好吧。」阿晚還是摘了個桃子,用嘴巴叼著,下樹。
「你呀你,還這樣不懂事。我讓你背得兵法,現在背出來,我听听,看你有沒有偷懶。」紅姨道。
「背書?!」阿晚驚呆了,嘴里的桃子掉在地上,一副要抱著紅姨大腿哭泣的模樣,「你知道我最不會背書了,還要我背書。」
「跟我別來這一套。背書吧。」紅姨說。
「對了。紅姨,我看到了劉榮。」阿晚馬上改變話題,「他很奇怪,一直到幫助我。」
紅姨听了,臉色微動,但很快恢復平靜,伸手撫模著阿晚的一頭長發︰「不錯不錯,你在外面還知道好好保養頭發。對了,你知道嗎?有人給劉徹送了男寵。」
「男寵?!這是要我去和男人搶的節奏?!」阿晚很想仰天大吼。
「你不要去喲。」紅姨眨眨眼楮,對著阿晚曖昧一笑。
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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