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軍人,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冷靜,就是克制,可是剛剛的場景實在是對蕭兵形成太大的心理沖擊了,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那種暴怒的情況之下是怎麼樣克制住沒有下殺手的,當蕭兵走出破舊大樓的時候,那些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卻並沒有受什麼太重的傷勢,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蕭兵自然是要去找尋這件事情的主人。
朱麗婭手里拿著一個高腳杯,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陽台處,眺望著整個城市,她平時給蕭兵的感覺是冷艷,而此時的她的表情更是如同一團迷霧一樣,讓人看不透。
或許是因為空氣太悶了,她伸出手打開了一扇窗戶,一陣微風吹過,朱莉亞輕輕伸出手,呆呆的看著柔女敕粉紅的手心,喃喃自語道︰「明明天色還是很晴,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有點冷了……。」
朱麗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她看了一眼時間,蕭兵也差不多該來了,于是她緩緩站起身來,在走回到房間的時候,她還輕輕的解開了兩個衣領上的衣扣,這才離開房間,去給蕭兵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果然是蕭兵,只不過蕭兵看起來臉色並不是很好,朱莉亞知道蕭兵本來是來邀請自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蕭兵看起來卻更需要人的安慰,而且她竟然從蕭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感到恐懼。
「怎麼了,不歡迎我來了麼?」
「怎麼可能呢。」朱莉亞露出一個憂郁的笑容,「換鞋進來吧。」
蕭兵換好了拖鞋,然後走了進去,然後問道︰「就自己在家麼?你老公的人呢?」
「他……。」朱麗婭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不說他了,你先進去坐著吧,我給你沖一杯茶水。」
蕭兵走進客廳,坐了下來,朱麗婭裊裊婷婷的走進了廚房,幾分鐘之後端了一杯茶水走了進來,放在蕭兵的旁邊,然後苦笑著道︰「謝謝你能來看我。」
「恩。」蕭兵看著朱麗婭,問道,「麗婭,你想過離婚麼?」
朱麗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其實,我好多次想過這個念頭,可是……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要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恩,或許吧。」蕭兵端起了熱茶,輕輕的吹了吹,然後輕輕的吸了口氣,笑道,「味道好香啊!」
朱麗婭微笑道︰「好喝就趁熱喝掉好了,上好的茶葉,平時我都很少舍得拿出來喝。」
蕭兵笑眯眯的道︰「我听說古代的死刑犯在執行之前都會先吃一頓好的。」
朱麗婭吃驚了一下,問道︰「蕭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就只是感慨……我以前當過兵,經常會出去執行一些特殊任務,所以有幾樣東西是必須具備的,其中一樣就是識別毒藥的能力,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就會被人毒死了。」
朱麗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有些生氣的道︰「你的意思是,我還拿毒藥毒你了?」
「其實你一直都在用毒藥毒我,美色是穿腸毒藥,你沒听說過這句話麼?」
朱麗婭氣呼呼的站了起來,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臉色冷漠的道︰「你出去吧,我這里不歡迎你。」
蕭兵卻站在那里不動彈,一臉冷靜的看著朱麗婭。
朱麗婭指著蕭兵,氣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混蛋。」
蕭兵微笑著道︰「朱小姐,何必這麼的生氣?其實你生氣的樣子也挺好看的,不過就是……太假了。你不如坐下來,听我慢慢說給你听吧。」
朱麗婭坐了下來,冷冷的道︰「要說什麼就說,我這里不是很歡迎你。」
蕭兵的眼楮緊緊的盯著朱麗婭,語氣冰冷的道︰「張貴已經死了。」
「什……什麼?」朱麗婭看起來明顯有些錯愕。
蕭兵道︰「你的男人已經死了。」
朱麗婭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身體微微晃動。
蕭兵嘆了口氣道︰「如果是在一天之前,我或許還會被你的精湛表演所迷惑,可是現在就沒必要演戲了吧……他……是你派人殺死的?你為什麼要殺他?」
朱麗婭聲音嘶啞的道︰「他?他真的死了?怎麼死的?你騙我,一定是騙我!」
朱麗婭眼楮紅紅的,瞬間沖到了蕭兵的面前,想去捶打蕭兵,卻被蕭兵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然後將她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朱麗婭從地上緩緩的爬起來,一臉吃驚的看著蕭兵,顫聲道︰「你瘋了?」
蕭兵冷酷無情的看著她,朱麗婭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蕭兵會有這樣的一種眼神,涼意從她的腳底升起,一直蔓延到她的身體每一處。
「張貴從沒結婚,他根本不是你的男人,你是花錢雇佣他幫你演的這一場戲,二十萬,好大的籌碼!」
雖然張貴臨死之前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從張貴和櫻子的身上,蕭兵已經感覺到了,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是寧死也不會背叛自己的感情的,所以張貴與朱麗婭的故事更是無稽之談。
果然,朱麗婭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在蕭兵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問道︰「你都知道了?」
「是,今天張貴被殺,臨死之前,我見到他了,更知道他還有一個一直深愛的女人。」蕭兵嘆了口氣,「那個女人只是一個站街女郎,可是他們的感情很干淨,很單純,甚至在那一刻我感覺張貴很偉大,朱麗婭,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將一對彼此互相深愛的男女就此給葬送在了墳墓之中,你不覺得慚愧麼?」
「不是我要殺了他的。」朱麗婭的眼神略微有些黯然,「不過我不傷心,也不自責,他本來就只是我的一個工具罷了。」
「不是你派人殺他的,那自然就是你身後的人派人這麼做的了。朱麗婭,在來之前,我還希望自己的一切猜想全都是假的,可是在走進這個房間之後,一切就都破滅了。先是房間里的針孔攝像頭……你以為這些都瞞的了我?」
朱麗婭無比驚恐的看著蕭兵,他的腦海里就冒出了兩個字,魔鬼!
