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三好,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時。
在大漠遇見了賈須眉,阿晚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總算是見到了熟悉的人。
這對著阿晚來說,也算是有點欣慰了。
這兒大漠,已經很久沒有來到了。久到,已經變得陌生了,就像當初阿晚混跡的那個江湖一樣,變得既陌生又熟悉,找不到一點當初的期許,就是這樣的陌生,這樣的熟悉,這種感覺,讓阿晚感到有點心慌。
似乎,自己現在真正眷念的地方,是大漢皇宮,或者說是某個人。
如果真的是因為懷念某個人的話,阿晚才是真的夭壽了。
「師娘,按照我說,你還是跟著我會匈奴吧,我不會嫌棄你是一個漢人的。我師父,也就是三王子,也不會嫌棄你是一個漢人的。」賈須眉說著,見阿晚遲遲不肯回答,就繼∼續說,「如果你是覺得你生過一個孩子,這個也不是什麼原因,三王子是不會嫌棄你的」
「你們有沒有殺死過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阿晚突然問著賈須眉。
「什麼?」賈須眉突然沒有語言了,不知道說什麼呢。
「我說,你們有沒有殺死一個很好看的少年?」阿晚繼續詢問。
「我怎麼知道」賈須眉感覺自己的這個師娘真的是好麻煩的說,他怎麼知道有沒有殺死什麼樣的少年,他們砍人又不是看清楚了人才去砍的。
「好吧。沒有消息,就代表是好消息。」阿晚深深吸進一口呼吸,然後,一巴掌拍在賈須眉的肩膀上,「我大老遠,千里迢迢來到了大漠,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地主之誼,對吧。」
「那個」賈須眉有點弱弱地說,「什麼是地主之誼?我听不懂你們漢人文縐縐的說話方式。」
「就是,你應該請我吃點什麼的意思。」
一般來說,大漢王朝,對于邊疆的地方,想象出來的都是無盡的大漠,漫天的黃沙,苦兮兮的人群,其實,大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大漠,是比不上京都的繁華,比不上江南的溫柔,但是,大漠不光只是漫天的黃沙。
首先,要說的就是草原的風。
草原的風在每一個不同的季節同別有一番不同的風韻,七月底是草原最美麗的季節,問也是最讓人心曠神怡的,它不像冬天的風那麼刺骨,更不像秋天的風那麼干燥;它美麗,在于它吹綠了萬物,吹開了野花,深深的草從在微風中搖拽,是那麼的婀娜,充滿了神韻;它輕柔,它游過深深的湖水,掀起了陣陣微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光,碧水印著藍天,藍天襯著碧水,那種天連水尾水連天的那種畫面,宛如在天鏡中遨游,自在、奔放……
只是,阿晚這次來的不是時間,看不到草原七月的風景,不過,現在草原之上的小草之類的,冒出點點綠色的景色,也足以讓阿晚感到內心一陣安慰。
騎馬在草原之上慢慢的走著,阿晚像一個貪財的守財奴,看著自己的珍寶一樣,看著滿片的草原。
地勢平坦而遼闊,在遠方有微微起伏,整個大地都被綠油油的草覆蓋著,像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在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新。
看著看著,阿晚的腦海中冒出了另外的一個場景︰無邊無際的草原,一片翠綠,被最光一照,像是刷了一層金粉,隨著陣陣的晨風,掀起了碧波金浪。盛開著的各色各樣的野花,這里一叢,那里一片,沐浴著陽光,在廣闊的草原上爭奇斗艷,散發著濃郁的芳香,放眼望去。
野花如同色彩繽紛的雲霧,飄落在綠色的草原上。晚間,整個草原完全地改變了,濃濃的霧氣,從四面八方升起來,草原慢慢地轉為了暗綠色,每朵小花,每棵小草都散發出香味,草原蒸燻在芬芳的氣息里。
月亮撒開銀色的網籠罩了一切,草原添上了神秘的色彩。
就像是幻覺一樣的好看,就像是幻覺一樣的美麗,阿晚整個人感覺自己已經開始醉了,真的是醉了,醉在了這樣的環境之中。
或者說,是醉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賈須眉,是不是東南方有著一個大漠?」阿晚問著。
「啥?沒有的啊。你說的大漠,我們還有走幾天才能到。」說著這里,賈須眉帶了一點炫耀的語氣,「這幾年跟著大漢打仗,大漢的軍隊是節節退讓,我們的軍隊是節節前進的啊。」
「哦」阿晚說出聲。
看來自己真的是很久沒有到達過大漠了,根本就不知道很多事情了。
突然,阿晚停下腳步,說︰「不行,我要回去。」
「回軍營嗎?」。賈須眉問著。
「不是,回大漢國都。」
「為什麼?好不容易出來了,干什麼還要回去?」
「因為,我還不想放棄。我的現在的最大的心願,就是當上大漢皇後。」