蕭兵站了起來,對著牆角上方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右手食指指向隱蔽的很好的針孔攝像頭。
而在天王殿的某個房間里,北天王牡丹仙子正看著這一幕,朱明宇站在她的身旁,當蕭兵的手指通過攝像頭指向這里的時候,朱明宇冰冷的臉上不禁變了顏色,即使不用肉眼去看,仿佛他也能夠感受得到蕭兵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可怖殺氣。
牡丹仙子因為戴著面紗,你看不清楚她的臉色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的瞳孔卻迅速收縮了,眼中有驚訝,有怒意。
蕭兵一臉冷酷的笑著,指著攝像頭,語氣森然霸氣的道︰「無論你們究竟是誰,你們現在已經激怒我了,從現在開始,我來告訴你……我會取你們的性命。有些人是因我而死,那我就要你以命抵命!」
說完之後,蕭兵屈指一彈,手里一個鋼珠飛射了出去,砰地一聲,攝像頭粉碎,天王殿的那個房間里面的監控視頻上也變得漆黑一片。
牡丹仙子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扶手被她當場拍斷,她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聲音里面帶著無邊的怒火︰「他……他竟然敢威脅我,這個蕭兵,非死不可!」
蕭兵破壞掉了監控裝置之後,緩緩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冷靜的看著朱麗婭,問道︰「說吧,站在你背後操控這一切的究竟是誰?還有,既然都有機會,上一次我過來喝酒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下毒殺我,而這一次……茶里有毒。」
一切都已經被蕭兵看破,朱麗婭自然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她心中已經有了死志,從今天蕭兵的眼神她就能夠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依靠著美色能夠誘惑的,也就是說,她最強大的武器,已經失效,她今天非死不可。
朱麗婭想通這些之後,反而冷靜下來,坦然的面對蕭兵,語氣平靜的道︰「因為我需要上一次先降低你對我的戒備心,接下來才能夠確保萬無一失。更重要的一點是,我的主人希望能夠親眼目睹你淪陷進去,想要證明你是一個的男人,可惜她失望了……所以這一次她讓我終結你的性命?」
蕭兵冷笑著道︰「而且她要親眼看到這一切?」
「恩……所以她讓我布置上了監控器,沒想到反而又成為了第二個破綻。」
蕭兵嘆了口氣,道︰「好了,你說吧,你的主人究竟是誰?」
「我不能說。」朱麗婭看著蕭兵,說道,「你可以殺了我,可是我不能說……我的主人對我有恩,就算是丟了性命,我也不能說。」
「我懂了。」蕭兵緩緩的站起身來,忽然之間厲聲喝道︰「北天王為何要我的命!」
朱麗婭月兌口喊道︰「不是我家主人,是謝倫請她來殺的……。」
說完之後,朱麗婭的臉色煞白,蕭兵冷笑一聲,點了點頭︰「果然如此,謝論找到北天王,北天王安排你來色誘我,然後取我的性命,好一個不知死活的謝倫,好一個北天王!」
蕭兵說完之後,邁步向著門口方向走去,朱麗婭忽然尖聲喊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我不殺你……因為你也是一個受到命運擺布的可憐的人……而且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夠多的了。」
說完之後,蕭兵走到門口,換上鞋,打開門走了,留下了朱麗婭一個人在房廳里。
朱麗婭身體踉蹌著走到蕭兵剛剛所坐的座位,抓起泡給蕭兵的那杯茶,然後大口灌進嘴里,然後她的身體晃晃悠悠的,又哭又笑,她的小月復處很快一陣絞痛,臉色開始變得紫青,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全都流出血,黑色的鮮血……。