「你也可以當三王子妃的啊!」賈須眉急吼吼地說出來,「師娘,不管你知不知道,但是,我是知道的,三王子是很喜歡你的,但是,為什麼你不同意,但是,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
「我我」阿晚不知道怎麼說了,在大漢皇宮中的那一個晚上,阿晚就堅定了自己要當大漢皇後的夢想,而且,不打算就這樣的放棄。
在懷著小公主的那段日子,阿晚想過很多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不知道怎麼去說,也不知道怎麼去理解,最後,阿晚,只能歸于自己放不下。
古月成很好,劉徹很好,但是,阿晚的內心,現在真的只是那麼的一個人,是真的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這一切的劫難,都源于,那一句︰我會娶你。
這句話,已經成了阿晚的業火,日日夜夜燃燒著阿晚,到最後,被這樣的業火燒得遍體鱗傷的阿晚,根本就沒有了想要爬出來的力氣了。
或者說,是根本就不想爬上來。繼續在業火之中,忍受著折磨。
看著這樣的阿晚,賈須眉也不是什麼樣的傻子,一眼就看穿了。深深吸進去一口氣,賈須眉平息自己的呼吸,對著阿晚說︰「你跟著我走吧,三王子,要成婚了,你去一下吧。我本來只是出來給三王子采購的,誰知道看見了在街頭吃糖葫蘆的你,我就拿著棍子敲了你一下」
「既然踫見了,應該就是緣分的吧。你跟著我走吧。」
「好的」
到達目的地的前一天,阿晚看見了大漠,正好趕上了大漠之上的日落。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稜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
沙漠地帶氣候頃刻之間就會發生很大變化,忽而天氣晴朗,忽而風沙驟起。
無邊無際的沙漠像黃色的大海,太陽照在上面,萬點光亮閃耀。
那連續起伏的沙丘真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樣。
沙漠上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這簡直就是沙的世界,無你立足之地。
沙漠里滾燙的空氣簡直能把人蒸熟似的。
一個個沙浪向前涌動著,像一只無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層,又揭去一層。
腳下的流沙是燙腳的,仿佛要化成焰紅的岩漿一般。
平時乖得像貓一樣的駱駝,一見到河水就發瘋似的撒開蹄子猛沖,腦袋一下扎進河水里。
沙漠上有的是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多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沙漠上飛跑。
一塊蒼翠的綠洲呈現在眼前,猶如一塊綠寶石瓖嵌在沙漠的邊緣。
在我腳下幾十米高的沙丘,像連綿起伏的山脈橫貫東西。
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騰著一股股熱浪,叫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由于日照和雲影的作用,這個廣闊無垠的大沙漠,竟幻成一片碧藍明淨的大海。
沙漠一望無際,浩浩渺渺,人在其中,頓時顯得那麼的渺小。
一提起沙漠,人們便會因為它的荒寂和蒼涼而生畏。
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憑借自己頑強的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長達幾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
沙漠平展展的,一直鋪到天邊,在天和地接頭的地方,起伏地聳立著鋸齒形的沙丘。
無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無遮擋地噴吐到大地上,廣袤的沙漠被烘烤得像個蒸籠,熱氣逼人。
蒼茫的戈壁灘像黃色的大海,太陽照在上面,萬點光亮閃耀。
「好久沒有見到這樣好看的大漠日落了。」阿晚忍不住感嘆。
「師娘,要不,你就嫁給我們匈奴,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見日落了。」賈須眉現在是明白了,要把阿晚拐回去當自己真正的師娘,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想把阿晚拐回去的想法。
萬一,阿晚突然改變了主意也說不一定。
「賈須眉,我覺得,如果你嗯再長出一個東西的話,會很好看的。」阿晚盯著賈須眉的臉,半天才說,「一定會有很多的姑娘主動找上門來找你的。」
「是什麼?」賈須眉繼續一听見有姑娘主動找上門,笑眯眯的。
「媒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